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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1945年9月,独立团升格为独立旅,此时的刘团长不但没有受处分,反而升任独立旅旅长,临时没有仗打了,刘旅长来到栁桥,准备在这里陪娘住上一段日子,一是休整一下,就着把婚事办了,二是尽一尽孝心。怀英说:“可以让明堂参军了,刘旅长说:“这样吧,就让明堂先到医疗队吧,我们的医疗队现在已经是改称纵队野战医院了,条件比以前改善了很多,让明堂先去学点技术,一上来不要动刀动枪的。”其实刘旅长心里想:明堂现在是怀英身边唯一一个亲儿子,战场上的枪炮可不长眼,尽量把明堂安排在一个远离战场相对安全的地方,也让怀英放心。就这样,张明堂来到了慈县野战医院。这里和五年前相比,真是大变样了,原来的平房小院,现在已成了二层小楼,原来来这里住院的都是成群缺腿少胳膊的伤病员,现在来这里的大都是一些威风凛凛的军官。田赛男此时也成了野战医院的护士长,刘旅长在电话上对赛男说明堂是怀英娘的千倾地一根苗,让他到医院一是帮助医院工作,协助负责护士班警卫工作,二是跟赛男学一点“武艺”,练练枪法。三是考虑医院属于后方,相对安全一些。要怀英保护好明堂的安全。赛男一口答应。在赛男的介绍下,医院姜院长把明堂安排在护卫班,负责医院的警卫工作,同时也协助护士们为首长做一些服务工作。没有事儿的时候,赛男就把明堂带到医院后边的土山上练习打枪。
刘旅长把婚期定在了9月底,正要准备操办婚事,突然上级传来指示,阎锡山奉蒋介石密令,命其第八集团军副总司令兼第十九军军长史泽波率5个师、1.7万余兵力,从晋德、浮山、翼城出发,进犯太行和太岳解放区上党地区,***作出了上党战役的决定,刘旅长要立即率部投入战役,刘旅长接到命令,第二天就要动身。仓促之间,刘旅长把这个消息告知了赛男,赛男说:这婚期一推再推,每次都是要准备了马上又打仗了,这次就不要再推了,结婚就是走个形势,还是一切从简,当天就办了吧。刘旅长和赛男一样都是干净麻利快的脾气,说办就办,当晚两人就办了婚礼,刘旅长在怀英屋中腾出一间作为洞房,他们把村长和几个主事的请来,摆了一桌席,两个人摆上香案,刘旅长穿上长袍大褂,带上插花礼帽,赛男穿上一身大红色旗袍,拜了天地,给怀英叩了头,婚礼办的非常节俭。在洞房,刘振奎把一个精致的檀木小盒交到赛男手里。
“这是给你的礼物。”
“是项链吗?”
“你猜,保证你喜欢。”
赛男没有猜,直接打开了小盒,发现里面是一块红色绒布包着的物件,打开红布,一支小巧玲珑的小手枪映在赛男眼前,这支手枪不是日军常见的“王八盒子”,比“王八盒子”还小很多,没有赛男的手掌大,做工非常精致,枪把是镀金的,枪把上还镶嵌着三颗光华夺目的钻石,赛男不由叫了起来:“太漂亮了!”
“喜欢吗?”
“喜欢”。
赛男用手轻轻抚摸着枪身。
刘振奎说这是他从一名接受投降的日军高级军官手里收缴的,据说这支枪是日军军官在东南亚作战时缴获的一名法**官的,一直作为私人收藏,从来没有用过。
赛男把枪收好,将一串挂在脖子上的香荷包摘下来,挂在丈夫的脖子上,深情的看着丈夫说:“这是我娘在我出门求学时送给我的,说是可以辟邪保平安,很灵验的,就把它挂在你的脖子上吧,你在一线,更需要它。”
刘振奎笑了:“这玩意真那么神吗?如果真的很神,我就不带了,你平安比我平安更重要。”
赛男撅起小嘴,把那个礼盒塞到振奎手里:“那算了,你的礼物我也不要了”。
振奎哈哈大笑:“好,好,我收下了!”
赛男婉而一笑说:“你的小手枪不是更能保证我的平安吗?”
