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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们可不听纪翠玲的,老夫人发话了,她们都是赶紧应一声,然后就走了出去。
纪翠玲急的大叫道:“别去!别去!肯定是假的!是有人要陷害我!”
纪氏脸上也是一阵苍白。旁人不知道。但是纪氏是知道的,因为纪翠玲早些时候已经跟她说过了,自己怀孕了,而且是守寡期间和村子里的邻居偷 情,更是有了孩子!这让她如何不脸色惨白!
纪翠玲是纪家本家的庶小姐,纪氏的哥哥在外面包了姨娘,姨娘将纪翠玲生了下来,然后嚷嚷上门,要给个名分,纪家是书香门第,丢不起这样的脸。所以就忍气吞声的给了她一个名分。
纪翠玲就变成了纪家本家的小姐,而且秉性和她母亲一模一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最不怕的就是丢脸。
纪翠玲刚刚及笄的时候,纪家就想早早把她嫁掉,免得留在家中是祸害,但是没成想嫁妆都准备好了。聘礼也收了,生成八字都交换好了,结果新婚当天丫头却发现小姐和府中的一个骑奴在偷 情!而且在床上翻滚的不亦乐乎,子哇乱叫的。
纪翠玲的事情被嚷嚷开了,夫家也是个书香门第,自然不肯娶,当天就把婚事给退了,纪家丢不起这个人,当家老爷子和纪翠玲断绝了祖孙关系,将纪翠玲和她的父母一同赶了出来。
纪翠玲只好到乡下去住。因着纪翠玲是城里来的人,而且又做惯了小姐,乡下什么也不懂,还觉得她是块宝。过不多久就嫁人了。估亩亚亡。
纪翠玲结婚之后生不出孩子来,但是夫家是老实人,决定再等等,哪成想纪翠玲的夫君只不过离家十天,去城里采办些物品,提早回来个白日,就听到屋子里震天动地的浪 叫声,纪翠玲正和邻居打得火热。
纪翠玲的夫君当场就给气死了,从此之后徐纪翠玲就守了寡,但是仍然挨不住寂寞,这回可以天天和邻居打得火热了。
只不过邻居是个怕老婆的主儿,老婆发现纪翠玲和丈夫偷 情之后,将邻居狠狠揍了一顿,纪翠玲上门去哭,要给邻居做小,说自己怀了邻居的孩子,就看在香火的事儿上,让自己这个可怜的寡妇进门罢。
哪成想对方却是个泼辣的主儿,拿着笤帚嘎达,追着纪翠玲一直从屋子里打到村口,纪翠玲差一点儿就滑胎,疼的死去活来。
那女人站在村口大骂,说纪翠玲若是敢回来,见一次打一次。
纪翠玲是个欺软怕硬的,自然不敢回来了,她思忖了一番,突然就想到了远在京城的纪氏,听说纪氏如今风光无限,不像自己这么命苦,是做了滕王府大夫人的,而且滕王府除了大夫人,没有旁的小妾,也就是说,大夫人当家,什么都是纪氏说了算。
纪翠玲一路走到京城,就听说了滕王爷的大名,那真是芳心萌动,还没有见到人,就已经非滕燕赐不嫁了,纪翠玲思忖着,自己怀了孕,如果能和滕燕赐成婚,那么就让滕王爷当这个便宜爹,不管生出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滕王府的头子,那地位还不是稳稳的?
但是纪翠玲没想到,滕王爷的瞎子夫人似乎不是预期中的那么好欺负,而且还蹦出了一个老相好儿!
纪翠玲突然指着罗瑞雪的鼻子,大骂道:“是不是你!你也太恶毒了!是不是你叫人把他找来的!”
纪氏当即气的浑身哆嗦,喝道:“纪翠玲!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
纪翠玲却不理她,还是指着罗瑞雪鼻子,喊道:“你这个瞎子!瞎婆娘!是不是你去把他找来的!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
滕燕赐脸上一寒,似乎冷的要掉冰渣子,刚要起身却被罗瑞雪按住了手背。
只瞧见罗瑞雪稳稳当当的坐着,相比较纪翠玲的暴跳如雷,罗瑞雪则像一个懂规矩识大体的大家闺秀,笑眯眯的说道:“纪家姐姐在说什么?瑞雪为何听不懂?是我什么?”
