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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瑞雪手上拿着遗诏,终于明白为什么太主这些年总是装疯卖傻的,突然从一个巾帼英雄变成了老眼昏花的老太太。
虽然这种东西可以一下子将滕燕赐捧上天去,但是若是处理不好。不禁是天下大乱,连拿着遗诏的人都会被扣上大帽子而杀头。
罗瑞雪手有些打颤,将遗诏赶紧收好。用黄布包包上,小说里根本没有出现过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滕燕赐最后都没有拿出来,还是压根儿就没有遗诏。
不管是怎么样,罗瑞雪都觉得这种东西,自然要最关键的时刻拿出来才行,迅雷不及掩耳,否则就没有效果了。还会让有心之人利用。
罗瑞雪将东西收拾好,放在行礼里面儿,这才松了口气。
因着罗瑞雪身上有遗诏,太主也不久留她,第二天下午。罗瑞雪就返京去了。
临行的时候,太主还拉着罗瑞雪的手,轻声的说道:“丫头,这个东西千万不要轻用,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千万小心,千万小心啊……”
罗瑞雪点点头,说道:“太主,您放心好了。”
太主笑着拍了拍罗瑞雪的手背,说道:“你这丫头心里有杆秤的,老身从来都是放心的。行了,天色不早了,再不走来不及了,快上路罢。”
春禾和碧盏将脚蹬子铺好,扶着罗瑞雪的胳膊,请罗瑞雪上车,罗瑞雪登上车,坐在马车里,看了看放在旁边的包袱,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气。
因着罗瑞雪这两日思虑极重,也是极为消耗元气的,倚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很快就睡着了过去,虽然是睡觉,但是明显知道自己在做梦,就是怎么也醒不来。
罗瑞雪梦见自己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四周只有不高的山丘。放眼望去一片狼藉,地上都是残垣断戟,还有鲜血……
罗瑞雪的只觉胸口一阵翻涌,胃里一阵恶心,看着地上的鲜血,鼻息里甚至能闻到一股血腥味,整个人几乎要吐出来,连忙捂着嘴巴干呕两声。
紧跟着罗瑞雪就听见了马蹄的声音,很快两队人马迎头接上,罗瑞雪放眼望去,只见一队人马中有大筒他们,为首的将军骑在马上,整个人英气逼人,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手执长枪,那人虽然背对着罗瑞雪,但是罗瑞雪隐隐的觉得他就是滕燕赐无疑了……
而敌对的一队人马中,为首的坐在马上,没有穿铠甲,而是一身长袖婀娜,竟然是个女子,而且这容貌,竟然是雨霖儿无疑!
罗瑞雪睁大眼睛,心想着雨霖儿不是死了吗,顶替吴国公主的罪名,被拉出去砍头了,是自己亲眼看见的。
雨霖儿坐在马上,一双秀目盯着滕燕赐,笑的娇柔,说道:“滕王爷,咱们久违了。没想到还能在这个地方遇见妾身罢?妾身是想念王爷,茶不思饭不想呐!滕王爷更没想到妾身投靠了赵国罢?”
滕燕赐没有说话,雨霖儿又“咯咯”娇笑,说道:“王爷,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赵国和吴国已经结盟,两国开战不过是个幌子,就是要引王爷入阵,如今我为刀俎,王爷是鱼肉,还不准备投降吗?只要王爷投诚,我皇不但会饶过王爷,还会为王爷加官进爵……还有,妾身……也愿意一辈子伺候王爷,这岂不是大好?”
