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刘氏所赠,因而对刘氏分外忠诚。
刘氏请存勖将李绍荣召入宫中,赐宴解闷。席间向绍荣道:“卿中馈忧虑,原堪同情,但人死不能复生,不必过于悲伤。大家当为卿复娶,再为卿赠一美妇。”随即召来姚氏,对存勖道:“大家爱恋绍荣,何不以此女相赠?”
绍荣端详此女,端的美得迷人。
存勖见皇后要将他的挚爱赠人,实难割舍,又不敢公然拒绝,只好紧闭双目,坐的像个泥胎,闭眼不语。
绍荣仔细打量将皇帝,什么表情也无,似乎微微地摇摇头,已是不知所措。
皇后道:“大家已经答应,还不快快谢恩!”
绍荣知道皇帝事事听命于皇后,听到皇后下令谢恩,也就起身叩谢不迭。
姚氏早知皇后心狠手毒,不知何时灾祸降临,今日有幸远离皇宫,倒也三分乐意。于是侧身一福,算是谢恩告别。
刘氏见男女皆已谢恩,便命近侍用一乘小轿将姚氏抬入绍荣私第。
存勖见皇后未经他的允许,竟将自己至爱赠予臣下。揪然不乐,竟日称病不食。但他究竟扭不过皇后,禁不住皇后软硬兼施,只好耐着性子,与皇后同眠,勉强交欢。
绍荣骤获美妇,夜里同眠时,知道姚氏怀有皇帝骨肉,但为皇后所赠,也不敢稍加歧视,准备姚氏生产后,自己做亲子好好养起来。
刘氏与存勖约法三章:一、朝廷当立三令,皇帝之命为诏令,太后之命为诰令,皇后之命为教令,三令并出,以教令为准。二、各藩镇贡献,珠宝归后宫,钱帛入国库;三、每三、六、九日,皇帝须与皇后同宿,其余时间可临幸韩、伊与虢国等夫人,也可自由临幸其他宫女。
一日午后,存勖突发异想,乃身着刘山人服装,背负药箱,令滚子继岌手举幡旗,上书“刘氏祖传,灵丹妙药,包治百病,药到病除。”二人直进皇后寝殿,存勖念道:“成安刘山人看望女儿。”刘氏正在午睡,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事,以为存勖有意揭她短处,不禁勃然大怒,将存勖赶了出去,抓住继岌痛殴一顿。
此事虽然很快平息,但传遍后宫。于是人们只看刘氏脸色行事,对皇帝命令置若罔闻。
刘氏素性信佛,以为贵为国母,无非佛力保佑,故而平时所得财货,出自留金宝外,其余多赠僧尼。且劝存勖也信奉佛教。
有胡僧自于阗来。存勖与刘氏率诸子顶礼膜拜。该僧游五台山,刘氏遣中使随行,所过州县皆尽贡献,盛礼迎送,倾动城邑。
五台僧诚惠自言道:“能呼风唤雨,降服天龙。“自言先时路过镇州,王镕不加礼遇,诚惠愤然道:“赵王对神佛无礼,我有毒龙五百,任我调遣,当遣一龙显威,将赵州变为深渊,城民悉为鱼鳖。”越年汶河大水,洪流环城,冲毁城垣,城民鼎力膜拜,洪水始退。
刘氏听到传闻。密告存勖遣中使迎接诚惠入宫。率嫔妃与诸子大礼掺拜,诚惠居然高坐,傲然受礼。待皇帝拜毕,大言道:“皇帝、皇后诚心礼佛,佛祖保佑你江山五百年,我保佑你夫妇长寿百年。”帝后迎入别馆,遣内使供奉。
诚惠闲暇无事,游历洛阳街道,百官道旁相遇,莫敢不拜。诚惠爱然不理。
郭崇韬素不信佛道,相见不过拱手而已。
洛阳数旬不雨,天气干旱,禾苗枯萎。崇韬乘机上言,请令诚惠祈雨。诚惠无法推辞,只得连日登坛颂咒,念念有词,装模作样,糊弄一番。偏偏天公不作美。仍然红日高照,万里无云。崇韬责他祈雨无效,欺骗帝后,声言来日若再无雨,将命军士堆积柴草,将他烧死。诚惠害怕,连夜逃遁,及至回到五台,听说都中追捕,惶惶不可终日,竟至惊死。