纪翠玲喊道:“你还装傻!”
这边纪翠玲还在大喊大叫,丫头已经将人带了进来,纪翠玲一见,却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纪翠玲当即心里“咯噔”一声,似乎感觉自己中了什么圈套……
一个穿的破衣拉萨,脸上满是泥污,一看就是乞丐的男人走了进来,满脸皱纹,笑起来十分猥琐,一进来就盯着纪翠玲,大喊道:“翠玲儿!玲儿!你还记得我么!你怎么如此狠心,丢下我一个进城来!翠玲儿!你进城来,一路奔波劳累,咱们孩子有没有不好?”
纪翠玲当即脸色苍白,瞪着眼睛说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什么孩子!你滚开!”
那乞丐一副奇怪的表情,说道:“诶,翠玲儿,你怎么了,不记得了么,咱们的孩子呀,在你肚子里你,你不是才怀孕吗?还不到三个月就不要奔波劳累,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好呀!”
他一说完,当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尤其是老夫人,用一种不耻的眼光看着她。
纪翠玲顿时急了,尖声喝道:“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是谁收买的你!是不是那个瞎子!什么孩子!根本没有孩子!”
那乞丐猥琐的一笑,说道:“翠玲儿,你别害羞啊,你不是每晚都缠着我,让我背着我婆娘跟你好嘛?还说我婆娘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你要给我下个崽子。行了翠玲儿,这话儿咱们还是回去裹在被窝儿里说罢,人怪多来的,怪不好意思的!”
纪翠玲险些晕过去,并不再和乞丐说话,而是颤巍巍的指着罗瑞雪,喝道:“是你!是不是你!你这个瞎子!你竟然诬陷我的清白!”
罗瑞雪幽幽一笑,说道:“清白?既然纪家姐姐是清白的,咱们也不好血口喷人,任由纪家姐姐蒙羞,奶奶,不如请大夫来给纪家姐姐请脉罢。”
纪翠玲更是发疯了一样,扑过来要和罗瑞雪玩命儿,不过罗瑞雪才不惧怕她,毕竟她只不过一个泼妇而已,旁边还坐着滕王爷呢,怎么可能让她伤到了自己。
果不其然,纪翠玲扑过来的时候,滕燕赐手指一动,手边的茶杯突然“啪”的一声打了出去,直接打到了纪翠玲的膝弯。
纪翠玲身子一晃,“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罗瑞雪的面前。
罗瑞雪装作受了惊吓,说道:“纪家姐姐,何故行此大礼?还没过节呢!再者说了,就算过节,咱们是平辈儿,也没有我给姐姐红包儿的道理。”
纪翠玲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时候老夫人却一跺龙头拐杖,说道:“没听见少奶奶的话么?还不请大夫来,一个个杵着做什么?”
丫头们赶紧应声,小跑着出去找了大夫。
大夫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纪翠玲当然不让把脉,挣扎着要起来。
滕燕赐这个时候不紧不慢的拿起茶壶,翻了一个新杯子,斟了茶,慢慢的呷了一口,说道:“请纪家小姐坐下把脉。”
好几个壮实的丫头婆子应了一声,赶紧冲上去,两个人按着纪翠玲的肩膀,两个人握着她的手腕,纪翠玲不老实的双腿乱踢,嘴里嘶喊,又有两个丫头去按着她的脚,将她压绣墩儿上。
那乞丐看见这个仗势,先是害怕,然后又嘿嘿笑起来,觉得十分有意思。
纪翠玲浑身都动弹不得,嘴里乱叫着:“罗瑞雪!你不得好死!你太恶毒了!你不得好死!你……唔唔唔唔!”
