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淤痕,很轻微。
“这?”鲁将军以及众人都很惊讶,就连大燕这边的使臣都觉得婵夏在胡说八道。
有人偷偷跟太师低语:
“找个女人查验本就不靠谱,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她好歹也编造一个足以令人信服的借口啊!”
“就是,头都变形了还说不是因为那个死的,竟然随便指了个地方就说是致死伤?皮都没破!”
“来人!把这胡说八道的女人给我拿下!”鲁将军气道。
“慢着!”婵夏举手,“一千两,鲁将军,我们继续来赌,我以我这条命跟你赌一千两,他的致死伤就是这里。”
彩凝都替她捏一把冷汗。
夏姑娘这次的确无法令人信服。
这尸身那么多伤处,头都变形了,她却非得指着一个没有半点伤口的地方说是死因,谁也不会信她的啊!
“你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实,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他身上的这些痕迹,用我们行话讲,叫做开放性创口。简单的说,就是你能看到的,血往外流,肌肉或是骨头漏出来的。”
与督主相认的好处就是可以不用隐藏督主那些独特术语了,这些大燕仵作从不用过的名词,想说多少都随便,反正她是有师承的人。
“这几处开放性创口全都避开要害,切刺入不深,不至于致死,头部这一下钝器击打看似严重,但其脑组织出血不会很严重,颅脑损伤不至于死亡。”
“你有透视眼?你又不曾打开他的脑子,怎么能看到里面?”
“这个问题非常好。”婵夏再次露出她童叟无欺地笑,一千两已经对她招手了。
“在我查验之前,我师父已经先验过,世人皆知我师父查案天下第一,他若怀疑颅脑为致死伤,一定会提前准备开颅工具,但我没看到他准备。”
彩凝这才明白,原来少爷跟夏姑娘的默契,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怪不得离开帐子时,夏姑娘叮嘱,少爷的工具一件不许少。
夏姑娘只看工具是什么,就知道少爷要查什么,这种默契已经不需要言语沟通便可心领神会。
更让彩凝惊讶的是,平时看着不拘小节的夏姑娘不仅胆大,心还如此细腻。
“我师父没有准备开颅的线锯和手摇钻,解剖刀却是磨过,说明他只想动身体以下的位置,我师父心小如豆...心细如发,他不可能犯下少带工具的错误。”
婵夏一不小心,把自己真实想法说出来了,说完了就觉得有点凉,左顾右盼,没发现异常。
呼,吓死她了,还以为督主在哪个角落里暗中观察。
这要是听到她吐槽他,3遍以上罚写是跑不掉的。
“可就这么一处小小的痕迹,怎么可能就让这么壮的一个汉子死于非命?”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种痕迹,我师门有种独特的叫法,皮下出血。你以为它没有破口不严重,但打开这处,便是暗藏玄机,鲁将军,一千两买一个真相,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试试?”
“你要如何试?”
“解剖!打开他的腹腔,你会发现满满的血。”
“什么?你这燕贼,竟想让我弟弟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