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红日缓缓的从地平线上升起,黑暗一点点的被光明驱逐,丛林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真想不到王大人站着都能睡着,真是人才啊!”几个镖师正站在王靖面前窃窃私语,而后者脑袋仰靠在树上,有节奏的打着呼噜,一丝黏黏的口水正顺着嘴角缓缓流出来。
左丘不知道从哪里又弄到了一只野猪,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找到野猪窝了,几位镖师上前帮忙,一番收拾以后,再次放上了烤架。
“怎么样,各位在本官昨天的保护下睡得相当安稳吧?”不知道什么时候王靖已经站在了烤猪前,他虽然是对着在场残忍镖局的众镖师说,但是眼睛却一直在直勾勾的盯着已经被烤的吱吱冒油的野猪。
左丘用刀从烤架上撕割下一块烤的焦黄的肉递给了王靖,“我想我们更应该感谢敌人昨天也睡了一个好觉,对了,我们刚才烤肉没有吵醒王大人您吧。”
“额”
“如果顺利的话,一天以后我们就能从丛林里走出去,然后绕道将会到达最后的目的地——澧县。”
李科光着膀子,蹲在地上用手架着自己的外衣放在火堆旁烘烤,他是左丘的副手,也是“残忍镖局”的二把手,刚刚他去探路全身都被晨露打湿了。
“这次遇到这么多人,已经超过了之前的预计,所以这次你要付双倍的报酬给我们,王大人。”左丘看了一眼王靖,后者正大口撕扯着烤肉,双手、嘴唇下巴上沾满了油。
“左丘,你知道么,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曾经一度把你当成了兄弟。”王靖拿着一根草棍剔着牙齿,眼神中满是失望,
“报酬不会少,我会付出你们应得的那一份,我本以为我们之间不能用金钱来谈论问题,兄弟之间做什么事都是应该的,比如我给你家姑娘买过一根糖葫芦这类的小事我早就忘记了。”
左丘:“……”
“何况我们走不到澧县的。”王靖用袖子擦了擦嘴,打了一个饱嗝,再次看向众人,他的神情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冷静,刚才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荡然无存。
“这支追击的乌家军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绝对不会就这么撤退,如果本官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多半已经在丛林外面的平原等待着我们出现,没有了丛林的掩护,在平原上我们这些人将无所遁形。”
“只需要在丛林周围多派上一些斥候,我们就无法脱离丛林……”李科点了点头,他很同意王靖的意见,但又问道“王大人,那我们应该如何到达和赵普大人约定的澧县呢。”
这是所有人都比关心的问题,谁也不想在外面被当做猎物。
“看来只好这样了,我带领一部分人吸引他们,等我引开他们李科你带着其他人再走。”左丘这时站了出来,作为镖局的龙头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王大人,请借您的官服一用。”
“呵呵”王靖看着左丘,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脸上忽然露出微笑,“左丘,我收回刚才的话,我现在又把你当做我的好兄弟了,不过……”
王靖话锋一转,问道,“本官什么时候和你们说过我要去澧县了?”
“澧县和这片山区的丛林仅有二十里左右的距离,只要赵普带领府军经过这里,就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些这些乌家军队,相信赵普看到这些人再联想起本官和他说在澧县汇合,他一定会知道应该怎么去做。”
“而且这些人追我们这么久也应该朝他们收点利息了。”王靖扫视了一圈众人,吩咐着,
老朱你带上这些衙役去南边……”王靖用手指了指远处的方向,老朱点了点头,他跟着王靖这么些天,早已经习惯了这位知府事大人的作风。
“左丘,你带领你们的人,去北面……”王靖说完,又小声的对着左丘说了一些,而左丘脸上面部表情,先是疑惑,接着惊讶,再然后,就是无比的钦佩了。
在听完王靖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左丘叹了口气,“王大人,草民想问您一句,您是不是从最一开始就没有想过逃跑,早已经想到了这种方法。”
山区丛林南侧的平原上,一队乌家斥候小队在外侧游荡,这些士兵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丛林,忽然,从丛林中跑出几个衙役,他们看到斥候后,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回去。
“快去禀告知县大人,就说对方已经发现……”
听到发现王靖行踪的消息,乌猛山立刻激动的率领在附近活动的所有人马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不过,之前那几个衙役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一样,再没有了动静。
这时,他接到了负责丛林北侧斥候小队的报告,报告中提及那边出现了很多人。
糟糕,原来北部才是王靖要逃跑的方向,乌猛山一阵恼羞,但过了一会他却突然笑出了声,哈哈,事到临头了还在老子面前玩声东击西,不过再聪明的狐狸也斗不过优秀的猎手,对方根本不会想到为了谨慎起见这片丛林周围都被我布下了斥候,相互之间互有联系,只要有风吹草动很快主力都会赶到。
平原北侧,几位斥候正紧张的注视着丛林里的动向,在他们身后,一阵闷雷般的声响由远及近,尘土飞扬中,乌猛山率领着军队正朝这边赶来。
“怎么样,抓住他们没有?”乌猛山刚刚赶到立刻勒住缰绳向守候在丛林边上的士兵问道,而那些士兵都摇了摇头。
“大人,属下可下追上您了,刚才在丛林中部区域我们发现对方的大部队了,本来想告诉大人,结果大人您实在跑的太快了,属下跟着您军队的后面狂奔了二十里才追上啊。”一位斥候从远处策马赶了过来,他是平凉县军队留守在丛林中部的斥候。
卑鄙,乌猛山脑海里立刻浮现了这二个字,这王靖先是派人在南面露脸吸引我们注意力,然后又在北面,实际上却是再为原本中间防守最严密的地方突破做准备,好家伙,此刻中部兵力已经被自己抽调走了,原来防守最严的地方却成为了最松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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