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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绫疑惑的时候,苏榴已经马不停蹄要越过她往邵曜那个方向去, 阮绫便按捺下心中的疑虑, 拉住了苏榴的胳膊:“好巧啊。今晚你也来燃灯?与谁一起呢?”
苏榴直想往看不见的邵曜身边蹿, 偏偏被阮绫狠狠拉着。她只好蓄了情绪,泪眼濛濛地同阮绫说:“我是一个人来的,想来看看燃灯集体上天的情景,却被人纠缠。”苏榴遥遥往还躺在地上的罗净宇一指,好不可怜。“我来的时候还是租的马车, 早就离开了, 姑娘, 你带我一起走吧。”
她说着, 就往一边看去,又想要往邵曜那边走。阮绫牢牢攥着她的胳膊,苏榴是扶风弱柳式的,胳膊也细得好像骨头比肌肉还粗, 触手可及都是硬的,阮绫也瘦,但没瘦到这份上, 心里觉得有点儿渗。但她面上还是笑吟吟的, “马车就在会场前面,我带你过去吧。”这前面自然不是邵曜他们所待角落的方向, 而是反方向, 是苏榴过来的方向, 阮绫要把她往回带, 苏榴心里已是咬牙切齿的了,怀疑阮绫是故意的。
可面上她还是要泪濛濛捧着西子一般的小心:“姑娘不与你夫君一起走么?”她虽然看着柔弱,站在地上却硬是像楔进了土里,同样身娇体弱的阮绫愣是没拉得动她。
两个人在目的地上互不让步,阮绫也再没感受到有什么古怪的微风朝自己迎面吹来,好像她不小心对自己使用过一次之后,就不再对自己使用了,心中一转,有了主意:我且伤她试试。
阮绫一面跟苏榴拖拖拉拉地,你要往这边走,我要往那边去,互相扯着皮,一面忽然哎呀一声,装作摔倒,将脚边附近的一块大石头捡了起来。
苏榴见她忽然放开了自己胳膊,朝下跌去,自然很高兴,好机会!
她拉也不拉阮绫,就兴冲冲迈开两步往邵曜的方向杀过去,不妨身后的阮绫突然蹦了起来,扑过来一石头就毫不客气地朝她后脑勺砸了上去。
苏榴猝不及防,啊地一声,白眼一翻,就软绵绵倒到了地上。阮绫瞥她一眼,就朝时怀池身边的墨迹招招手,“把她抬到马车上去。”
墨迹应了一声,只走过来,没有去碰苏榴,还有些无辜地看向了元扇想要示意她帮忙来扶一下苏榴。这苏榴虽说跟自家少夫人不对付,可也不是他想抬就能抬的啊。元扇心里还在震惊自家姑娘这古怪的行为,想不通阮绫想要干什么,一时也没有动作。
阮绫眉毛一皱,刚要呵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由远及近的怒吼:“你这个恶妇!你对她做了什么?!”
阮绫丢掉手里带血的石头,拍拍手心,瞥罗净宇一眼,“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她的态度不可谓不轻慢,好似浑不在意做坏事被人看到,罗净宇一时便有些生气,也不顾自己后脑勺还有血迹夹杂脏灰,几个箭步气势汹汹就冲过来,怒问:“光天化日之下,你伤害一个如此柔弱的姑娘你还有理了?跟我去见官!”
他边吼,脑后便有细碎的血丝顺着脖子漫溢下来,阮绫瞥了瞥,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自己都被打得满头血了,还‘人家一个柔弱姑娘’,不知道上辈子邵曜中了妖法之后,是不是也是如此色令智昏啊。
阮绫也没有怎么理会罗净宇,抬头望了望天际。明亮的月亮挂在当空,清辉遍了人间。这里虽然人没几个,场中也是灯火遍地,映得所有人都明白透亮,宛如在白日之下。
可惜人心总是变化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苏榴妖法惑人,靠的就是这一份变幻莫测吧?
时怀池就走了上来,他将明明认得阮绫,却宛如脑溢血一般六亲不认的罗净宇看了看,方才指着地上的苏榴同他说,“这是内子的小阿姨,我待会就把她送回去。至于你,”他瞥了瞥罗净宇,“我看方才小苏姨也并不想理你,你也不要再纠缠她了吧。”
时怀池这么说着,却紧紧地盯住了罗净宇的面部表情,他就是想要看看,苏榴的这个妖法,到底能有多厉害。而厉害,是要在施压中表现出来的,所以时怀池是故意这么跟罗净宇说,就是故意要给他一种“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苏姑娘”的压力感。
罗净宇皱了皱眉,一点也不想听。他对苏姑娘的绵绵爱意可鉴天地!可表日月!
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阻止的!
