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在他那似有若无的笑意之中,只好放弃这个打算。
“不喜欢燕后的位置……还是不喜欢我?”玄司北轻轻阖目,掩去眸中的一切情绪,等到他再睁开双眸时,眼底已是一片透彻的冰冷,笑容美得越发惊心动魄,“宋悦的眼睛,很好看。”
“你……”她越来越猜不透他那张完美面容下的心思了。
“可这双眼睛里,偏偏印着那个人。”他长长轻叹一声,像是在惋惜着什么,目光放得有些遥远,看着黄昏的天空,嘴角的弧线带着昔日作为皇子的倨傲,“虽然你一定会恨死了我……但我依然要这么做。”
他不是什么圣人。
姬无朝,他们必须有个了断。就算她因此恨他,也比做她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要强,至少在她心中,终是留下了痕迹……
最后,宋悦被带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临走时,玄司北将木门关上的那刻,定定看着宋悦在窗纸上透出的身形,被冰封的眸底终是透出了几分不忍,轻声唤道:“宋悦,你若是……”
得到的是宋悦冷冷的转身。
接下来的两天,他频频来看望,宋悦却始终一句话都没对他说,冷着一张脸。玄司北也习惯了她的不悦,耐着性子让下属每天带来些各国的新鲜花样,给她解闷打发时间。
宋悦完全不领情,也不给他近身的机会。知道他武功高强,她没有反抗之力,他每每来,她都会自动退避到三尺之外,看他的眼神,也冷漠得如同看待死物,那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心下有些不安。
他们之间,像是拉开了某种距离,他分明每天都能见到她,甚至只要他想,无论对她做什么她都毫无还手之力……可越是离她近,就越是能感受到她的冰冷抗拒,如刀子般的冷漠眼神,让他没有再进一步的勇气。
夜晚,他重新来到了她的小院,忽然想起他们的从前——他抱着枕头被褥在她门前站着,她是那么温柔亲善,对他呵护备至,可如今,分明是相似的场景,只隔了一扇纸窗,心境却相距甚远。
她再也不会为他开门了。
甚至,可以想象,就算他强闯进去,她也会毫不客气地对他摆出一副冷脸,没人知道,那是他最怕从她脸上看到的表情。
玄司北缓缓低头,精致的容颜不可抑制地泛起一丝浅浅的悲哀,只是抬头时,便又恢复了完美无缺的自信浅笑。以他的骄傲,不允许任何人看见他的弱处。
既然她不可能爱他……那就恨吧。
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的,不是么?
计划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现在不软禁她,以她的性子,一定会掺和进去。这场斗争,是独属于他和姬无朝的,是楚国和燕国的恩恩怨怨,无论现在她怎么闹,他也决放她出去,决不允许她被卷入。
“宋悦……只要一段时间就好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么?”他终是推开门,走到她的床前。虽然感受到那均匀的呼吸,但以他的经验,知道她一定没睡,垂下的眼帘中,美丽的凤眸闪过一丝落寞。
她故意躲着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白天事务繁忙,晚上进门时,她多半躺在床上,扯着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卷儿,只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背,对他的任何话都没有反应。
对他来说,没有比这更折磨心志的了。
宋悦面对着墙壁,侧身睡着,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嘴角冷冷勾了一下。
他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她在装睡,只是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戳破。
这两天她也并非闲着,系统联系不上,隐身衣暂时不能使用,而外面密布的守卫她也探了个大概,以她的武功,除非兑换了《武功秘籍》的后半卷,学习轻功部分,不然是绝对不可能逃出去的。这里就像个天然形成的监牢,除了守卫以外,小院外的竹林还带着阵法,目前她没办法破解。
好在看他的样子,计划进展的并不顺利,一时半会,也不会对飞羽有直接威胁。
只是,她真的要一直待在这里,毫无办法吗?
这是第二天了,她有些急了。
沉默了良久,玄司北依然等不到她的回答,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就在宋悦以为他要离去的时候,床榻忽然一沉。
他扯散了束得规整的如缎发丝,坐在了床上,动作是那样的顺理成章。
宋悦眼皮一跳,终于有些沉不住气,往角落一滚,猛地起身,把被子扯向自己,裹着身子,冷声问道:“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