雨霖儿说着,脸上羞红,露出女儿家的媚态,频频给滕燕赐抛媚眼儿。
而滕燕赐却不为所动,雨霖儿冷笑着说道:“滕燕赐,你还在执迷不悟吗!罗瑞雪那个贱女人有什么好?!我告诉你,罗瑞雪一直在骗你,她根本不是瞎子,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你一直被她骗了,她对你定然另有所图!别忘了,罗瑞雪是罗丞相的女儿,你们滕王府和丞相府一向不和!很显然罗瑞雪是丞相府派过来的探子!只有你!只有你滕燕赐,把罗瑞雪那个破烂货,贱女人当成宝贝!凭什么!我雨霖儿哪一点儿不如她!无论是姿色,还是身段儿,我都比她强一百倍!我还会武功,熟读兵法,可以助你上阵杀敌,而罗瑞雪呢,不过是一个嫁过两次的破烂货!”
罗瑞雪一惊,听着雨霖儿的话,心中突突直跳,她没想到雨霖儿竟然没死,而且还把自己眼睛的事情和滕燕赐说了,但是自己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是个探子。
滕燕赐还是没有说话,似乎就像没听见一样儿。
雨霖儿终于怒不可遏的举起手来,说道:“滕燕赐!你不要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是我皇最后一次找你投诚!若是不投诚,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她说着,忽然将手一放,敌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如潮水一般快速冲燕国军队冲去。
罗瑞雪只见尘沙漫天,只听杀声嘶哑,很快两军就已经兵刃相接,滕燕赐的部队虽然被团团围住,但是士兵全是骁勇善战的精锐,足以以一当百,很快就要突出重围。
罗瑞雪鼻息间闻着更加浓重的血腥味,听着士兵们的惨叫声,强忍着呕吐的感觉,目光紧紧盯着滕燕赐策马疾奔。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有人大喊“有叛徒!有叛徒!有人叛变了!”
紧跟着是雨霖儿的狂笑声音,说道:“滕燕赐,再执迷不悟,别怪我了!”
罗瑞雪眸子突然一缩,只见一只冷箭带着破风之声直冲滕燕赐。
罗瑞雪大喊道:“王爷!小心!”
只听“嗤”的一声,冷箭一下子射中滕燕赐心口,马匹嘶鸣一声,滕燕赐身子一晃,竟然从战马上栽了下去……
“啊……”
罗瑞雪浑身一颤,猛地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滚着汗珠儿,一直淌下来将头发都浸湿了。
春禾和碧盏赶紧扶住少奶奶,碧盏说道:“少奶奶,您可醒了,这都三天了,少奶奶您足足昏迷了三天!”
罗瑞雪有些失神,看了看四周,这布置明显是自己的卧房,她明明记得自己睡在马车里,没想到已经回了滕王府来。
春禾说道:“少奶奶,您怎么样了,你这几天一直在发热,都烫手,一边昏睡还一边说胡话,嘴里叫着王爷,少奶奶怕是思念王爷了罢?”
罗瑞雪不禁想起方才的梦来,那样的真实,而且细节都一点儿不漏,越想越觉得心慌,一点儿也不觉得是一场梦。
罗瑞雪顿时觉得坐不住了,想要下床来。
春禾和碧盏赶紧扶住她,罗瑞雪刚一站起来,就听见“叮”的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啪嚓”一声摔断了。
罗瑞雪低头一看,竟然是那个老头儿留给自己的玉佩碎了,不禁心中一颤。
碧盏蹲下来赶紧捡起来,说道:“咦,好奇怪啊,少奶奶身上怎么带着玉佩?”
春禾也奇怪的说道:“是啊,这个玉佩,明明在伺候少奶奶躺下之前,奴婢已经解下来放在桌上了啊?”
玉佩断做了两截,看起来黯淡无光。
碧盏拿着玉佩,说道:“奴婢记得这是少奶奶随身的物件儿,老话儿说这些东西碎了可不好,奴婢找人去接一下罢,兴许能接好也说不定呢。”
罗瑞雪却将玉佩拿过来,说道:“不必了。”
罗瑞雪心中不安,也不知道这个玉佩突然断掉,是不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她心里突突直跳,生怕自己做的梦变成现实,那样的话……
罗瑞雪使劲摇了摇头,觉得这不可能,毕竟滕燕赐是小说的男主角,滕燕赐不可能就这样在沙场上阵亡,若是就这么轻易的死掉了,也不会是小说的男主角了。
罗瑞雪的发热退掉了,但是浑身还是没劲儿,罗瑞雪却没心情再躺下来静养,而是去了滕王府的佛龛,对着佛像静坐下来,但是也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一直到了晚膳的时间,春禾和碧盏进来,碧盏说道:“少奶奶,传膳吗?”
