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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随着杨钊的回归,杨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生活起居也如往常一般。因着昨儿晚膳的一番折腾,女眷们都起的晚了。杨玉环来到堂屋的时候还等了好一会儿,人才陆陆续续到齐,相互见礼以后,柔娘吩咐着仆妇们摆饭。
众人看着餐桌上的陌生吃食面面相觑,这一桌子倒是满满当当,只是菜色怎么如此奇怪呢。那汤面上浮着的菜叶有些发黄、发焉,那灰扑扑的外形上看倒是像平日里的炊饼,还有那汤面也显得清淡了许多,只浮着些青葱,不见半点油腥。是了,这桌早膳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荤腥。
杨钊见众人都注意到了此间的不同,轻咳了一声,
“因我前两日的事情,家里面的钱财搭进去了十之八九。自今日起,我们的用度都要削减一番。委屈婶娘和妹妹了,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或许几日,等我把城外的良田贱卖处理掉,能换回些钱钞度日。”
当家主人都如此说了,杨氏当然不会再说些什么,连忙道,
“这些就很好了!”
只是不免有些心疼自己搭出去的那些首饰,都是些精品呀,恐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一时间气氛低靡,杨玉环也不多说话,随手拿了个炊饼,埋头吃了起来。这面磨得不够细,麦麸也去得不干净,吃着有些剌嗓子。她喝了口菜汤,顺了下去。不由得嫌弃自己,真是由奢入俭难呀。
这时,春桃端上来一盅汤,径直放到她的面前,并且打开了盖子,退了下去。
在这样素淡的餐桌上,突然来了一道香浓诱人的鸡汤,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她也闹不清这是什么意思。
杨钊再次出声解释,
“我们大人共度艰难没什么,只是环儿妹妹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我做主,每天给她加一盅汤。”
她有些踌躇,这样不好吧,论年幼还有一旁的喧儿呢,看着他眼巴巴望过来的视线,她下不去嘴呀。她把鸡腿子肉撕下来一点,递给最近的喧儿碗里。
喧儿懂事的道谢,喜滋滋的夹起了鸡肉。
下一秒,就被吓到了。
杨钊暴起,一掌拍翻了喧儿手里的碗,
“滚出去,这顿早食不必吃了。”
“你!”杨玉环气得双眼通红。
“你不必有不必要的同情心。现在我们的家族陷入泥淖之中,你给他的一筷子肉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助长了他的贪念。只有你发髻上簪花,他能获得的比现在的多了千百倍!这碗鸡汤你吃着比他吃的有用得多。如果你真的同情他、爱护他,就努力让自己成长起来。”杨钊的脸色带着股森然的狠劲。
杨玉环扶起了吓得跌倒在地的喧儿,轻声道,
“我知道了。”一个个都在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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