刘氏信佛不悔,以未能留住高僧引以为憾。
许州的忠武节度使温韬闻刘氏信佛,情愿将私第改为佛寺,为皇后祈福。奏疏一上,即获旨嘉奖,皇后也下教令,大加褒扬。
根据皇后要求,存勖以宦官为诸司使与诸道监军,又命伶官探听宫内外消息,监督官吏。伶官**,甚于前唐。郭崇韬力谏无效,功臣多半愤惋,渐起怨声。
太妃刘氏在晋阳患病,太后曹氏欲前往探视,为唐主存勖所阻。嗣闻太妃病逝,太后又欲前往送葬,又被存勖所阻。人虽未行,心却走了。太后思念太妃恩德,哀恸不已、累日不食,仅过一月,也魂归西天,追寻太妃重叙友情去了。
存勖遭遇母丧,号恸哭泣,断绝饮食,经众臣连表劝慰,越五日始进御膳。及葬太后,杖杀河南县令罗贯。罗贯原为礼部员外郎,性强直,不阿权贵。为郭崇韬所信用。委为河南令,伶官求贿,皆不报。以书呈崇韬,崇韬奏之,有是,伶官切齿。
河南尹张全义以罗贯骄傲,恶之。遣婢诉于皇后,皇后与伶官共毁之。存勖含怒未发。
存勖视察太后将葬之地,见沿途道路泥泞,桥梁多坏。询问何人管辖。宦官奏称河南令罗贯,存勖大怒,传令将罗贯下狱,狱吏榜掠,罗贯体无完肤,存勖传令杀之。崇韬谏道:“罗贯桥道不修,罪不至死。”
存勖怒道:太后灵驾将发,天子朝夕往来,桥道不修,卿言无罪,是同党了?”崇韬道:“陛下以万乘之尊,发怒于小小县令,使天下以为陛下用法不平。臣之罪也。”
存勖道:“罗贯既为公所爱,任凭公裁之。”言毕,拂袖而去。进入后宫,关闭宫门。崇韬论奏不已,见宫门紧闭,不得进入,只得作罢。罗贯竟死于非命。
罗贯一死,全国叫屈,存勖闻所未闻。
太后在世,刘氏尚有所畏惧,不敢任意胡行。太后一死,便为所欲为了。
一日,皇后刘氏问道:“西北有些番女,碧眼、金发、高鼻梁,皮肤白皙。她们吃了什么,那样美丽?”
宦官不能回答,刘后骂声“蠢材“,命传来翰林学士赵凤。赵凤奏道:“听说那里的男女常喝牛奶、羊奶。”
站在一旁的伶官道:“胡说!人常喝牛奶、羊奶,身上岂不长出牛毛、羊毛?”
赵凤道:“微臣无知。仅是听说而已,实不知情。”
刘后问伶官道:“你斥他胡说,你知道么?”
伶官道:“奴┅┅奴婢猜想,可能她们喝了皮肤很白女人的奶。又不断用这种奶洗澡的缘故!”
皇后道:“那好!你就给我准备这样的女人奶!”
于是一个个身体白皙的女人被带入皇宫。刘氏选中其中五人为自己供奶。刘氏喝奶数月,皮肤仍未变白,眼睛也未变蓝。鼻梁更未变高,只得找来那位伶官,质问原因。伶官道:“可用奶水沐浴!”洛阳城又是一场浩劫,女人不得奶自己的孩子,要集中献给国母刘氏。军卒挨家收集,军官在街上集中,伶官送入宫中,宫女加温,侍奉刘氏沐浴。准备一次非半日不可。沐浴之后,刘氏极为满意,传令三日沐浴一次。
但是只奶浴一次,就再也不愿再浴了。原来进入民家催奶的军卒被人杀死,尸体于夜晚抛至大街。收集的奶水中不知为何混入了蛆虫,刘氏看着作呕,拒绝再浴,存勖也觉事态重大,下令停止奶浴。此后存勖忙于他事,无人再为刘氏效劳。刘氏无法,只得就此停止。
郭崇韬以为:唐主性刚戾好胜,喜欢战场厮杀。若发动一次战争,或许皇帝能改变目前神态,走上正路。于是建议伐蜀。存勖召集群臣会商伐蜀事宜。当议论主帅时,宣徽使李绍宏保举李绍钦为伐蜀大将。
崇韬愤然道:“李绍钦就是梁将段凝,段凝只会谄媚,有何才能征战?”
