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都流不出来。</P>
谭以琛再次把我抱紧了怀里 , 他按着我的头,闷声跟我说:“想哭就哭吧 , 没关系的,我一直都在。”</P>
我想告诉谭以琛我不是不想哭,我是真的哭不出来 , 我的心里一片酸涩,却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P>
我想 , 或许我的心已经冷了吧 , 以往能让我嚎啕大哭的事儿,现在我却无动于衷。</P>
我终于变成了我最讨厌的那一类人。</P>
或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P>
“她是怎么死的?”我问谭以琛。</P>
谭以琛僵了一下,脸上虽有些迟疑 , 却还是如实回答了我:“白云医院的医生说她半夜病发,从楼顶摔了下去。”</P>
意料之中的死法。</P>
其实很久以前安伯母的主治医生就给我反应过这个情况了 , 他说安伯母一发病就往楼顶跑,嘴里喊着什么“儿子别怕,妈来救你了”……</P>
是我害死了她 , 我本该好好照顾她的,可我没做到。</P>
我真是个恶毒的女人,先是害死了安伯伯,又害得安辰跳楼,最后安伯母也被我害死了……安辰他们家到底造什么孽了摊上我这么一个祸害?</P>
“可可?”见我一直沉默不语,谭以琛忍不住又问了我一遍:“你还好吗?”</P>
我点头:“好……很好。”</P>
我明明告诉他我很好,他却像听到了什么极其不好的回答一样 , 眸底盛满了担忧和不忍:“可可,别这样。”</P>
别这样……我怎样了呢?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为什么要这样说?</P>
“你能帮我安排一下 , 让我去给安伯母收尸吗?”冗长的沉默后 , 我抬起头来 , 低声问谭以琛。</P>
谭以琛回答的很快:“可以,我陪你一起去。”</P>
“不用了。”我拒绝了他:“我想一个人去。”</P>
谭以琛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 我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打断了他:“这是我的事 , 我一个人的事儿,我自己去 , 你不要插手。”</P>
谭以琛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我能感受到他的心寒 , 可此时的我,真的没心情去理会这些。</P>
安辰一家全都因我惨死 , 这是我欠他们的,必须我亲自去偿还。</P>
谁也代替不了我 , 我必须自己去。</P>
第二天一早,我买了去广东的机票,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珠海的白云精神病康复院。</P>
一路上我都异常的冷静,我甚至已经计划好了该怎么安葬安伯母。</P>
为了不露出马脚,给安伯母置办葬礼的肯定不能是我,这事儿估计得麻烦娆姐,毕竟她是郁可可最亲近的人。</P>
墓地……墓地就选在安辰和安伯伯旁边吧,安伯母一个人在世间孤寂了太久,如今终于获得解脱 , 自然要回到亲人们的身边了。</P>
我安排好了一切,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 , 等我赶到白云精神病康复院的时候,安伯母的遗体已经被人取走了!</P>
“杨女士的外甥昨天上午把杨女士的遗体带走了。”院长跟我解释道。</P>
安辰的妈妈姓杨,本名叫杨媛 , 她确实还有一些亲属活在世上,可我想办葬礼这种费钱又费力而且还得不到任何好处的事儿,应该没人会主动往自个儿身上揽吧?</P>
若真是血缘关系大于天 , 那当初安伯母精神出问题的时候,怎么一个个都躲的那么远,谁也不愿意来照顾她?</P>
我正困惑着呢,院长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来了一样 , 清声跟我说:“对了,邹先生还给你留了张字条 , 他说如果你也过来给他姨娘收尸的话 , 就让我把着字条交给你。”</P>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字条一指宽的字条,递给了我。</P>
我慌忙打开那字条,熟悉的字迹赫然映入我的眼帘。</P>
——“郁可可 , 我就知道你没死!杨媛的尸体在我手里,想把它取回去 , 就过来找我!我在老地方等你。”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