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
钱钧郁闷不已,他也想去跟何先生聊天!
何安看眼夏渺,他一直觉得她可以。
“班长现在做什么呢?”
何木安:“和她师父开了一家工作室。”
“不错呀,都自己创业了!夏班上学的时候就能闯,当事就觉得班长这样的人不成功简直天理难容。”毕竟像她那样不要脸面能拍马屁的不多,听说她还主动帮系主任家的孩子辅导过作文,在系主任家做饭、打扫卫生,什么都干。
他没有觉得不好的意思,人欲有所求,必先有所付出,以前看着是拍马屁,但现在想想,他们谁拍打下去。夏班那是真能耐:“你呢,工作怎样?说了半天还没说你在哪工作?”说着拿出一根烟,想想班里像母老虎如今已经成母老虎的女人,又放了回去。
何木安:“禾木,最近还行,没什么是忙。”
对方惊讶的看向他:“行呀!世界前十!这家公司能进去的都是人才,想不到你竟然在禾木,怎么进去的?”不是他看低何安,何安的成绩进禾木,痴人说梦。
何木安:“一直都是家里的生意,长辈们退下来后正好接手。”
对方没有太懂,脑子还停留在想打探内部消息的地方,突然被输入其他信号,有些处理无能。
对方处理了几个字节后,瞬间看向身侧的何安,表情僵硬:他说的意思是……
同窗突然压低声音,怕自己理解错了:“你是说……秋门集团是你家的……”
何木安看向他。
同窗骤然觉得不认识眼前的人一样,他神色冷凝到威严,神态明明刚才看着没有什么不同,但现在莫名的觉得他很有气势,不主动与人交流有事木讷,而是不感兴趣。
他姿势随意,却给他很大的压迫感,他说出的话明明很令人震惊,在他看来很普通一样,没有炫耀身份的自傲,没有被听到身份等着人上前的波动,甚至无需准备别人听说后,对他或友善或不友善的情绪。
他就是他,一直以他的姿态在这里,当年如此、现在如此,甚至不拘别人是误会或者嘲弄。
同窗甚至没有准备好是不是该巴结一下的情绪,便被这个认识震的很是自卑。只想离这个位置远远,找个角落舔一下自尊的伤口。
可偏偏又动不了只能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僵硬着……茫然着……继而恢复过来后疑惑着?
是真的吗?
同窗想问,却连往那边看一眼,问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他获知了一个了不起的秘密,百爪挠心、坐立不安,说出这个秘密的人一脸坦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一下。
同窗觉得自己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这么怂过!他觉得以前就是见了校长,也能握住对方的手扯两句皮。
现在别说扯皮了,他连移动下位置,打听打听这个消息都不敢,什么挥斥方遒、风流人物都是扯淡,真遇到了危险,别说逃跑,直接软在那里被吃,才是人之常情。
何木安觉得他太紧张,把钱钧旁边的橙子递给他。
同窗惊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怎么接过来的,才主要到,钱钧等人一直没有跟何安交流过,甚至有意的不让任何人跟他交流。
发现了一点,就能抽丝破茧出很多个点。
比如,钱钧无疑是今天聚会的中心点,他混的实在是好,多的是人扒上去,今天场地的东西都是他提供的,除了相熟的李兴华沈雪、王念思,没人真的敢随意从钱钧身边拿东西,一来为了面子,二来多少觉得钱钧现在不一样了,不好像从前一样随意闹。
可何木安拿了好几次了,明明拿了好几次,位于何木安方向的东西像没有少一样,正好他捕捉到钱钧不动声色的‘补货’举动。
同窗觉得自己瞬间真相了!有种想站起来大吼的冲动!他现在还坐在这里会憋死的!一定能憋死!
本来就热的天气,让他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想起刚才提议让何安以水代酒喝一瓶爱起哄的寝室兄弟,才发现,王兴华一起拉着那话多的说话,不让他腾出时间,挨个废话!
甚至注意到刚才片刻的功夫,钱钧看了他好几眼了。
有些东西已经呼之欲出。
同窗缓和了很久,悄悄的、客气的对何安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撤出去了。
钱钧小心的看何木安一眼,见他一切如常,便继续跟人插科打诨。
不愿处,自认探听出天大‘真想’的男同学甲激动的、神秘的、又求知若渴的问身侧的人:“你知道何安是谁吗?!”
“谁!?”本在说话的五六小团体因为他的问题,看向他。一般问这个问题的,肯定有大新闻爆出来。
同学甲故作惊讶:“你们竟然不知道?他何安!?你们就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自认摸到一角的男同学乙顿时低声道:“莫非班长真给他戴绿帽子了!?”