“是啊,就是因为你要随时保证好自己的安全我才把它送给你的,这枪需要特制的子弹,枪里只有三发子弹,过几天我再专门定制几发给你。”
第二天一早,刘旅长就出发了。因为战事需要,野战医院要进行转移,同时,赛男要带领护士班随军出征。刘旅长和怀英各牵了一匹马,怀英把两个人一直送到村口石桥上,刘旅长说:“娘,我们两个不在,你一定要保重啊。”怀英说“你们放心的去吧,我这里就甭操心了。”刘旅长和赛男跨上战马,绝尘而去。怀英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心里又多了一份牵挂,不光是牵挂明堂,也牵挂刘旅长和小田。
独立旅的任务是连夜奔袭阳城,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行军三百里,在国民党援军到达前拿下防守空虚的阳城,这一仗的胜负关系到战役的全局,如果在敌军之后赶到,速决战将成为一场持久战,不但我军陷入被动,胜负也将难料。
因此,刘振奎下了死命令,要同国民党的四个轮子赛跑,坚决完成指定任务。刘振奎亲率骑兵连冲在最前面,先赶到目的地部署阵地。其他指战员撒开双腿,在后边跑步疾进。田赛男带领护士班跟在部队后边,医院护卫班的二十多名战士负责保护护士班的安全,出发之前,赛男不让明堂随队出发,明堂执意不听,偷偷跟上了部队,赛男发现后没有办法就让他跟在自己身边。
当晚,部队来到了泌河,这一段泌河平时水不深,赤脚便能淌过,但是当日上游下了一场疾雨,河水陡涨,此时,水能过腰,淌水过河将严重影响行军速度,现搭浮桥,时间已经不够用了,田赛男一看这情景,大喊一声:“护卫班和护士班的同志们随我来!”带头跳入水中,男女四十多人在水中搭起了人桥,带着的二十多付担架发挥了作用,他们把担架在水里连接起来,连成了一坐桥,两个人顶着一付担架,他们就是桥墩。田赛男对战士们大喊:“快!从担架上跑过去!”前边的战士迟疑着,田赛男着急的喊着:“快跑!来不及了!”战士们一个接一个从“桥”上跑过去。突然远处传来飞机的轰鸣声,飞机声越来越大,很快来到了头顶,听声音不是一两架,而是一群。“不好,是国民党的飞机!”田赛男的话音未落,炸弹的呼啸声接踵而至,然后是巨大的爆炸声。几颗炸弹在不远处的河水中和岸上爆炸,掀起的热浪向狂风一样向河上战士席卷过来。接着第二波轰炸接连而来,炸弹不断在人桥的左右不远处爆炸,从担架上奔跑的战士不时有人落入水中,被河水冲走。充当桥墩的战士中有人也不断倒下,眼看人桥要跨,田赛男大喊:“大家向里靠站成一排,让战士们踩着我们的肩膀过河!”。战士和护士背靠着背,后边的扶着前边的肩膀,田赛男喊:“战友们!从我们肩膀上过去!”还没有过河的上百名战士,踩着他们的肩膀向河的另一边冲。男战士还好些,充当人桥的女战士拼命支撑着单薄的身体,承受着冰冷河水的刺激,忍受着一张张大脚板从肩膀上踩过巨痛,但没有一个人吭声。田赛男咬着牙,豆大的汗珠噼哩啪啦向下掉。一名战士倒下去了,又一名女护士倒下去了、、、、、、、人桥在不断的缩短。轰隆一声巨响,一发炸弹在田赛男的左侧十米处爆炸,田赛男感觉一阵巨痛就失去了知觉。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面上,几名战士和护士围在自己的身边,他一眼看到了明堂,明堂见她睁开眼“嫂子!你怎么样了!”田赛男感到左臂巨痛,只见左臂上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绷带,是自己左臂受了伤。赛男第一句话就问:“战士们过河了吗?”明堂说:“都过去了。”赛男这才长舒了口气,她问明堂:“你没事吧。”明堂说:“我没事。”
“其他同志呢”。
“护卫班一名同志被水冲走了,生死不知,一名同志受轻伤,护士班一名同志被冲走,一名同志受重伤。”
赛男觉得膀子生疼,看一看自己的肩膀上磨掉了一层皮,血水殷出浸透了衣服,衣服和皮肉贴在了一起。其他战士也都这样。护卫班长黄超哭了,他说护士班的梁桂芝受伤后,黄超把她往岸上拖,她说她不行了,不想拖累部队,自己挣脱了沉到河水中。他再找桂芝,找不到人了。再看手上,只有一手血。赛男哭了,她面向河跪下来:“桂芝,我的好姐妹!”
田赛男挣扎着坐起来,看到旁边一名护士躺在一付担架上,赛男站起来走过去查看伤势,这名护士叫邢小花,一片炸弹碎片击中了她的右肋,弹片进入了身体,血流不止,护士对她的伤口做了处理,此时血已经止住了。另一名战士前额被弹片划伤,幸好没有大碍。
田赛男也是被弹片击中的,巨大的爆炸声把赛男震昏过去,在后边的明堂赶忙扶住赛男,把她背到了岸上。田赛男来到岸边,看了一眼湍急的河水,天色昏黑,看不清河面上的情况,直听得河水的轰鸣声。田赛男心里很沉重,她想两名失踪的战士八成是牺牲了,今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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