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刹那花开

仙芝卖力表演的时候，其他妓馆也在全力准备。这种舞台，这种机遇，数年难得一遇，今天能够出尽风头，明天就可以压人一头。

    当游仙芝谢幕结束的时候，小秦淮河上响起震天的叫好声。她在乐坊司名下的花筹也随之大涨，暂时排名第一。

    随之上台的是真正八艳之一的马香兰，但她排名末尾。论容貌并不及游仙芝，只是据称其体带暗香，拥有万中无一的香兰体质。不过这种优势在小范围的聚会中最为实用。在这种空旷的大环境中，再强烈的暗香也无法飘到别人鼻中。

    马香兰表演的是琵琶曲。虽然出众，但还无法冠绝天下。下台之后，她名下的花筹并没有大幅度的增长。

    这一轮的间隙安排的是三个人的表演，除却游仙芝、马香兰，最后压轴的就是董小宛。

    不同于马香兰，董小宛可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秦淮八艳。在整个八艳之中，她也是前三的有力争夺者，无论是容貌、技艺，她都已经达到妓馆界的超一流水平。她还没上台，琴师就已经“铮铮铮铮”的拨响了琴弦。

    这不是乐坊司配置的琴师，而是董小宛船上自带的宾客。这几声简单的拨弦就显示出他高超的技艺。虽然满场喧哗，但几声下去，竟压的众人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好像感觉有人就在耳朵旁弹奏一般。没有高强的内劲绝计做不到这一点。

    当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楼船高台时，董小宛却仍未走出。只有一段若有若无的箫声从珠帘背后传出。这箫声如泣如诉，悠悠扬扬，虽然声音不大，但有一种飘忽的味道。很多人，在听到的一瞬间就感觉整个头皮都发麻起来。

    箫声渐渐低沉，在低谷徘徊，而琴声始终伴随左右，一直护卫。范淹听出来是悲凉，骆冰听出来是潇洒，李慕白听出来则是孤独，每个人似乎都被这段音乐引入想象中去。

    在低无可低，触及最低处的时候。声音突然拔高，像是云雀从草丛之间直窜云霄，又好像是潜龙勿用到飞龙在天。一个声音没有任何曲折、盘旋，直直的从最低点来到了最高空。而琴声仍然在旁，它辗转曲折，一步一绕，始终把箫声托住了，让声音在高空不显得突兀。

    “铮！”

    就在众人都要飞仙之时，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再看高台时，董小宛握着洞箫，已然站在那里。她望向远方，又回顾众人。脸上的清冷如同月光，让人透体发凉。

    众人也怔怔的看着她。

    刹那花开！董小宛突然淡淡一笑，整个清冷的画面似乎瞬间有了温度。这一刻，人群爆发出轰天的叫好声。虽然全程仅仅露了这么一下脸，但给人留下的印象远远超过了游仙芝和马香兰，这才是真正秦淮八艳的实力。

    范淹在台下也一时失神，这种女子的诱惑无人可挡。事实上，当董小宛下台之时，她名下的花筹已经连续飞奔两个数量级，比其余诸人加起来都要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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