同学甲脸色一黑,颇为故意又看乙笑话的道:“你才绿帽子!什么都不知道就跟别人乱揣摩,人家是禾木集团的人,禾木集团就是人家的,还绿帽子!肯定没有想象力,没看到咱夏班像服侍大爷一样服侍他吗!禾木的!”
“你疯了吧!”声音不自觉的压低了,却又忍不住想往何安那边看:怎么可能!
“你不会中午喝多了还没有醒!禾木集团,你说何氏还差不多。”
同学甲见没人信他,又骄傲又觉得自家班里的怎么这么没眼光:“你们难道没有发现,钱钧一直很照顾他。钱钧呀,你们想巴结巴结的上吗!但你们看钱钧他一来就让了位!你们就没发现。”
众人不想相信,却又被同学甲说的很痒痒:“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同学甲不会傻乎乎的说何安说的,显得掉价:“听人说的,我不太相信所以刚才才坐过去,这么长时间钱钧一个话题都没有让落在何安身上。”
“也许是不想搭理他?”何安不合群大家都知道。
“不是,是钱钧在主动兜话题,你们就一点没有听说?本市的也没听说过?”
真有一位在本市工作的:“没听说,不过前两年禾木集团的总裁结婚闹的很大,全成商家让利酬宾,整个活动搞了一个月,比过年还热闹,不可能是何安吧?”太违和了!
“你们问问,有知道这事的吗?”他也怕自己说的太死,闹了笑话,但他本能觉得可能性不大,可又至今消化不了,何安竟然出身那样牛B!同学多年,他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妈的!
被打听的人一脸懵逼,均已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对方:“你小子屎吃多了堵住脑子了吧!”
“你才堵住脑子了!有人说是真的!就是知道的人不多!”
“真的!?不会是见鬼了吧!”虽然这样说着,还是忍不住问身边人,知不知道何安的身份。
同窗多年的人才发现,问了一圈下来,竟然没有人能具体说出何安是谁,家在哪里,有几口人,做什么生意的?
因为太过神秘、诡异、狗血,这个被寻问的圈子立即问到了女人群里。
梦雨那波人听到时,险些没有觉得本班的男人是不是疯魔了!所以也直接怼了回去:“你们想发财想疯了?赶紧去看看脑子。”
男人们懒得跟她们计较,她们不知道那是她们蠢,人家何安看不上她们!
不过连续问了好几波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几个人也怀疑了,毕竟这样有病的事,有人误传也极有可能!
谁他妈恶作剧!
就在所有人要揪出让他们丢脸的人削一顿时,问到了孟委身上。
孟委员这些年过的十分顺遂,虽然没有说大富大贵,但有特旗建筑下的几桩送水泥的小生意,够吃够喝还有结余,十分省心。
孟委员风采依旧,撩撩长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班长这帮偷偷摸摸不断窜的男人,以为他们在做什么,原来在瞎打听:“知道啊!”
众人立即竖起耳朵!这一刻才发现,对这个答案与否,竟然这样紧张。
孟委员点头:“是啊。”
我曹!
尘埃落定的答案,让众人忍不住想骂出声,太他妈难了!还有就是竟然是真的!真的?!
“我去!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说,孟委员你怎么知道的?”
孟委员:“一起吃过饭,该知道所以知道了,你们不知道以前钱钧家生意一般吗,他把他们家百分之三十股份给了何先生和夏班的大女儿,所以才一路走到今天的。还有她们旁边的王念思,你们难道一直没发现王念思沈雪还有夏班他们关系亲近吗?如果这些人对你们有点差距,王峰龙总知道吧,那些借着何先生的光混的不错。不过禾木集团有不成文的规定,禁止用何木安的名义招摇撞骗,所以王峰龙现在下来了!”说完装作不在乎把这个重大秘密泄露出去的,喝口水。
我靠!
周围顿时一阵炸锅,不知道!竟然他妈没人知道他们身边盘了这么一个大人物!太她妈狗血了!
梦雨有些回不过神来,那些人刚才说什么!不是被人换了脑子瞎胡说!那样离谱的事都编造的出来!夏渺那样的女人就该找个木讷、扶不起来没有任何前途的男人,两个人累死累活的过日子才是她们该得的!
一个小小的有人信有人不信的消息,悄然在人群中传开。
被传开后,奇迹的没有人一个人上千问本人这是不是真的,反而自动距离议论的中心更远,很怕接触到什么不该接触的。
夏渺这边两窝人立即感觉到不对劲。
钱钧大概猜到怎么回事。
何木安神色依旧。
夏渺渺拉着何木安站起来,完了他的手臂,笑着跟钱钧告辞,带着他离开了。
两人走回,聚集地内顿时炸开了锅,仿佛被捂着的蒸腾翻滚的水汽,终于经不住压制冲顶而出,散发出巨大的雾气。
钱钧微微点头。
张新巧也笑着忍下同窗旁敲侧击的询问。
众人才真的炸开了锅!他们身边真的有如此狗血的事,努力想回忆回忆自己跟这位传奇人物有什么接触时!想破脑子也想不出如何接触过,好似大学四年何安就像个透明人物,若不是夏班长‘慧眼识珠’看中了,这些人都不会想起他一样。
人群中响起夏渺命真好的言论。
梦雨咬碎了牙,憋了一肚子气,撑的她要炸了一样!如果——如果当初——明明可以使自己的!
