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只知道挥刀砍杀。
他们打下了一座有一座的城池,牺牲了数以万计的战士,但是,那人的队伍不仅没有变少,反而越来越多,就好像那些战士永远都不会减少似的。可是,我明明看见这些士兵在战场上战死了啊!
呵呵,幻觉,一定是缺氧造成的幻觉。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看到我置身千军万马之中,有战士转过身来,举起手,拿着手里的篾刀,朝我劈来----等等,为什么是篾刀?
我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天已经亮了,我看见张哈子拿着篾刀,用钝头的篾刀点在我的眉心处。他看我醒来后,喊了一声,洛小阳,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信不信老子一刀子砍死你?
这话一喊完,他就晕了过去。
我听到我身后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来,狗杂种滴(狗杂种,原本是骂人的话,在我们村,长辈叫小辈则是昵称),哪个喊你替老子转身滴?
我回头一看,是大伯。万幸,他已经醒了过来。可是,我不是身在棺材中吗?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还有,张哈子为么子晕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回头去看张哈子,喊了他几声,都没喊醒,我问陈先生,这是啷个回事?
陈先生讲,应该没得大问题,可能是脱力咯。
应该?可能?没有一个确切的词。
大伯讲,先背回去吧,倒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讲完之后,大伯就背起张哈子,往村子里面去了,我们跟在后面。
进了村子以后,大伯就将张哈子背到他屋里的空房间放在床上睡好。我爸妈看到大伯平平安安的回来,少不了一阵嘘寒问暖。刘桑祎和陈先生坐在屋子里面守着张哈子。而我,则是坐在院子里发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没一会儿,就听懂院子外面有人大吵大闹。听清楚了才知道,原来是鱼塘那边出了事情。
陈先生走出来,对我讲,走,看哈去。
我跟着陈先生走到鱼塘的时候,周围已经聚满了村民,他们对着鱼塘指指点点,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害怕的神情。看到陈先生来了,他们都纷纷围上来,问长问短。
在他们的心目中,昨晚上的事还是陈先生一手解决的。毕竟张哈子还是太年轻。
在陈先生和他们攀谈的时候,我走到鱼塘边上,看到整个鱼塘的水面上,密密麻麻的飘浮着一条条白色肚皮的死鱼。
我想,或许是最近发了瘟,所以全死掉了。
可是陈先生在把村民们打发走了以后,来到我身边,还没站稳,就两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嘴里还喃喃自语的一遍又一遍的问:为么子不是红色滴?为么子不是红色滴?为么子……
我问陈先生,鱼塘的水啷个可能是红色的呢?
陈先生讲,你懂个屁。你晓得张哈子是啷个破了地煞冲月滴不?
我摇摇头,讲不晓得。
陈先生仍然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他问我,你听过水中捞月滴故事没有?
我讲,小时候就听过了,讲的是一群猴子在水面上捞月亮,不过没捞起来。
陈先生讲,它们当然捞不起来。但是张哈子昨晚就捞起来咯。
我问,啷个回事?
陈先生讲,地煞冲月,是煞气冲到月亮上面。可是月亮在天上,我们上不去,那就只有想办法在地上解决这件事。那啷个办呢?----月亮倒影在水里面滴影子!只要戳破了水里面的那个月亮,地煞自然就会漏出来。这个地煞冲月也就破掉咯,这就是张哈子滴手段!所以,你现在懂了?
我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我一脸震惊的讲,地煞漏出来,应该把鱼塘的水染红,所以,那些煞气去哪里了?
而就在这时,我看见鱼塘边的岸上,有一把篾刀,这是张哈子到水中劈月的那把篾刀!篾刀那么重,入水即沉,张哈子昨晚上岸的时候并没有带着它,那么,它是怎么到岸上来的?
我把篾刀指给陈先生看,陈先生看了之后,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讲,这件事哈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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