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跪下……。”司璜呵斥,那仿佛判决的声音响起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担忧、有仇恨、有复杂。斯唯笑了笑,抬头直视老爷子的双眸,问:“敢问孙女何罪之有?”
“好,很好。你居然还不知错?”
“小零,快向爷爷请罪,你……。”
“父亲莫再说了。”斯唯粗鲁的打断了司逸飞:“是非对错,还请爷爷和两位伯伯先听司零一言。”
“说什么,说再多就能让允珏醒来父亲,司零她谋害亲姐,就该重重处罚。”
司璜暗骂一声蠢货,且不说司零是去北疆的内定人选,就算要撕破脸,也得等司允辉平安回来。
他顿了顿,最终道:“好,就听你一言,老夫倒要看看,你还怎么辩出个子丑寅卯来。”
少女淡淡一笑,清冷的声音响起:“法者,编著之图籍,设之于官府,而布之于百姓。约束百姓行为,惩罚违法之人。俗话说,国无法而不治,民无法而不立。
韩非子也说过“夫圣人之治国,不恃人之为吾善也,而用其不得为非也。恃人之为吾善也,境内不什数;用人不得为非,一国可使齐。
为治者用众而舍寡,故不务德而务法。司零自问不是善人,却也从不作恶。倘若有错自然心甘情愿受罚。
国家,国家,自然有家才有国,今天司零一个小小的世家女,如果视家法如无物,那便是不孝,不孝之人必定不会忠于大秦。”
“你到底想说什么”司逸风明白这个奸诈少女是有备而来,此时他接下一句也是为了远在北疆的儿子着想。
少女唇角微勾,目光扫过众人:“司零想说的是,不论是国法还是家规总有条列可循,不然一顶不忠不孝的帽子扣上,司零自问担当不起,我只想请爷爷、两位伯父还有父亲为我解惑,我究竟所范何事?”
“你打伤你二姐,令她至今昏迷不醒还不是错?”司逸祁冷眼斜视,脱口而出。
“二伯这话说的,我司零还想反问一句,司允珏她跟我有什么仇,非要至我与死地不可。是,我承认我司零名声不好,顶着私生女的头衔与两位姐姐平起平坐让两位姐姐难堪。
她着重咬着“私生女”这三个字。要知道现在司家可没有正经的嫡女,司允菡和司允珏也都属于私生女的范畴。所以她们三人真是平起平坐,不分尊卑的。这话一出口,父子几人的脸色又黑沉了不少。
只听斯唯又道:“可,这是我的错?当时也不是我司零非扒上司家的。二姐平时冷着我,为难我,我不与她计较自认倒霉。什么救命之恩,我也不在乎,谁让我从小没有母亲呢。
但这次的擂台对决,二姐可是奔着我的命来的,场上几千双眼睛都看见的,二姐她可是招招致命。我司零就算无依无靠,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侮的。
我的名字现在还在司家的祖谱上写着呢,就算要喊打喊杀是不是也该将我逐出司家,不然岂不是让全大秦的人耻笑司家兄弟不睦,姐妹相残?那丢的可不是我司零一个人的脸。”
一大通质问说的几人哑口无言,脸色阴沉沉的仿佛如海上的龙卷,稍不慎就是沉船葬海。斯唯唇角扬起讽刺的笑容:“二伯,我还想问您一句话,司允珏她什么时候有了异能?
风系异能,即便没有雷、火攻击力高,但那速度可是异能中之最。我可要恭喜爷爷,司家又出了一位异能者。”
“你……你……。”司逸祁指着斯唯,气的脸色发青,他从没见过哪个后辈如斯唯这般心气的,就算是他的下属,太尉府里铁铮铮的汉子在他手下哪个不是敬畏如神。
“就算允珏她失手……。”
“二伯的意思是要我站着让她杀?不管是司家家规,还是大秦法律甚至《荣耀法典》里都没有一条明确规定,受人攻击还得楞站着让人打的。”
斯唯眼中□□裸的讥笑让这个年近五十,一帆风顺的男人脸上恍如被扇了几耳光,生生的发疼。
“目无长辈的丫头,今天我就替三弟好好教训你。”
“二哥(老二)。住手。”
老爷子发话,司逸祁只好收手,但他那想把人凌迟的目光斯唯想忽视都难。司璜看着站如青松的少女,眼中复杂难辨,他长叹一声,起身走到斯唯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很好。我把允辉和允菡交给你了。”
“呃。”这话题转的,斯唯一愣,瞪大眼睛。
“怎么,丫头不敢。”老爷子笑眯眯的也瞪着眼睛。
斯唯知道对方已经退了一步,自然见好就收,马上笑道:“是,如爷爷所愿,我一定把大哥和二姐带回来。”至于是不是完好无损那就得看运气了,不过,料想司家也会准备充分的。
“父亲,你不能……。”司逸祁还想争辩。
“你给我闭嘴,还不是你女儿搞出来的事。”看着儿子颓废的样子,老爷子心有不忍,到底是自己孙女,叹了一口气:“放心,我已经给欧阳博士通了消息,他会救允珏的。”
司逸祁抬头激动的道:“是那位欧阳博士”
“不错,为父与他有几分交情。”司璜捋着胡须,洋洋得意的说。
见几人都目露喜色,显然这个欧阳博士是个人物。斯唯垂下头,默默把人记在心里。
“谢父亲,等允珏好了,我会好好教导她的。”
司璜摆摆手:“都下去吧,老大留下。”
偌大的书房里司逸风父子二人,一坐一站半响无语。司逸风偷觑了眼上首司璜的脸色,试探着问:“父亲可有什么事吩咐儿子去办?”
“你怎么看那丫头?”
司逸风直道:“儿子认为那丫头不好掌控,留着实在是祸端。还是尽早除了为好。况且就她那张脸,总觉得太过刻意了。
恕儿子直言,她到底是不是老三的种还难说,背景太干净,就像是有人特地准备的,可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儿子不得不怀疑。”
司璜沉思良久长叹:“等北疆事了,按之前的计划办吧。那丫头,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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