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在猛咳不止,陡然转变为了惨叫,那些兵丁真的打断了他的腿,把他赶出了港口。
“你走****运了,进来吧!”军头指着刘永强喊道,刘永奇闻言千恩万谢的走了进来。
接着,就去浸了那木桶,泡进去之前,旁边的小吏让他把眼睛闭上,刘永强也照做了,出来了之后,领着浑身湿哒哒的婆娘和弟弟妹妹上了船。
而在港口处之前主动站出来的病人,被领到了一处单独的小院内,这些人每天的饭食都是由人送进去的,几个郎中在旁边搭了棚子,正在熬药。
远处山头上,威海卫的卫千总疑惑的看着港口的这一幕,他的身前是一个身着鹭鸶补服的老者。
“大人,就凭在生石灰水里浸一下,当真能防治恶疾?”那百户狐疑地问道。
“本官从齐齐哈尔出来,就在推行此种方法,若是无效早就该收到消息了。”那老者淡然道,他正是齐齐哈尔黄通判,接到了胤祚的命令之后,便一路南下,说服沿途各府道推行胤祚的法子,威海卫已经是他的最后一站了。
“大人英明,竟能想到此等妙法,卑职敬佩不已。”那百户见状,连忙拍上一记马屁。
而老通判没理他,抬头望向北方,面上浮现复杂神色。
刘永贵在海上漂泊了几天之后,渐渐发觉了这船上的不同。
首先,每十人一个船舱,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拥挤;其次每层船舱都建有茅厕,而且男女分开,不允许在茅厕之外的地方便溺,茅厕还要难民们轮流打扫,撒石灰粉;最后,船上还有一个郎中随行,每天都会探查一番难民的情况,一旦发现有人生病,就会被隔离开来。
一开始刘永强很不习惯船上的这些规矩,但是在看到别人违反规矩之后,挨了十几鞭子,而且一天没有饭吃之后,刘永强便没胆子违抗规矩了。
不过船上除了规矩多以外,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首先就是一天两顿饭,虽然还是稀饭一大碗,但是偶尔有几块鱼肉,也算是见了荤腥,粥也比在难民营里的时候稠了许多,家人基本都能吃个七八分饱,刘永强每次都把鱼肉拨给家人,他的婆娘也渐渐的有了奶水,本来奄奄一息的孩子,也渐渐活泛起来。
另一点好处就是,船上几乎没有病死的人,除了那些本就染病被隔离的,船上也没爆发疫情,就算有些人晕船也都能很快被郎中治好,治不好的也能勉强吊着命。
十多天天后,他们到了旅顺城,一船人居然几乎都活了下来,这让刘永贵吃惊不小。
旅顺城自然是没能进去,刘永强一家就在城外的粥棚喝了一顿粥,又拿了一些官府给的干粮,踏上了往北的路,旅顺城周围,有许多小吏在教众人如何钻木取火。刘永强虽然对这些没兴趣,不过看得多了也就记住了。
前往盛京的路上,刘永强是何其他几户人家一起走的,总共三十多人,人多了互相也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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