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木安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上前打开根柱子的暗格,拿出一杆鱼竿,待会有的受了,先找个东西转移转移耳朵的受听能力。
夏渺渺诧异的看过去,这根柱子能打开!?那个不重要,他家的树根都恨不得能打开。
何木安卷着鱼竿,修长的手指慢悠悠的梳理着钓鱼工具:“怎么了……”心里已经做好准备,这次恐怕不能善了了,女儿送那么远,他都担心,更何况渺渺。
闹就闹吧。他也是担心尚尚太孤傲不合群,‘生老病死’这几个字的意思她现在体会已经晚了几年,但生命的快速绽放于泯灭至少能让她尊重‘存在’本身。
何木安尽管这样想,可也觉得收效甚微,他就是很好的例子。
夏渺渺被鱼线晃的眼晕,尚尚的事她不会落在何木安身上,有些事能随便嚷嚷,有些事该两人一起承担,如果尚尚出了事她还能怪在安安身上。
看他这几天有事没事就打电话,心里承担的压力比她多,人是他亲自送走了的,真出了什么事,他对尚尚会有多愧疚,她不能只享受女儿的好,所有的不好都推给安安。
夏渺渺这人心很硬的,她能享受儿女成为人上人的成功,就能承担儿女带给她的悲伤、担忧。
“我就没见过那么会打算的!”夏渺渺心气不顺的咬一口苹果,一看竟然连着,又把一旁撸鱼竿的何木安训了一顿!
何木安赶紧放下鱼竿,帮她把底座分开。
“你说我说现在的女孩子什么好,好好的日子不过,就想着旁门左道!有那么多旁门左道钻,还要努力干什么!”
何木安疑惑,听着不对,她没有说尚尚的问题?!但!旁门左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指桑骂槐的可能,他不就是利用高湛云骗了她。
夏渺渺没工夫计较何木安那点小心思,她又不会吃了他,天天装那么‘贤惠’衬托她的‘险恶’吗:“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小姑娘……”添加着自我情绪的把这件事说了一遍:“真是长见识了,我们这样靠人上位的人家也有人上赶着来,也不怕被踹出去。”
“……”
“你说她是不是有病!绕一百八十个弯,当我们都是傻子是不是,二宇要敢不争气的跟了她,我就当没有那个弟弟!”
“……”
“小鱼的眼睛就长腰上了,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家里带!人心不足蛇吞象,吃一个撑不死她,还要再来一个!当我们夏家没人了!”
“……”
礼义廉耻、道德品行败坏的年代,功利的让人恶心,一天到晚不听几个这样的消息,都怀疑没有活着。
“……”何木安安心的摆弄他的鱼竿了,也不跟她讲大道理,贫下中农建立的社会,就好像一个人的一生,突然的当家做迷失的那几年,如今不过是体现在社会层面,没什么可生气的,都是一个过程。
“她们看你们是不是就像看一个白痴!随便来两下,搔首弄姿一会就能拿下!”
“……”的确如此,所以世界对雌性是得天独厚的,拉下脸面来,就冻不死、饿不死。从生物学角度来讲,有什么可抱怨的。见过身体衰竭被赶出母狮群的雄狮,没有见过不生育被踢出去的雌狮。
“她怎么有脸,穷凶极恶!她到了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了吗!听顾惜那意思资助的她不少,她拿着那些钱以钱滚钱了吧!”
何木安摆弄着鱼线,以钱滚钱怎么了“……”你要这么说,咱们就谈谈先让一部分富起来这个概念,以这个概念为前提的话,你所有收入的一半以上是贫下中农的,但这么多年来,你给了吗!没有吧。说是自己的劳动所得也不行,因为我们的国家性质决定了,不能有阶级,就不能存在贫穷富贵,既然存在了,一切都合理。
何木安也不傻,跟渺渺说这些她能跳起来挠死他,个人浪漫小主义的老婆,你能指望她看到什么,成天不是男女那点事,就是替出轨、小三抱不平、义愤填膺,有那个时间多睡会不是更好。
夏渺渺见何木安撸好杆,大有钓一把的意思,心气就不顺了:“你听我说什么了没有!”
“嗯,现在的女孩子真不像话,不像我们那时候那么含蓄。”何木安挂饵,说的很顺溜。
夏渺渺心气平了一些:“我就看不惯想不劳而获的!做点什么饿死她了!”
看看,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干点什么都能饿死人。你现在的所得是多少人用鲜血和试探换来的新主义,在这里谈什么按劳分配!小学刚毕业?!社会性质没有参透,如果看人类历史长河中的各种社会关系,更不会谈了,多劳多得还有一种概念,就是多劳也可以多换女人,雄性强壮可以多生育后代,软弱的不用繁衍,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何木安看不上这些女人们天天叽叽歪歪的,只要求被人不要求自己的话题,所以基本也不管渺渺那些小事情,什么乱七八糟的成天当事做,还很个人主义!也就是渺渺,换成别人,他都懒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