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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国士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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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象京城,长安。

    虽为天子脚下,可在入夜时分后,却也冷清寂寥。月明星稀,古素楼阁,阁顶铺就霞光空明玲珑瓦,斗拱雕镂细腻的天花藻井,飞檐阁脊,有被宝剑钉住的辟邪吞火鸱吻兽,月光冷清,石兽狰狞,七层阁门前,是两尊蹲在刻有牡丹与凤凰上的石狮,威严而尊贵。

    阁上阁,七层可观星,阁内却空旷的让人心悸,阁如竹笋,外直中空,内有旋梯如盘龙,八千九百三十七步可上阁顶,四壁乃是惊人的百万藏书,竹简古籍,堆积成山,抬首便能直观阁顶的阁底中心有着一张水曲柳面书案,放着八角黄铜灯,一方古砚,三两枝笔,案前坐着着一身宽松白衣的中年男人,男人三四十多岁,面若冠玉,身材修长,却不知为何两鬓已霜白,不过其气态神逸,左眉角的一道短疤更添一丝狂态。男子赤脚而坐,脚踝上绑有一跟红绳,红绳串有五颗彩绘珠子,不知是何图案。

    男子手下笔走龙蛇,肆意放达。

    好像想到了什么,男子停下手中狼毫笔,轻轻触碰了一下系在他发端的一个小铜铃,声音不大,却在这空旷的阁内十分清晰,而后便怔怔的看着离他不远伸手便可以摸着一张焦尾古琴。

    此时,楼阁门开,进来一位长他一些的男子,手里剥着橘子,径直走入大殿。

    后来男子也不客气,一抖袍裙,直接盘膝坐下,看向书案上的那副字帖,嘴中却说道:“长平最近很不太平啊,太行陉连着被敲掉了两个哨口,连纳兰那老小子当年亲手下的暗桩也被人给拔了。”

    似乎习惯了鬓有霜白的男子不开口,来人捏了捏鼻梁,塞进嘴中一瓣小橘子,继续唠叨:“姓张的那帮人最近也不安分,他那个探花女婿前些天去了趟奉天府,那张煜生更是亲自将那张他们大周画圣吴子胥于虎郡城头沦陷那天所做遗作《虎下苍山恶蛟肥》赠给了九门曹中原,这两年看着张党和军部那帮人貌合神离还一副相互算计的样子,实际私下里谁知道有没有珠联璧合,这帮人还真不让人不省心啊。”

    中年人收回书案上的目光,也不管白鬓男子,坐在一旁,自顾唉声叹气,“这日子过的难啊。”

    脚踝上系着红绳的男人碰了一下发端上的小铜铃,随口道:“没了?”

    “有啊。”中年人将剥了皮剩下的橘瓣整个塞进了嘴里,鼓囊着嘴说道:“老大自从取得十七部九衙那些禁军太监的支持后,与老八之间相互斡旋试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说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可以老八的秉性来说,恐怕就要摩出真火来了,到时候可不好收场啊。”

    “还有前些日子她娘家江陵府发生那件屠门案,顶戴花铃锦鸡补,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二品大员啊,说杀就杀了,满门一百九十一口,连只狗都没留下,龙象王朝哪家匪有这本事,她真想试试我的底线吗?她真以为我不敢废了她吗?”

    中年人重重叹了口气,这一弯腰好像老了十年,苦笑道:“我还真不敢,要动她就要拔了整个江陵府,苏湖熟,天下足,江陵是天下粮仓,他要是反了,南进门户汉中和入蜀天关襄阳恐怕都要跟着遭殃,那时南边大楚的铁矛大盾骑将一马平川,直取长安。”

    来人真的老了,说这么一会话,眉宇间沉重的好像压了几十年都掸不去的愁云惨淡。

    也不管那人听没听,中年人双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的道:“还有赵玄龄,怎么说走就要走了呢,当年我大龙被屠远退塞北他没走,九千悍卒背水一战顶着军令状转战十一城他没走,白虎门之变天下人诛我心他没走,举国之力与吴越决一死战不是灭国便是崛起他也没走,可是现在龙象有四方来贺,他怎么就要走了呢!堂堂龙象权柄乾纲的大首辅难道还不如他口中那南山篱下三亩草田?!”

    “张洞之,出仕帮我吧!”

    幼凤,张洞之!

    这七层观星楼中面百万卷册独坐的男子竟然就是曾被称为“半仙”的张洞之!

