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调拨给他十天的粮食弹药,而驱逐行动根本用不了十天。于是,陈林达命令各部队临时雇佣当地老百姓的大车,拉上三天的粮弹上路,剩下的都存在巨流河车站,必要时再用汽车往上送。正是陈林达的一时大意,葬送了新五军和他自己。
准备完毕后,新五军沿着公路向巨流河北面新立屯方向推进。四八年元月二日,陈林达的军部到达梁山镇。这时候,已经推进到南姜家屯和杜家窝棚附近的前锋部队报告说:遇到了共产党军队的阻击。但这并没有引起陈林达的重视,只是命令前锋部队将其驱逐了事。
负责引诱阻击新五军的我军第十一纵。为了给包围新五军的主力部队赢得调动的时间,我命令十一纵务必顽强抗击三天。十一纵司令员韩先楚鬼点子多,命令部队将雪堆成一条条提坝似的用力拍紧,再用水浇上去,过不了多久,就变成一条条坚固的堑壕、掩体,十一纵的官兵就依靠它,顽强地抗击着新五军不断发起的集团冲锋,阵地上厚厚的用积雪堆成冷水浇固的掩体,敌人的子弹打在上面根本不起作用,一般的小型炮弹破坏也不大。敌我双方就在这前沿阵地上,进行着反复的拉锯战。
元月三日的阻击战至关重要,因为正是这一天,一纵、七纵、独八师、装甲三师及炮纵两个团、防空团开始急促地向姚堡与梁山镇一带开进。元月四日,新五军对十一纵的阻击阵地加强了攻击力度,数次攻击之后,依旧没有进展,黄昏又至,陈林达猛然发觉附近有解放军的大部队正向他接近,他立即命令部队回撤,但后路已被独八师和七纵二十一师给死死挡住了,陈林达命令用重炮攻击,掩护部队强行夺路而逃。却遭到解放军顽强的阻击,连前进一步都不可能。此时,陈林达已明白新五军落入解放军的严密包围之中阵地。但他并不慌张,他知道援军近在咫尺,自己坚守三五天也不成问题。于是,陈林达下令各部队迅速构筑阵地,准备抗击解放军的进攻。
第五日拂晓,新五军被包围在了姚堡及其东南地区。陈诚命令新五军固守待援,是因为他不相信解放军能够吃掉他的一个军。正是由于陈诚的这种盲目自信,又使新五军失去了一次逃生的机会。其实,这也正是我所期待的战场态势。此时,新五军已成了瓮中之鳖,前线指挥部已命令各部对新五军展开全面的进攻。
这天上午,困守梁山镇的陈林达接到报告,说巨流河车站已遭到解放军的突袭攻占,存放在巨流河车站的粮弹已全被解放军缴获。陈林达开始后悔没把粮弹全部带上,可哪里又有后悔药卖呢?只能自认倒霉。而此时各师阵地不断被解放军突破压缩,共产党军队的炮火已经打到梁山镇了。陈林达被困在一个孤零零的村庄里。
是守还是撤?到了这时候,陈诚仍是犹豫不决,原因是各路增援部队都报告说他们在“顽强前进”。六日晚,陈诚终于下达了让新五军向沈阳撤退的命令。但是,一切都晚了。新五军的各部已被分割包围在南姜家屯、杜家窝棚和梁山镇三个小村子里。第七日天刚蒙蒙亮,前线指挥部的总攻命令下达了。一纵、七纵、十一纵、独八师集中了二百多门火炮,向被压缩在南姜家屯、杜家窝棚和梁山镇村庄里的新五军残部进行猛烈的轰击,接着各部突击部队从不同的方向发起了最后冲击。苦战了一夜的一纵二师二团官兵直接攻击陈林达的军指挥部。经过一番激烈交战,消灭了抵抗的警卫部队,便向指挥部里的大院扑去。冲在最前面的是一营一连二排一班班长王大成,一脚踢开大门,八面威风地端着仿五六式*,大喊一声:“放下武器,举起手来,谁乱动就打死谁!”
新五军作战室里一片惊慌:“别开枪!我们投降!”紧跟着又冲进来的几个战士,上去收缴了他们的武器。王大成又接着问道:“你们中谁是最大的官?”
这时,角落里走出来一个换上了士兵军服的小个子军官开口道:“鄙人陈林达,是新五军的军长。”顿时,王大成与几个战士欢呼不已,高兴地着押着俘虏走向集合地。同时与陈林达一起被俘的,还有一九五师师长谢代蒸、四十三师师长留光天等高级将领。
此次战斗历经六天,全歼新五军一个军部,两个整师共两万三千余人,其中俘虏一万五千余名官兵。这是东北战场上第一次歼灭国民党的一个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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