就听到身后人道:“哎,我当初见何安酷还暗恋过他呢,早知道就追了。”
“说那些有没有的有什么用,那是钱钧嘴里的何先生,你真当人是你同学何安,你就是追了,对方也看不上你,那年他赢了春季运动会,咱们系私下里向他表白的人少了,你见谁成功,人家心里有数呢,不是你追就能成,别做那白日梦了。”
这些话像一巴掌拍在梦雨脸上,好像身后的人就是在说给她听,说她痴人说梦!是被拒绝的一个!
梦雨忍不住就想到何安把她捡起来的钢笔扔了的事,当事只觉得他没有眼光,现在则觉得没有脸面!那个人分明就是厌恶她!
梦雨气性堵在胸口,冲的她想撕了所有议论夏渺和何安的人!
韩青神色尴尬,想跟身后的人一起讨论这件大事,又想到她们一来就惹了班长的举动,自己却步不前,又欣喜她们后阿狸态度良好,没有造成大的误会。
韩青背后拿着精致隐隐炫耀了一天的人,忍不住把小手包背到身后,有着自己才知道的难言尴尬。
人群中的议论丝毫没减,越来越热烈,围着孔彤彤不放,想探听点什么。
孔彤彤表示自己都在谈恋爱,该知道的一点不知道。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降低人们讨论的热情,总是三两句就转到了禾木集团这位传说级别的大总裁身上。
“咱们现在在用的图书馆,就是他捐建的吧?人比人简直气死人!”
“我记得还有禾木集团旗下很多员工的手册,还有工作手札,财经系都当宝贝一样供着,他奶奶的那都是咱们文学系的人写的,看那些龟孙子以后怎么狂。”
“夏渺当初怎么想的!她真敢!”
女生这边也在感叹:“他当时坐我前面,不爱说话,我记得他汉语言没有及过格。”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他上课也不睡觉,带着吉尔,不知道在听什么。”
“哎呀我想起来,我好想有一个见他在看一本外语书,我当时还想:你看的懂吗!现在想想好有意思。”
“咱夏班真命好。”
“你说她知道的时候有没有笑醒。”
“肯定的,你看现在夏班的样子,笑的像朵花一样,这才是真的灰姑娘嫁了王子,一步登了豪门,什么都有了。”
几人身后王念思慢悠悠的声音响起:“是何先生先求婚的,夏班开始没有答应。”
前面说夏渺‘什么都有了’的人顿时闭了嘴,没有再说话。
王念思颇为满意此人识相,哎,就知道会有看不得别人好的,好在以后她们没有见到夏渺的机会,否则怎么被人整的都不知道。
很远的另一边。
夏渺渺笑容温柔的拉着何木安的手贴在‘名人墙’下,表情温暖:“以前我就想着,我们共同站在过名人墙下,我们一定能跟你长长久久的走下去,我尽管当时不好,不够完美,可能因为家庭负担不讨妈喜欢,但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成为她以后喜欢的样子,我还喜欢你能看到我的努力,当时还想,只要你能顶住你父母的压力,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很好的来报答你,结果……你没有给我机会。”
何木安反手敷上她的手掌,把两人的手从‘名人墙’上收回来,垂在身侧。
夏渺渺仰着头,看着这面对很多情人来说很有意义的一面墙,本来因为这栋楼里住过很多名人而得名的楼,这面有好听名字的墙,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恋人们觉得能长长久久的见证。
这面墙下自然也就有了夏渺渺为数不多的浪漫,还有她曾经也‘稍稍’自卑过的过往。
夏渺渺对墙而笑:“才短短不过十年,感觉竟然不一样了,当初怎么会觉得,从这面墙下走过,一定能长久不衰呢。”
何木安不说话,曾经放开她一个人走的艰辛,是他的错,她有这么多的感慨,也是他没有拉着她的手一路走来。
夏渺渺突然笑着靠在他手臂上:“你跟我说说,你当事被我拽着从这里走时在想什么?”
“无趣,幼稚。”
“嗯?”
“但又觉得既然你相信,陪你走走也无妨。”
夏渺渺闻言十指相扣的手更加收紧了一些,笑容更加灿烂,打趣他:“委屈你了。”
“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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