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想听到郑智的建议。
“把能卖的田地铺面以及财产全部变卖了,随我去沧州!”郑智直言答道。
卢俊义听得郑智一句,内心没来由一阵疼痛,多少代人的积累,哪里能说卖就卖。卢俊义脸上已然就是纠结与不忍。
燕青见得卢俊义为难,凑上来说得一句:“主人,相公此法较为妥当,时间还长,主人寻到合适的价钱,慢慢变卖也来得及。沧州兵强马壮,若是真有乱世,也能保得一方平安。”
燕青在沧州这么久,对于沧州的一切已然极为熟悉。郑智这个办法,若真逢乱世,不失为一个非常好的保全之道。不论多么豪富的身家,乱世之中不过也是无根浮萍,反而容易招来更加大的灾祸。这一点才是和平稳定的可贵。
卢俊义点点道:“郑兄弟自然不会害我,小乙也不会害我。此事当办,先把街面上的店铺都盘出去再说。”
乱世人,不如狗,即便是富人也不过如此。卢俊义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更是知道这事情当真不是开玩笑的,理性与感性,已经不是卢俊义这个年纪的武人去纠结的事情了。做真正的决断,内心也纠结,却不会反复。
“如此便好,沧州置产之事,便让小乙帮你办,清池城也还算不错,好的宅子也不少。”郑智点头说道,也算了结一桩心事。
一旁的李固听得卢俊义要变卖大名府中所有的产业,心中不禁有些紧张,脑中浮现了许多想法与事情,也试探性开口问道:“员外,我等要不要先等候些时日再看?若是真开战了再变卖也不迟。”
李固自然有自己的小算盘,或者说这李固起自己的私心。这么多年帮卢俊义这样一个好说话的主人操持家中事务,其中的灰色好处不用多说。却是卢俊义突然要把所有产业都变卖了,李固哪里还有财源?
更不说李固心中还有一份深藏着的觊觎之心,对于卢俊义家产的觊觎。听得卢俊义说要把财产分给燕青与叔伯兄弟,这每日在眼前进进出出的金银跟李固也没有丝毫关系。
自然也关乎李固与卢俊义夫人贾氏的私情。
卢俊义听得李固出言,眉头一皱,虎目瞪了一眼,开口怒道:“我与郑相公交谈,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好不知礼。你说此话,可是以为我家兄弟口出虚言不成?”
李固连忙躬身往后退得几步,口称:“不敢不敢。”
郑智更是盯着李固看得几眼,心中也有怒意,并非对这李固胡乱插话的愤怒。而是郑智也在李固话语之中听出了一些私心,不由自主就想到这李固与主母偷情不说,还陷害卢俊义与牢狱之中,差点被斩了首级。
“不妨事,员外且来吃酒!”郑智收回了目光,不再多看李固。
“兄弟莫怪,这李固好生不晓事,无礼冲撞了。”卢俊义回过头来,拿起酒杯与郑智对饮。
便是在此,也看出卢俊义心中对于燕青与李固的不同,按理说燕青的身份地位比不上这李固。却是两人区别甚大,燕青插嘴说事,卢俊义只当作平常应该,李固此时插嘴便是一顿怒斥。
燕青自小被卢俊义当作儿子来养,燕青自然也是极为争气,更有聪明伶俐,舞枪弄棒、相扑散手无一不精。
若真要论起来,李固对于卢俊义,也是功劳不小,家中一应事情都靠管家李固打理,外面生意也大多是李固经手操持。这也是李固起觊觎之心的主要诱因,每日经手无数银钱,却是没有一分真正属于自己,换做旁人也容易去多想。
两人小饮小酌,吃喝闲谈。也有李二上来汇报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李固与卢俊义也不时补充一点。
月上头顶,方才散去。
卢俊义往内宅而去,燕青带着郑智往安排好的房屋走去,李二跟在身后相送。
走得片刻,郑智忽然停下脚步,静静听得片刻,又重新起步。
燕青李二对视一眼,一脸疑惑,却是也不发问。
直到到得一间小院厢房,燕青准备告退,郑智说道:“小乙,你且随我进来,有事问你。”
燕青跟着郑智进得厢房,郑智又吩咐李二道:“李二,你且到院子里守候片刻,不得让人打扰。”
李二自然听话出门,心中却是疑惑,这夜半三更,哪里还会有人来打扰。反过头来一想,也知道自家相公要说的事情必然极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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