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雪球

打开一个缺口，他就有逃出去的胜算。

    此处距离异灵所待的地方还有上千米，或许是天时地利人和，异灵后方恰好有一座皑皑雪山，在暗夜丛林中，漆黑不见五指，自然无人能察觉这个地貌，但是长袍人演化出的地貌图却有足够的可信度，无形中，长袍人又帮了艾默里一把。

    见艾默里朝着异灵方位走去，长袍人也不由得跟上去，在审判教廷独自一人孤寂了数百年，好不容易有个神灵认可的大活人能够逗乐，可不能让他轻易去送死。

    雪原里的地势并不平坦，往往积雪下沟壑遍布，艾默里一脚深一脚浅的绕过异灵，向低矮的雪山上爬，说来奇怪，这座雪山似乎不受暗夜丛林常年阴冷的影响，反而像是外界那样分向阳面和背阴面，异灵们就生存在温度低下的背阴面，艾默里正从向阳面爬上去。

    他要把异灵引向卡尔顿爵士带领的军队中，但他又不能以身犯险，艾默里决定在雪山上多堆几个雪球，雪球推下去时必然会引起异灵们的异动，若是它们灵智太低追着雪球跑，那么艾默里会算好时间让雪球滚进军队；若是异灵反而冲向山顶，包围了整座雪山，那也只能怪艾默里命不好！

    这是一场豪赌！

    从艾默里第一脚踏上雪山的那一刻，周身就染上异灵腥臭的气味，他不由得想起异灵猩红的舌头和黄褐色的獠牙，以及嚼的嘎嘣脆的声音。

    吼！一声粗狂的叫声从山背后传来，就是异灵的声音。

    艾默里僵住不敢乱动，两只耳朵仔细搜听着外界的声音，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推下雪球就被异灵围堵送命了。

    长袍人却丝毫不觉，也一脚踏上了雪山。

    良久毫无声响，似乎刚才粗狂的吼声只是异灵无聊睡醒后的一声嚎叫，艾默里和长袍人继续向上走着，丝毫不知道山体的背后异灵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同为魔兽，自有高低强弱之分，也往往会为自己划上地盘，异灵给这座雪山染上气味，据为所有。

    而当暗夜丛林的王者，那只有信仰的狼，闯入它的地盘时，除了数百前惨痛的经历，他再也回忆不出其他，因而只能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长袍人又一次救了艾默里，但他依旧沉默，直到两人登上山顶。

    长袍人把艾默里拉到山巅，手掌滑过艾默里的眼睛，一抹绿光浮现在艾默里眼前，透过这道绿光，艾默里清晰地看清了整片暗夜丛林！高低起伏绵延不绝的树木不谈，艾默里看清了瑟缩在地上的异灵。

    “他们怎么了？”艾默里问。

    “以为不要轻易闯入魔兽背后的区域。”长袍人以一位长者的身份教训艾默里，虽然他不是人类，但是他活的岁月极为悠长，他给的提点都是保命的。“魔兽的嗅觉远远强于人类，一般而言，当你踏入它们划定的区域时，就会被他们嗅到。”

    艾默里这时也正经起来，他想起刚踏上雪山时的那一声吼叫，异灵发现了他！

    “如果当时没有我，没有更强大的魔兽入侵它们的领地，它们片刻就能嗅着你的气味找过来。所以你记住，只要是魔兽的领地，在无法掩盖气味时，都不要随意闯入！记住了吗？”

    “记住了。”艾默里心悦诚服，毕竟长袍人刚才救了他一命。

    有了长袍人待在身边，即使在雪山上堆再多雪球也不必担心扰到异灵，艾默里将雪球逐个推到山巅，一边搓着双手，一边盯着地貌图上的光点移动，嘴里喃喃自语：快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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