罗瑞雪说道:“老夫人那边传了么?”
春禾说道:“少奶奶,老夫人进宫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恐怕晚膳要在宫里用了罢。”
罗瑞雪奇怪道:“进宫去了?”
春禾点头说道:“是啊少奶奶,一大早就进宫去了,说是太后觉着孤单,请老夫人过去喝茶,也能说说话儿。一大早就请进宫去了,现如今还没回来呢。”
罗瑞雪心中“咯噔”一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隐隐的不妙。
纪氏在府中,因为大病刚好,纪氏没有传膳,只是跑过来看了罗瑞雪一圈儿,让罗瑞雪好好休养,就会自己的院子去了。
罗瑞雪实在很疲惫,没有心情用晚膳,多少吃了一些,毕竟自己现在是怀孕的人,而且还没有到三个月,胎儿明显不稳定,若是营养不够也不行。
罗瑞雪强忍着想吐的感觉,吃了一些比较营养的,就再也吃不下了。
春禾和碧盏吩咐了小丫头将剩下的饭菜都端出去,然后端来了安胎的药,给罗瑞雪喝。
罗瑞雪喝下了,春禾说道:“少奶奶的脸色不大好,恐怕是大病初愈,元气还没有恢复,少奶奶还是躺下来歇息罢。”
罗瑞雪点点头,春禾和碧盏就过去伺候着罗瑞雪躺下来,给她盖上锦被,然后两个小丫头将灯烛熄灭了,就都悄悄的去外间儿上夜去了。
罗瑞雪昏昏沉沉的躺着,手里攥着那个摔断的玉佩,轻轻的摩挲着玉佩的断口,心中还是隐隐的揪着,也不知道为什么。
罗瑞雪躺了好久,这才睡着了过去,这次她还没有来得及做梦,就听见外面有大喊大叫的声音。
罗瑞雪被吵得不轻,撑起身来,唤道:“春禾,碧盏,外面怎么了?”
春禾和碧盏赶紧冲进来,说道:“少奶奶,是边关来了邸报,往夫人的院子去了。”
罗瑞雪一惊,赶紧下了床榻,说道:“快给我更衣,咱们也去夫人的院儿。”
两个小丫头手脚利索,很快就给罗瑞雪穿好了衣裳,扶着罗瑞雪往夫人的院子跑去。
众人进了纪氏的房间,只见纪氏瘫坐在椅子上,双眼失神,看见罗瑞雪跑进来,就冲过去抓住罗瑞雪的手,大哭道:“瑞雪!瑞雪啊……”
罗瑞雪心中“咯噔”一声,也紧紧攥着纪氏的手,喉咙快速的滚动两下,嘴唇颤抖了两下,说道:“母亲,发生了什么事儿?”
纪氏更是嚎哭不止,最后干脆死死搂着罗瑞雪,哭道:“瑞雪啊,我苦命的儿!赐儿他……边关来了邸报,说燕军有叛徒!赐儿中了埋伏,身中冷箭,被河水冲走了!河水的下游可是赵军的大营!若是中箭不死,也定然会被赵军俘虏的!”
罗瑞雪只觉脑子里“哄”的一声,整个人摇摇欲坠,竟是眼前一黑,短暂的一刻失去了意识。
“瑞雪啊!”
“少奶奶!”
“啊少奶奶!”
房间里一时间混乱了起来,纪氏和丫头们赶紧扶住就要瘫倒的罗瑞雪,扶着罗瑞雪坐在椅子上,纪氏着急的喊道:“快找大夫来!”