“你说是就是?是她亲戚她为什么要伤人?”罗净宇狠狠瞪了时怀池一眼,心中特别想要将他撕碎了喂狗。
被他这仿佛要吃人一般的目光瞅着,时怀池也只是看了看,好似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他心里倒是想起来,上辈子皇帝邵曜的一些事……
那时候皇帝也是充满了攻击性,他和罗净宇不同的,大概是他本来就是皇帝,不需要顾忌太多,而罗净宇现在显然还是顾忌到了一些旁的什么,才只是发狠,没有立刻对自己动手。
时怀池微微皱了一下眉。
阮绫也不在乎这罗净宇看起来到底是多么的凶恶,她只管轻笑一声:“没错,我就是苏榴的侄女。不信,你就上阮府问问。”她转头吩咐不远处的元扇,“你跟墨迹一起,把人抬到马车上。”
元扇还没过来,罗净宇已经不管不顾地蹲下抱起了昏迷中的苏榴,他都不顾男女大防了,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就算真是又怎么样?我怎么知道你还会不会做别的伤害她的事?我不能把苏姑娘交给你!你只管告诉我她家在哪,我送她回去。”
阮绫噗地笑了,她颇为新鲜地打量如此大言不惭的罗净宇,完全不明白他怎么一副苏榴情郎自居的态度:“若我没有看错的话,刚才你似乎还想要轻薄苏榴?若是给你送……呵呵,只怕明早一醒,苏榴就真不得不嫁给你了吧?”
阮绫说得罗净宇一噎,他难道能理直气壮地、空口无凭地证明自己的清白心思吗?不能!
因为他刚才就想把苏榴抢回宫……啊呸,抢回家去啊。
所以罗净宇抱着苏榴,陷入了一种“我的心思也不简单”的沉默中。
元扇已经跑到了近前来候着,时怀池便轻咳一声,说道:“把人给我们吧。你与小苏姨非亲非故,再这么抱着她,我不能担保阮夫人不会生气。若是真的喜欢,你就去她家提个亲便是。”
时怀池观察过罗净宇被妖法侵蚀的程度之后,这又哄起他来了。罗净宇自然不是那么相信时怀池的说辞,反正他抱着苏榴,心里就只想趁机把苏榴带回家去了。但脑海之中,仿佛又存在那么一丝隐晦的抵抗之声,让他犹豫了一下。就在这犹豫间,他抬头看到了不远处蹲地上的那个青年。
人家现在已经站起来了。罗净宇这个闲散子弟,自然是不认识邵曜的,只多看了他一眼,心中猜测着这人是谁,跟时怀池如此交好,他又没见过……
忽然,他心中冒出了一个名字!
皇帝!
今晚皇帝可没有登城门与民同乐,说不得就是早早出宫来玩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罗净宇就虎躯一震。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在邵曜面前强抢民女,只好依依不舍地放下了苏榴,假装被时怀池劝服,抹了一把脸,落寞地爬起来说:“好吧,你们好好将她送回。”
就这样,阮绫等人就把昏迷中的苏榴带走了。留着罗净宇一个人站在这偏角里,沐浴在明月之中。他歪着头,看着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才忽然拿拳头一打手掌心,惊呼:“小表妹呢!”
*
为防苏榴中途在马车上醒过来,阮绫等人还特地让邵曜单独坐一辆马车。阮绫跟时怀池两个人与苏榴坐一辆。两辆马车之间的距离故意远远地隔开了二十尺。因着苏榴已经昏迷,阮绫还不厚道地让墨迹去青楼买了蒙汗药,特地买了那种据说一闻就倒的强力蒙汗药!往苏榴脸上一盖,好让她多昏迷一些时候。
就是不知道这给人用的蒙汗药对妖怪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
阮绫都跟时怀池商议好了,若是两个人发现对方不对,便要阻止对方。若是两个人都被蛊惑了,只要发现一丁点不对,就要反应过来,尽量阻止对方。
除此之外,他们三个还要做一件胆大包天的事。三个人其实都觉得现在是一个好时机。苏榴晕了,这多难得啊?
不对她做点什么,都觉得对不起自己重来一回。
就这样,在高度警惕中,他们的马车驶到了一个相对治安差,人烟也不多的区域。虽然没出城,但这里相对来说也比较荒凉了。尤其是晚上,哪怕天上的月亮圆得像块大月饼,星星一闪一闪布满了天际,也不能轻缓这里的凉僻之感。
周围都是颇有些破旧的平房,大部分的屋内已经黑了灯,只有极个别屋内透出一点不明亮的光斑,泛着幽幽的绿光,不像是用油灯或蜡烛点出来的,倒像是用一篓子萤火虫点亮的。
阮绫见着那点点绿光,倒是有些心软了点。感到这荒僻之地,也并不总是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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