纪翠玲还在大骂,纪氏终于听不下去了,咬着后牙,似乎做了重大的决定,喝道:“堵上她的嘴!堵上她不干不净的嘴!”
丫头赶紧将一个布塞进纪翠玲嘴里。
大夫这才敢上前请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王爷,老夫人,夫人,少奶奶,这纪家小姐,确实已经有身孕了。”
纪翠玲当即瞪大了眼睛,浑身抽搐,像是被抽了筋儿一样,面色发青。
纪氏有些摇摇欲坠。
那个乞丐还很敬业,配合着说了一句,说道:“对嘛!就是这样的,我的孩子我能不知道吗。”
老夫人冷笑一声,说道:“老身只知道纪姑娘是个寡妇,不知道纪姑娘已经改嫁,还怀了孩子。”
纪翠玲面如死灰,丫头和婆子们等大夫把了脉,这才纷纷往后站,松开纪翠玲。
老夫人又说道:“纪家姑娘怀孕几个月了?”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最少两个月了,已经快要稳定下来了。”
纪翠玲更是面若死灰,眼珠子 一转,突然看了纪氏,飞快的起身,“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抱住纪氏的双腿,梨花带雨的哭道:“姨母!姨母救我啊!翠玲不认识那个人!翠玲真的不认识那个人啊!”
纪氏低着头,冷眼看着她。
纪翠玲说道:“姨母,你快帮帮我,就算你不帮我,也要帮帮纪家啊,不能让这这些人随便诬蔑纪家的名声儿,翠玲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姨母救救我呀。”
罗瑞雪笑道:“姐姐说错了,据我所知,姐姐几年之前就被逐出了纪家,连纪家的家谱上都已经除了名,若是真的较真儿的说,你就算还顶着纪家的姓氏,也不是纪家的人了。”
纪翠玲顿时感觉一股天旋地转,不过仍然抱着纪氏的双腿,哭道:“姨母!姨母你别听那个瞎子挑拨离间!翠玲生是纪家的人,死是纪家的魂!姨母,你可要救救我啊!”
纪氏咬着牙,似乎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说道:“瑞雪是我的儿媳妇,你再这样说一句,我现在就叫人进来掌你的嘴!”
纪翠玲不可置信的看着纪氏,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指着纪氏的鼻子,喝道:“好啊!好啊!你竟然还让人掌我嘴!你不帮我是罢!我现在就跑到大街上去,让满京城的人看看,滕王府的大夫人有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好侄女儿!”
纪氏被威胁的浑身发抖。
罗瑞雪却笑了一声,说道:“姐姐既然这么诚恳,咱们不帮着姐姐都觉得心里头过意不去。”
纪翠玲说道:“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罗瑞雪说道:“我说的可诚恳着呢。”
罗瑞雪说着,说道:“碧盏,招呼几个丫头,给纪翠玲脖子上挂快牌匾写上罪状,把嘴堵上,扒光了衣服抬着游街,游完了街,再扭送官府去,想必纪翠玲的这些个罪名,已经够沉淌的了。”
纪翠玲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罗瑞雪,说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然这么的恶毒!你……你这个毒妇!我饶不了你!饶不了你!”
滕燕赐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突然抬眼看了纪翠玲一眼,纪翠玲顿时觉得那一眼仿佛要将人拉进地狱一般,又寒又冷,而且像刀子,刮得人生疼,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不自觉就住口了。
因着方才老夫人的话,丫头和婆子们再听见少奶奶说话,立刻就行动起来了,当下好几个人冲进来,将纪翠玲扭住,然后用布塞在她嘴里,将她扭送着出了大堂。
纪翠玲就算被堵着嘴,也一直发出凄厉的嚎叫声,一直被送出府门,才算是消停了。
那个乞丐一见,害怕的赶紧从大厅里跑了出去,他拿了银钱,办好了事儿,也没人拦着他,就跑走了。
等众人都出去了,纪氏才颤巍巍的走到老妇人面前,突然跪了下去。
众丫头都吓傻了,赶紧上去扶,说道:“夫人,夫人……”
纪氏却挥开丫头的手,说道:“不用管我。”
丫头们不敢上前,老夫人则是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是做什么?”