丫头跑出去找大夫,纪氏又哭着攥住罗瑞雪的手,说道:“瑞雪,你不能有事儿啊,你还怀着滕家的骨肉,如今赐儿……如今赐儿……你可不能有事啊,不然等我死了,我怎么有脸去见滕家的列祖列宗啊!”
罗瑞雪眼前一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的,靠在椅背上,急促的喘着气,似乎随时要昏厥过去一般,脑子里只剩下方才纪氏的话,燕军出现了叛军,滕王爷身重冷箭,这一幕幕的都和自己的梦境吻合了……
罗瑞雪只觉胸口发堵,腹中一阵阵剧痛,额头上顿时滚下豆大的汗珠儿来。
“瑞雪!你怎了!嘴唇都紫了,瑞雪你不能有事啊!”
纪氏在旁边惊恐的大喊着,大夫很快就冲进来了,给罗瑞雪把了脉,说道:“夫人不好了,少奶奶动了胎气。”
滕王府顿时一阵慌乱,仿佛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大夫手忙脚乱的给罗瑞雪稳住胎儿,等一切都踏实下来,竟然已经天亮了。
纪氏一直守着罗瑞雪,看着罗瑞雪苍白的脸色,又怕打扰她休息,只好一个人捂着嘴偷偷的哭,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都把袖口给哭湿了。
纪氏只有滕燕赐这么一个儿子,而滕燕赐又只有罗瑞雪这么一个夫人,如今儿子战死沙场,儿媳妇又胎儿不稳,纪氏又从来都是个软性子的人,也只剩下哭了。
罗瑞雪昏昏沉沉的从睡梦中醒来,纪氏赶紧抹了眼泪,抓住罗瑞雪的手,说道:“瑞雪,你可醒来了!真真儿是吓死娘了!瑞雪,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儿的!”
罗瑞雪醒来之后,入眼看到的就是纪氏哭花的一张脸,听着纪氏的话,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一场梦,罗瑞雪一颗心就像沉到了水底,冰凉冰凉的。
罗瑞雪看见纪氏哭的样子,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母亲别哭了,瑞雪自然会好好的……再者说了,王爷只是中了冷箭,又不一定真的……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吃了败仗的。”
纪氏连连点头,嗓子里却像噎住了,只能发出深深的抽噎声儿。
罗瑞雪坐起身来,说道:“母亲,这个时候并不是哭的时候……如今滕王爷身中冷箭,军队中又出了叛军,打败仗按律当斩,朝中有有太多人把滕王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恐怕有人会利用这次的事情添油加醋,弹劾滕王爷。”
纪氏赶紧擦了擦眼泪,说道:“对!对!瑞雪你说的对!这可怎么办?老夫人她……她还没有出宫!昨儿个一早就被太后接进宫去了,如今……”
罗瑞雪心中越来越不安,说道:“太后这个时候把老夫人接进宫去,恐怕并不简简单单是喝茶,太后从来不会找滕王府的人喝茶,突然找老妇人进宫,可能另有其事。”
纪氏已经,说道:“这……瑞雪,你说会不会是……会不会是皇上和太后提前接到了邸报,然后将老夫人接进宫去,说是喝茶,其实是软禁!”
罗瑞雪也是这样想的,军中邸报一般都先送到宫中,然后才会过来,这样一算,恐怕燕明铎和太后已经知道了滕燕赐中冷箭的事情,这样一来……
即便纪氏不懂朝中的这些事情,但是罗瑞雪也是明白的,燕明铎恨滕燕赐入骨,就算燕军这次打了败仗,出现了叛徒,然而燕明铎说不定会兴奋的,毕竟若不是有叛徒,滕燕赐又怎么会中冷箭坠入河中?又怎么除掉他的心头大患?恐怕这个时候,燕明铎高兴的都要疯了!