    张家有幼凤,名满京华。

    张洞之,远边小国世家子弟,虽是庶子旁出,却自小聪慧,不弱于人,曾于六岁在学士府说出过“不谋万事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这句让多少想入仕为谋的人拍案惊奇的童言,更是因与当年大商被称为“凤雏”的国士庞中原同月同日生,便有“幼凤”别称。张洞之年及十七,便已才华横溢,冠绝京华,那时的他意气风发,想要出仕为天下谋,便找上了同时崛起于天下的龙象,张洞之第一次用帝道游说龙象天子,天子听后瞌睡连连并指责张洞之所说帝道乃是胡言乱语,指其人为黄口小儿谬论狂徒,不可任用。五日后,张洞之再次会见龙象天子,用王道之术游说,天子不能接受并且脱下一只锦靴,砸在张洞之身上。张洞之第三次会见龙象天子时用霸道之术游说,不仅不见成效,反而引起天子大怒,重打一百大板后,被赤脚赶出了京都。世人都以为那位站在紫禁城五丈门前叹息“逐鹿逐鹿,龙象失鹿”的男子会改投敌国,以一身所学,击溃龙象,让世人都知道龙象丢失的不仅是天下更是他这头“鹿”。可是谁知,张洞之却不声不响的消失了,直到老天子退位,新皇上登记,世上才渐渐传开,新帝身边那个少言少语为其谋了整个江山的“张怪人”,竟然就是边隅小国的那位“幼凤”。

    当幼凤张开羽翼,烈火后,便是一只真正的斑斓凤凰。

    龙象吞吴越,朝上朝下怨声载道,先皇所留十三遗老头撞景阳钟,血洒金銮殿,以死谏不可战吴越,却在那年,被一个皇帝近臣称其为“张怪人”的年轻人指为死不足惜,并且呈上“十胜文”所书四万三千字,与世为敌,详细分写十则龙象必胜,十则吴越必败。早已不问世事,在家颐养天年的老皇帝太傅杨素更是请出当年先皇所赐“打龙鞭”,要诛杀张洞之,呵斥其为“国贼”。天下哗然,当时除了还是翰林无名编修的赵玄龄没有一人同意西伐强国吴越,可是就在这两人皆是同意用兵吴越后,新天子还是毅然决然的出兵吴越,结果泱泱大国半壁江山不到三月内就在张洞之的谋划下改旗易帜,吴越四十万黑甲戎烈骑坑杀一炬,飞灰湮灭,张洞之妙算神机仿佛未卜先知,吴越一战后真真正正得让世人知道了他的手段,也是自那一战后人称“半仙”,且自那之后,一直跟随天子却只在翰林院做编修的赵玄龄平步青云,直做了那文臣首领的龙象首辅。而此之后张洞之却退至幕后,不在庙堂上显露,不过暗地里天子得多少手妙棋,恐怕都是出自那“半仙”张洞之之手,同时朝堂之上却迎来了另一位庙算无敌的年轻人,赵玄龄。

    龙象有国士。

    庙堂上纵横捭阖赵玄龄,庙堂下算无遗策张洞之。

    仿佛想起了那些峥嵘岁月,男人眼中出现一种绚烂的神采。早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张洞之微微侧头,看向这个也早已不是当年喊着“谁家儿郎带吴钩,收复西川五十洲”的男人,眼神又低落下去,归于平静,嗓音温醇,说道:“以西有河洛、邙山为屏,太行八径为险,军镇寿春为势,易守难攻,占据天险,以长平马子腾之能,率五千花枪卒足以抵挡十倍敌军,一宫五城十三郡,以楼兰目前国势与未来二十年庙堂走势来说,想要攻打龙象,哼哼,除非是那个当过和尚做过道士又习得一身乘龙术的毒士柳殷相疯了。关于纳兰龙台的那几个暗桩,大可不必操心,奇袭历来以闪电战为先,若真是楼兰为了渗透甚至不惜要与龙象开战,那么这两个暗桩,是不是手笔太小了点,破长平,须要同时发兵八径,而后自守以待援军,否则绝无可能抵抗得了围杀而来的寿春铁骑,而且这种小打小闹的手段也非柳殷相那个变态的作为。这两个暗桩,应该是一些有心人耍的把戏吧。”

    张洞之欣长白皙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发端上的小铜铃,淡淡的看了男人一眼。

    而后闭目,语气平静道:“赵玄龄乐呵的被骂了二十年权柄独专,连我都看不出他布下了多少手妙棋,先说张煜生率领的张党,多是亡国遗老遗少,看似各个一腔复国血,可是现在还有几人有那心。当年是他赵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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