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族化干戈为玉帛,一起对抗蟒家,两方厮杀,不过数十天便死伤无数,谁也为占到半分便宜。
狐家见蟒家越打越凶狠,又请了些野狐族的高修,前来相助,青白巨蟒一见,便请了树家的老朽前来坐镇,妖修的内战愈演愈烈,几乎到了死生不休的境地。
鹰家坐山观虎斗,既不帮忙也不参与,狐十六爷上门去请也屡次被拒,愤恨之下,便北上邀了黄家来助,南岭也变成了寸草不生的战场。
雪影被蟒老大咬掉了一条手臂,此刻正站在那凹岭之间,望着那满山的破败之相,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书墨一身黑袍走过来时,便瞧见他这副伤春悲秋的模样,登时忍不住嘲笑起来:“不过是丢了个爪子,再长出来便是了”言罢,他抬手在雪影的那条断臂处用力一拍,登时无数紫黑色的气体钻进雪白的衣袖中,霎那间,一条完整无缺的手臂便长了出来,雪影望着书墨那张被黑气缭绕的虚幻面孔,抿了抿唇道:“你法术如此之高,为何.......”
“为何却只是袖手旁观?你们南岭雪狐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书墨冷哼一声道。
“我们同为狐族,却因为所修功法的不同而分门别派,狐家之事,怎会与你没有关系”雪影的声音有些激动。
“你们雪狐是妖仙,我们玉狐的妖魔,千百年前仙魔大战时便是临兵对阵的敌人,现在前来助你,不过是因为艺菲欠下的缘分罢了”书墨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艺菲?我妹妹的婚礼是请了她的,可她却消失无踪了,也不晓得去到了哪里”雪影长叹一声,人间百年的光阴,南岭也过了十几年,说起来也是许久未见过那张绝美的容颜,心头忍不住有些思念起来。
“她在闭关,想来应该快结丹了吧”顿了顿,书墨转瞬又道:“她是我的人,你若是敢打她的注意,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这是她的自由,不是你我所能控制,况且她修仙,你修魔,本就是陌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这话,是在警告我?”书墨伸手掐住雪影的下巴,瞬间一道白光闪过,现了原形。
“瞧瞧,你现在的模样,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言罢,书墨松开掐着那狐嘴的手掌,雪影便摔在了石壁上,吱吱叫了几声。
“白色的皮毛,是很美,一如你化了形的脸,她是不是会喜欢上你这副容貌呢?”书墨对着那正伏趴在石壁上疼的周身颤抖不已的白狐道。
突然他伸掌将那雪影握在掌心,剑指直插入它的眼中,转瞬之间,便将那一只狐眼掏了出来“你这双眼太过美丽,还是先以绝后患的好”
“书墨,你今日辱我,日后必当报仇雪恨”再次跌落进尘埃中的雪影一只雪白的狐爪捂住滴血的眼眶,仅剩下的一只清透的蓝眸闪过数到血光之色。
“恩,有些傲气,就凭你这句话,今日留你性命,记住,若是再敢魅惑本就与你不相干的人,可别怪我不客气”书墨冷笑几声后转身便离开了。
几声狐鸣响彻狂野,如悲如泣,似愤似怒。
雪影失去了一只眼,却没有回去狐族,狐十六爷一时之间痛失爱子爱女,瞬间暴怒不迭,更是与蟒老大约战于三日后,想来个彻底了结。
因下界之事,临仙界的西域内也受到了牵连,狐家与蟒家不再往来,更有甚者,门派家族内晚辈间已经开始了明争暗斗,乱杀无辜。
此事还未捅到天界,狐老祖与蟒老祖还未知晓,可九天之下的一重天内却是腥风血雨已起,暗潮涌动不息。
是日,九天樊篱界突降血雨,浑浑恶恶,凄凄靡靡,致使天第震动,许久方息。
樊篱界乃妖仙所居之处,一时间,妖家各祖来到卜天石前,挥手施法,数耗百年修为窥探天机,只见那淋漓白玉的补天石之上浴血淋漓,条条嫣痕蜿蜒之下,好似天鬼之泪肆意流窜,须臾,缓缓现出一方偈语
:七星毁六亘,古龙寻鳞眼。
仙元悲此生,宿怨缠婉转。
紫骛君帝陨,妙后丧玉前。
死隙出魔道,妖统天外天。
狐老祖见此略一思索,便抬袖擦去了那偈语,众老祖不解道:“这是何意?”
狐老祖和蟒老祖数度皱眉又舒展开之后,面容严肃,不约而同道:“此偈语莫要外传,会惹来妖仙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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