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脱了鞋,就走不回来了。
前面的凌绛说,这是阴鞋,哪有阳人穿阴鞋的?你要是相信我,你就把鞋脱掉,再晚就来不及了!
身后的凌绛说,还记得我给你说的话么?做你自己!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自己选择。
我从兜里取出一根小棍儿,轻轻敲了敲前面这位凌绛的脑袋,问,你还记得这个吗?
她没好气的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闹?
听到她这话,我当时就笑了,然后把抽出来的脚给轻轻放下,忍着痛,往后退了两步。
蹲在地上的凌绛看到我这样,也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一种很诡异的微笑,她讲,你是怎么认出来我是假的?
我拿着那根小棍儿晃了晃讲,这是凌绛送我花朵的花柄,上次她在山顶扔了,我又给捡回来了。如果是真的凌绛,她不可能不认识。
眼前那个凌绛笑了一声,然后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身体突然散架,化成一条条归墟鱼,在地上扑腾扑腾记下之后,化成一堆鱼骨头,然后被太平间的冷气一吹,化成粉末,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我的震惊。我指着“凌绛”消失的地面,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身后的凌绛走上来对我讲,我之前就感觉到有人,但是一直没找到,后来才知道,是归墟鱼化的,用来骗人。
听到凌绛的话,我才反应过来,然后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急忙问,张哈子呢?
凌绛讲,我和张哈子分开走之后,我就看到了另外一个我,我追了一阵,现在才追到。我想,张破虏肯定和我一样,看到了另外一个他自己,所以去追去了。你放心,张破虏的名声不是虚的,应该没什么事。
我点点头,张哈子确实牛逼,就算是我死一百次,张哈子肯定都没得事。
等一下,我脚怎么不痛了?我低头一看,发现我脚上的那双阴鞋竟然不见了,现在穿在脚上的,就是平时的那双鞋。
我问凌绛,我脚上的那鞋子是怎么回事?
凌绛说,你好好想想,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上面一股子赶尸匠的气息。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立刻想到我脚上的那二十三双阴鞋!难道,这是阴鞋在向我示警?是我爷爷设下的什么禁制,只要我的生命有危险,就会出来不让我往危险的地方去?
但是不应该啊,我这一路走过来,遇到的危险还少么?为什么之前这些阴鞋没有跳出来提示我,偏偏这个时候跳出来了呢?
凌绛说,鞋匠!他们是鞋匠!
我问,鞋匠?什么意思?
凌绛说,一般匠人看不见你脚上的阴鞋,如果不是上面有赶尸匠的气息,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鞋匠对这个天生敏感,所以你脚上的阴鞋才会现形。
原来如此,张哈子这么牛逼的人,一开始都不知道我脚上有阴鞋。果然是隔行如隔山,不是鞋匠一脉的,都很难看见。即便是陈先生这个地地道道的鞋匠,在替我脱阴鞋之前,也不知道我脚上有阴鞋。那是不是也就是说,现在的这个鞋匠,比陈先生要更加牛逼一些?
凌绛继续讲,而且,你之前并没有得到张家村的天大便宜,所以你脚上的阴鞋很难现形。
我问,这有什么关联么?
凌绛说,你以后就会知道。
我现在算是了解到,只要和张家村那个便宜有关的信息,他们对我都是三缄其口。于是我换了个问题,那他们这些鞋匠为什么要脱我脚上的阴鞋?
凌绛刚要开口讲话,我看见过她神色一凛,然后看着停尸柜的一侧,全神戒备。
我顺着凌绛的视线看过去,我看见张哈子提着一把小一号的篾刀,一边骂一边朝着我们砍过来!
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老子砍死你们两个狗日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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