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一带离京都这么近,自然也经常遭遇兵灾,但交通便利,物产丰盛,不管怎么打击总能迅速恢复,至今仍有不少农人和商家聚集在此。
虽然酒屋用的场馆,旧主指不定是全家被杀的武士,乡间的水稻田,随时可能挖到新鲜的尸骨,但近畿的人民依然坚强地繁衍生息,劳作如常——这就是乱世的百姓。
“主公,小西大人已经把本地奉行带回来了!”站在马前的堀尾吉晴见到平手汎秀有些走神,赶紧走近两步提醒。
“噢……”汎秀抬头望去,果然见到有几个人从商屋聚集的街町处一路小跑过来,“赶紧通知泷川、池田、蜂屋三位也一道过来商议!”
大津地区名义上归足利家直辖,实际上也真有一个足利家派过来的奉行负责管理,看上去还有十来个卫兵。这说明幕府上下还是有几个能干实事的人,并非全部吃闲饭的。(只不过现在干实事的不是被织田挖角就是被内部排挤。)
转瞬间,那幕府的奉行便急匆匆跑到跟前,双膝一软,跪倒在马前,伏身高呼:“小人拜见平手中务大人,祝您老人家武运昌隆,洪福齐天!”
“这位是大津奉行,幕府家臣,名曰浅草二郎。”小西行长做了介绍。
初看上去,这浅草二郎身形健硕,面容白净,口齿也算伶俐,似乎是个人才,就是太过卑躬屈膝了些。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织田军可是好几万人,队伍都看不到头。而大津地区连个土木城砦都没有。带着十来个卫兵管理这片地方,算起来也就是个村长级别的小官吏罢了。
“您辛苦了。”通过与家臣的眼神交换,确认对方没带武具之后,平手汎秀下马扶起了面前的浅草二郎。
接着汎秀便开始犹豫了,不知道是否该向这个小村长询问情报。
从面前的局势看,足利家大概还没发起全面警戒,也就是说京都至少还是安全的。但是信长有没有顺利到达呢?此刻他老人家又去了何地?
眼见主君不说话,河田长亲代替问到:“浅草二郎大人,快要入夜了,我军需要驻扎,请问您能提供多少物资和场地呢?我们会按市价支付。”
“诶……呃……这可难为我了……”浅草二郎闻言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人这里,方圆十里总共只有八百名农人和两三百商贾而已,您需要物资的话,不妨去西面不远处的比叡山那里。尤其这几天流言泛滥,我这的行商都来得越来越少了……”
“流言?什么流言?可与我织田家有关?”说话间,急性子的池田恒兴已经骑马驰到,他身后跟着泷川一益和蜂屋赖隆。
平手汎秀也对这个十分敏感:“浅草大人,附近究竟产生了何等流言,不妨说与吾辈一听。”
“啊?”浅草二郎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显然已经晚了。他脸色顿时惨败,声调也带上哭腔,连连磕头道:“没有什么流言!是小人一时口误了!请各位大人见谅!”
说是口误,但这幅姿态,显然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了。
“这小子,还敢不老实?!”池田恒兴翻身下马,大步跨过来,伸手掐着浅草二郎的脖子,狠狠提起来,“赶紧说了实话,饶你一条狗命!”
“池田大人怎可如此呢,这位乃是幕府的奉行。”平手汎秀笑着不动声色地推开了池田恒兴,转过头来,对着被吓傻的浅草二郎微微躬身致歉,“这位是本家猛将池田恒兴大人,他发怒了我可不一定拦得住,我看浅草大人,您也没必要惹他生气呀。”
“呃……呃……是……是……”浅草二郎浑身哆嗦,语无伦次,眼珠四处乱转,似乎是被吓傻了。
这时泷川缓缓上前,说:“既然是流言,想必街町中知晓的人不少,随便找个人就能问,此人这么不老实,一刀杀了便是……”
“说的是!”池田恒兴点了点头,抽刀便要动手、
“啊!啊!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说!”浅草二郎这才惊醒过来,复又趴到,蜷缩于地,双手抱着头,“这两天,来往的行商和客人都说织田弹正大人已经……已经……那个……往生极乐了……小人可不敢咒织田弹正他老人家,只是转述而已呀!饶命,饶命啊!!”
然而此刻织田家的众人全都陷入了石化状态,那还顾得上这个小人物。
“混蛋!真是胡扯!”片刻混乱之后,平手汎秀右手重重锤了一下身边的大树,发泄式的骂了一声,而后脑子开始恢复清明状态,立即取过身边侍从手里的地图,铺在地上。
见状,泷川、池田、蜂屋也恢复冷静凑过来。
平手汎秀眼神移动一番,迅速找到目标,手指紧紧点在地图之上:“主公从水路走,理应在三天前就登陆了,预计的地点——膳所一带,离此处约一百町(11公里),咱们赶紧急行军过去,先弄明白事件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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