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和体力。
但人只能骗别人。
骗不了自己……
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这些人的人生,为什么会这样艰难?
是他们不够努力吗?
是老天爷在刻意为难他们吗?
还是这片土地的统治阶层出了问题?
想着想着,他就不敢再继续深入的思考下去了。
他觉得自己的思想,越来越危险了……
有多大碗,吃多少饭。
如今他自顾且不暇,没有那个能力,去帮助所有被这场旱灾波及到的流民!
对,我没有那个能力!
他这样对自己说。
“大郎,那厢有个村庄,咱们进去歇歇脚,讨点水吧!”
行走之中,陈刀忽然大声开口道。
陈胜回过神来,勒住胯下的马匹,拎起挂在马鞍上一串水囊,才发现水囊已经空了大半。
天气,太热了。
不止人要喝水,马也要喝水。
陈胜远远的看了看那座飘散着淡淡炊烟的村庄,心头回忆了一下昨日陈守对他讲述的路线图,摇头道:“就不进去了,前方一二十里内,应该就有一处活水,到那里去歇脚饮马吧!”
他有些恐惧去面对那些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饥民。
他们实在是太惨了。
而他又实在是帮不了他们。
就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陈刀没有问为什么,径直点了点头,打马继续往前奔驰……
……
日暮时分。
陈胜一行人顺利的抵达固陵。
赵四早已遣人在固陵城外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们,接到人之后,径直领着他们入城。
“哈哈哈……”
还未进门,闻讯迎出来的赵四就大笑着快步从大门走了出来,激动的张开双臂迎向陈胜:“大郎,你可算是来了,想死你四叔了!”
陈胜瞧着他红光满面的模样,心知他在固陵这边发展的还不赖,也笑道:“您是想侄儿,还是想家里的蒸饼?”
说着,他从马背上解下粮食包袱,扔进赵四的怀里:“清娘今早起来蒸的蒸饼,我爹特地吩咐我,给您带过来!”
赵四接住包袱,隔着粗布一捏,惊喜的道:“还是咱四哥想着咱,知晓咱就好这一口儿!”
陈胜笑着侧过身,将立在他身后的陈刀拉到身前,给他介绍道:“前番您回去的急,走得也急,未来得及给您介绍,这位是我刀叔,陈刀,自幼与我大伯同进同出的手足!”
说话的时候,他指了指北边。
赵四会意,热络的上前,大力的拍了拍陈刀的胳膊,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叫赵山,排行老四,家中的兄弟姊妹都唤咱赵四,看年纪,刀哥应长小弟几岁,往后有什么小弟帮得上忙的,刀哥尽管言语!”
陈刀笑吟吟的点头:“一直听大郎提起你,今日得见,老四果如大郎所说的这般豪气干云!”
“真的吗?大郎这般说我?”
赵四乐不可支的使劲拍了拍陈胜的肩膀:“算四叔没白疼你!”
陈胜看里边看了看:“赵四叔,叔伯们呢?都到了吗?”
赵四一拍额头:“你瞧四叔,都快老糊涂了,快快快,里边说话,兄弟们都到了,就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