罗瑞雪思虑沉了沉,说道:“母亲,我要去一趟丞相府。”
纪氏说道:“对对,还有亲家,幸好这个时候还有亲家,快请罗丞相帮帮忙罢!”
罗瑞雪唤来春禾和碧盏,给自己梳洗了一下,然后叫下人套马车,很快就准备妥当,准备起身去丞相府了。
罗瑞雪急匆匆的进了丞相府,老丞相正坐在正堂中,知道她要过来,见到罗瑞雪马上迎上去。
罗瑞雪刚说了一句“爹爹”。
罗城乡已经拉着她坐下来,说道:“瑞雪,这次的事情太大了。”
罗瑞雪深情有些暗淡,说道:“女儿已经听说了邸报的事情,滕王爷中了冷箭,被河水冲走,现在下落不明。”
罗丞相摇头,叹气的说道:“若是只有这些,那还有希望,下落不明,总比当场毙命要好得多……但是现在……”
罗瑞雪心头一惊,说道:“爹爹可是收到了什么其他的邸报?”
罗丞相是朝中一品大员,身居丞相要职,什么邸报来了,罗丞相必然都会知晓的。
只听罗丞相说道:“这次大事不好了!瑞雪你可记得上次来咱们家中的大筒那行人?你说是筒山的土匪,曾经是吴国的战将,后来出走之后落草为寇,被滕王爷赏识,带回了府邸的。”
罗瑞雪点头,说道:“是,女儿记得。”
罗丞相说道:“边关送来的邸报,说叛徒正是筒山的土匪,是滕王爷的滕家军!如此一来,就变成了滕燕赐一个人的罪过,滕王爷的手下叛变,引起燕军大败,阵前失威,军心不稳,若是滕燕赐有幸活着回来,也是杀头的大罪!还不止如此,这个罪名,可是要牵连九族的!”
罗瑞雪心头一颤,说道:“不可能是大筒他们叛变!”
罗丞相摇手说道:“罢了罢了!这些多说无益,滕燕赐中冷箭下落不明,筒山那帮兵马似乎是一个没有生还,现在是死无对证,只凭邸报空口白牙!再多说也无益了!”
罗瑞雪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了,显然是燕明铎知道滕燕赐下落不明,筒山的兄弟们又全都殉国,所以想出了这种毒计。
大筒他们本身就是吴国落草为寇的战将,若说他们叛变,是最为合理的,也可以让人信服,眼下的情况是,燕明铎觉得滕燕赐若是死了最好,若是不幸活着回来,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抓他下狱,不仅如此,还可以将滕王府整个下狱!
罗丞相说道:“如今滕王府气数已尽,为父就是想帮忙,也不知道从何入手。瑞雪……你还是搬回来住罢,不是为父落井下石,但是如今你怀有身孕,也算是滕王府最后一点儿血脉,若是滕王府真的被族,你不在府中,也好给滕燕赐留下血脉。”
罗瑞雪咬了咬牙,声音很平稳,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笑道:“父亲不要担心,瑞雪很好,只不过滕王爷如今下落不明,如是真的有幸回府,府中的人走的走散的散,连女儿这个少奶奶也不当家了,滕王爷定然心中不舒服的……”
罗瑞雪说着,站起身来,说道:“父亲,女儿先回去了。”
罗丞相看着罗瑞雪态度决然,不禁也站起身来,说道:“瑞雪,你这是何苦?”
罗瑞雪突然站定了,说道:“父亲,若是有保命的机会,瑞雪还是想请您帮忙。”
罗丞相拍了拍罗瑞雪的肩膀,说道:“你是我女儿,如今整个丞相府里,也就剩下咱们父女两个人了,走的走,遣的遣,为父若不帮你,还能去帮谁呢?”
罗瑞雪笑了笑,说道:“那就先谢过爹爹了。”
罗丞相望着罗瑞雪被丫头扶着,慢慢走出去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罗瑞雪刚回了府,就看见府门前堆着一堆的马车,似乎府上来了许多人。尽场役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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