纪氏低着头,说道:“母亲,请您责罚我罢,纪翠玲到了府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找到我,说自己怀孕了,想要进滕家的门,让我将她指给赐儿,说正好怀了孕,等成婚之后就会有孩子……还说若我不答应,就到处嚷嚷我有这样的内家侄女儿……媳妇我是怕了,怕的要死,一句话也不敢说……若不是今儿个出现这样的变故,恐怕我就……我就铸成大错了。”
她说完,不再说话,只是抽抽噎噎的,似乎已经哭了起来,最后干脆用帕子捂着眼睛。
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纪氏,叹了口气,说道:“赐儿,还不把你母亲扶起来。”
纪氏听了吃惊的抬起头来,惊诧的看着老夫人。
滕燕赐站起身来,将纪氏扶起来。
纪氏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说道:“你啊,就是性子太软了,谁都能欺负你,你记住了,你是滕王府的大夫人,是滕王爷的嫡母,这个京城里地位比你尊贵的屈指可数,为何平白受别人的欺负?那纪翠玲是纪翠玲,又不是你,也不是你的儿女,干你何事,她若不要脸面,你就狠狠地打她脸面。”
纪氏连连点头,说道:“媳妇记住了。”
老夫人又说道:“这一点儿,你要多向瑞雪习学着,别看她平日里温温和和的,不主动招惹别人,也不惹事端,但是也不能叫别人欺负了去。”
罗瑞雪暗暗的挑了挑眉,看起来老夫人的眼睛还真是够亮的,竟然把自己的小把戏全都看透了。
老夫人说道:“行了,不要哭了,纪翠玲这件事儿,没有人比你更有权力去管了,余下的就全都交给你了,你也该磨练磨练自己的性子了。”
纪氏应声道:“是,母亲。”
纪翠玲真的游街示众了一回,几乎都吓傻了,游完街送回来,纪氏就叫人把纪翠玲送到官府去,苟且私通,气死丈夫,这都不是小罪名。
吴国自从上次进献歌姬之后,一直在默默的招兵买马休养生息,又听说送过来的歌姬雨霖儿已经变成了滕王府的一个使唤丫头,就害怕雨霖儿不能安抚滕王爷,所以最近加强了不少边防的守备。
燕明铎一直对滕燕赐耿耿于怀,觉得滕燕赐在京城里,就是扎在他心窝儿上的一根刺,怎么也拔不掉,怎么也不舒服。
最近吴国的边防不安生,燕明铎就来了主意,想要借着这件事情,把滕燕赐派到边关去,美名其曰是鼓舞士气,其实就是想将滕燕赐支开。
燕明铎也是有私心的,毕竟他窥伺罗瑞雪许久了,但是一直都不能得逞,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没有办法吃到嘴里去,若是将滕燕赐遣走,起码少了一个障碍。
燕明铎在早朝上,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个事情说了。
许多大臣是非常反对的,因为滕燕赐几乎是大燕的首脑所在,滕燕赐不能轻易动地方,若是真的去了边关,边关倒是可以士气大振,但是京城里没人坐镇,大燕面对的可不只是一个吴国这么简单,周边还有众多国家,不只是小国,也有实力相当的大国,就怕这些国家趁乱掠夺。
燕明铎却一意孤行,笑道:“如今太平盛世,大燕朝人才济济,除了皇叔,朕还有许多猛将可用,若是全都依赖皇叔来担着,那岂不是要将皇叔累出好歹来?”
众臣一听,也都听出来燕明铎的意思了,毕竟滕王爷功高震主,大家心里也都有数儿,而且朝中太后的党羽众多,也都希望滕燕赐可以远走边关。
滕燕赐没有说话,燕明铎就将这件事儿敲定了。
罗瑞雪在院子里坐着,最近天气开始骤然转凉了,已经步入了秋季,尤其是早上和晚上,风一吹有些透骨的凉意,但是中午却艳阳高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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