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钢管上刮下来了一点,放在面前搓着看了看,“倒不是毒药,”说着还放在鼻前闻了闻,“像是某种动物的血液。”
我们都感到很是奇怪,但是一听没毒,也就没有去管,把螺纹钢管拆卸了了之后,一部分留在外面,一部分装在背包之中,
老赵又从包里掏出了两把折叠式的旋风铲,一把递给了小张。我正准备接另一把,却被他摆摆手挡开了,只见他们取出了缆绳,系在了自己的腰上,把另一端系在树上,老赵对我说:“我们去打洞,你在外面看着,我们在里边一旦遇到什么异变,你就赶快把我们拉上来。”我点了点头,靠着那棵树坐了下来。
先前我说过,打洞是个技术活,马虎不得,小张这家伙心灵手巧,一学就会,我就不行,手笨得跟人家脚一样,真要是一铲子没打对地方给挖塌了,那我们三个可真的就埋在下面了。
老赵大浪淘沙,那打洞的手法自然是不必多说,小张更是一学就会,只见泥土翻飞,十几分钟时间,就已经不见了人。
我把绳子解下来系在了困龙钉上,自己也靠在上面,眯着眼睛,听着铲子铲着泥土的声音,沐浴着清晨温暖的阳光和和煦的微风,暖洋洋,痒酥酥的,非常舒服惬意。
很快连这声音也没有了,只有小张不时探出头,换两口气儿,跟我聊上两句,渐渐地,我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沉,折腾了这么半天,说不瞌睡根本就不可能,小张还好,第一次打洞,跟打了鸡血一样,我就实在忍不住了,四下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危险,头一歪,眼睛一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人喊我,睁开眼一看,就见老赵和小张灰头土脸的站在我面前,小张冷笑了两声,讥讽我道,“让你放风,你可倒好,躲在这里睡大觉,要是真有什么别人来到这里,咱们仨可就交代了。”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要下墓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赶紧吧。”老赵说出了这么一句,感觉就好像“你们还有什么遗言吗”,让人瘆得慌。
“等会儿,”小张说着,从包里取出了几根香插在了盗洞的旁边,对着盗洞拜了拜,表情甚是虔诚,嘴里还是念念有词,“周赧王老前辈,小的们实在是穷得混不下去了,才来你这里借两件东西,这俗话说得好,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东西放在你这里也是放着,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还不如借给我们出去玩两天,您老人家可千外别出来与我们为难。”
说着说着,突然蹦了起来,怒声骂道,“周赧老儿!千万别不识抬举,我们三个人三条枪,你要是敢为难我们,保证杀你个七进七出!”这家伙一会儿唱红脸一会唱白脸,不知道的真会以为他就是个神经病。
我和老赵捂着脸,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好在这荒山野岭里没人,要是有人,我一定得说一句“这是谁啊,我不认识他!”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解地问道,“癫痫又犯了?”
“你懂什么,”小张白了我一眼,“我在书上看的,上面传下来的规矩。”
我和老赵齐声叹了一口气,又一个被盗墓小说坑害的大好青年。
我低头看了看,那盗洞斜着往下,一眼看不到尽头,非常结实牢固。我们三个稍事休息,就沿着盗洞进入了陵墓。盗洞的洞壁上,沾满了一层那种墨绿色的粘稠液体,所以我基本上没怎么费劲,只是坐在地上像坐滑梯一样就到了下面,就是着地的时候有点疼。
我站起身来擦了擦粘在裤子上的粘液,放眼四顾,才发现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这座陵墓的墓道。
墓道两旁的墙壁上,每隔十来米,就有一支红色的蜡烛,悠悠跳动着的烛光,竟然是诡异的红色,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红色的烛火绵延下去,就像是两条红线,在视线的尽头交汇成了一个红点,这幽深的墓道,似乎要一直通到地狱里面去。
“这蜡烛是你们下来的时候点的?”我问道。老赵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我取过来看看。我一探身将离我最近的那根蜡烛从烛台上取了下来,这蜡烛十分沉重,刚入手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料到,几乎要脱手将它掉在地上。
刚一拿上来,就觉得周围立刻亮堂了起来,这蜡烛能照亮的范围实在不小,光晕以它为中心朝四周扩散开来,竟然是有些刺眼。我索性坐了下来,开始研究手中的蜡烛。
这蜡烛触感十分温润,甚至有些滑腻,放在眼前仔细一看,才发现烛身上还雕刻着许多精致细小的纹路,十分细腻,不仔细看,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我将蜡烛放在鼻前轻轻嗅了嗅,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香味,这种味道有点像檀香,隐隐间还有一种宁心定神的功效,令人感到浑身舒畅。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根蜡烛,应该就是人鱼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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