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嗣同对此很好笑,问那小头目,说自己没换钱,是不是他也不高兴。
小头目笑了好一会,说高兴不高兴都没关系,做他们这一行,有规矩的,送佛便要送到西,否则兰婧王手下知道了,别说生意没得做,命都保不住。
这话让谭嗣同糊涂了,怎么又扯到兰婧王了?
小头目见他不解,解释说,这种事情,官府那边肯定是要严办的,同样,若没兰婧王首肯,他们如何在兰婧王治下行走?
听他这一解释,谭嗣同恍然大悟,看来这兰婧王是同意盐枭做这个买卖,往他这里送人。
因谭嗣同并未单独开火,他只有和盐枭的人一起吃饭,那小头目见他随和,喝了些酒后,告诉他若有银子,可在这边官府下的钱庄换银元,一两银子一个半银元,在平度州换和到泰安换都一样。
闻言,谭嗣同忍不住笑了,问道:“你不等着让我吃些亏了?”
小头目笑道:“我看公子也是实诚人,加之这一趟,也只有公子一人,占不了多少便宜。咱们这买卖,也在乎长久,不管公子是要从烟台回去,还是邀约其他人来,都会来找我这帮人不是?”
“这话说得在理,不知回去时,如何找你们?”
“这简单,就到这家客栈,与掌柜的说便是,不过……”
“不过什么?”
小头目笑了笑道:“我送人过来也不少了,至今还未有回去的,公子倒是记住了,若介绍朋友过来,别忘了告诉他们,到烟台公子住的那个客栈,随便找哪个小二说,报上我的名号就行。”
谭嗣同微微摇头,他肯定是要回去的。
从平度州启程,一行人坐上了大车,倒不是盐枭有这个服务,而是另外那两人不肯再走路,要想快,自然也就捎带着让谭嗣同也有车坐,为此,谭嗣同找二人道谢。
或许是一路见谭嗣同没有什么异样,听他谈吐也是有学识之人,那二人主动和谭嗣同通报了姓名,原来这二人便是天成栈掌柜王子超的公子王文英和顺盛掌柜张介堂的公子张振斌。谭嗣同当然已经从盐枭小头目那里知道了,他急忙也通报了自己的名号,听到他来自京城,王、张二人顿时刮目相看,邀约他同车。
谭嗣同当然不会明说他来这里的意图,只说外出游历,有些好奇,才走了这一趟,这到不是完全的谎话,而王、张二人没有隐瞒,说他们来此,是想看看这里的行情,有些货品,要来此脱手。
谭嗣同以为二人也是假话,这一路,他已经听盐枭的人说过,烟台不少客商偷偷贩运货品来这边,哪些好卖,盐枭都知道,还用二人来看看行情?
他却不知这二人是他们父亲派来了,那王子超和张介堂既然想着要盘下德国人的厂房和仓库,必定也要学别人,消化些库存,要留在烟台,还得考虑以后的进项,库存的东西好办,细水长流的才是重点,得找些他们容易弄到,这边又缺少的才行,不可能什么都弄,他们可不是小商贩。
更重要的,还有搭线,总不能来这里大喊大叫,烟台天成栈和顺盛有大量货品,谁要!得找一条固定的,隐秘的,最好是和兰婧王有关系的,那样才稳妥。
这也是王、张二人不去济南,反倒来泰安的缘由,也是他二人不跟客商,出大价钱找盐枭护送的原因,也就此看看盐枭走的路如何,能否大量走货。
有大车,走大路,一天便到了潍县,入城前,盐枭小头目特意告诉三人,从这里开始,要登记姓名,他警告说最好是如实报上,若是被兰婧王手下查出不实,那是很严重的事情,同时,他毫不避讳的告诉三人,千万别做傻事,尤其不要做官府的探子,说这话时,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谭嗣同一眼。
谭嗣同苦笑,他还真有些探子的味道,只不过不是官府派的,是他自己来的。
进城登记,谭嗣同感觉那穿着特别衣服的,据说是巡捕的人问得很详细,不过并未表露出很大的怀疑,随后将一张盖着潍县典史局大印的文牒递给他,叮嘱他千万不可遗失了,否则很麻烦。
见谭嗣同报上的名字和来处和自己听到的一样,盐枭小头目明显松了口气,至少一开始,谭嗣同并未骗他,当然,真正的探子,或许早已编好了这些,不过这些盐枭小头目不必担心,他要确保的,是在他手上准确无误。
那登记的巡捕看着也和盐枭小头目熟悉,登记完后,还和盐枭头目说笑,说这一趟就三人吗,岂不亏了……
谭嗣同一边看着,看来还真像那个盐枭小头目说的,他这生意,兰婧王是同意的。
也正是从潍县开始,变化有些明显,谭嗣同感觉到,那平度州应该是刘奇作为和登州府缓冲的一个地方,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战事,而潍县以西,则是他真正管辖的地方。
不过这种变化,只是谭嗣同一种感觉,他只是感觉不一样,到底不一样在何处,其实也没法明确说说出来,倒是后续的路程,让他觉得有一种不是护送,而是押送的味道,盐枭的人怕他们消失乱跑,盯得比较紧。
七天后,谭嗣同看到了一座雄伟的山,一个梦幻的城,泰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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