有人又荐举李嗣源。崇韬道:“北方契丹猖獗,李总管身负重任,不应离开河朔。”
存勖问道:“卿以为何人适宜?”
崇韬道:“魏王身为储君,当立殊功,以便树立威望。请授伐蜀元帅。”
存勖道:“继岌年幼,难以独当一面,应有副帅协助。朕意属卿。烦卿一行,如何?”
崇韬不好违命,道:“臣领旨!”
存勖随即下旨:魏王李继岌为西川四面行营都统,郭崇韬为西川东北面招讨制置使,荆南节度使高季兴为西川东南面招讨使。凤翔节度使李继俨为转运应接使,同州节度使李令德为行营副招讨使。陕州节度使李韶琛为马步军蕃汉都排阵斩砍使,西京留守张筠为西川管内安抚应变使。滑洲节度使毛璋为左厢步军都虞侯,滨州节度使董璋为右厢马军都虞侯。客省使李俨为西川管内安抚使。将兵六万伐蜀。
梁龙德三年,早在中原江山易主之前,蜀国即完成了老少交替,蜀主王建病死。少主宗衍继承皇位。
原来王建正室周氏才貌平庸也无子嗣。妾媵赎人,生有数子,因母亲并非绝色,故而得不到宠爱,其子更倍受冷落。每州刺史徐耕献入二女。才貌绝佳,王建宠爱无比,大徐生子宗衍,进位贤妃;次徐生子宗鼎,进位淑妃。宗衍长至十余岁,相者说他日后大贵,王建便利宗衍为太子。
宗衍有好文爱仕的特点,即皇帝位之后。改名王衍,编有《烟花集》,内有《甘州曲》。写道:“画罗裙,能解束,称腰身。柳眉桃脸不胜春。薄媚足精神,可惜沦落在风尘。”
王衍奢纵无度。日与太后、太妃游宴与贵臣之家,并游近郡名山。饮酒赋诗,索菲不可胜计。内教坊使严旭强娶民女入宫,民间诉告,严旭重贿而免。王衍令严旭选美女二十名入备后宫,只要绝色女子,无论她家是否愿意,都要强使献入宫中。只有她家重贿才得幸免。待到二十美女到齐,严旭腰囊已经十分丰盈了。王衍对贪赃之事不闻不问,日以继夜与侠客饮酒唱歌,不知疲倦。太后、太妃也是色情行家,毫无皇帝遗孀风度,太后、太妃各出教令,卖官鬻爵,刺史、令录4等官各有牌价,王衍能够左拥右抱,享受美色,而且能够丰財充库,享尽人间奢华。
王衍不以此为满足,听说秦州多美妇,令宦官王承休采选,随后不顾大臣谏阻,于十月三日启驾幸秦州,太后、太妃哭泣谏止,以致绝食,不能动摇其志。
知制诰李龟桢道:“君臣沉湎,不忧国政。臣恐引来北方敌人的图谋。”王衍不理。
未几,蜀主下诏北巡,以礼部尚书兼cd尹韩昭为文思殿大学士,位在翰林承旨之上,韩昭爱好文学,以谗佞得幸。向蜀主求通、渠、巴、集数州刺史出售。以营居第。蜀主竟允之。识者知蜀将亡。
十月三日,蜀主驾离cd,一日到汉州。武兴节度使王承捷报道:“东朝遣郭崇韬率兵十万,进军凤州,企图不明。“蜀主以为又是臣下捏造事端,阻他出行。因道:“朕不愿做太平天子,正要耀武扬威,亲眼观看战场厮杀,怕他怎的?”随即登上梓潼山,吟诗道:
乔岩簇泛烟,幽径上寒天;下瞰峨眉冷,上窺华岳巅。
驱驰非取乐,按幸为忧边;此去将登陟,歌楼路几千。
下令从官奉和。中书舍人王仁浴和道:
采杖拂寒烟,鸣驺在半天。黄云生马足。白日下松颠。
盛得按疲俗,仁风煽极边。前程问成纪。此去尚三千。
cd尹韩昭、翰林学士李浩弼、徐光辅等相继献上和诗,王衍大悦。
至剑州,一夕夜过一山。忽闻前呼数十里,似有军队行动。金鼓齐鸣。满山呼喊,声震山谷。询问村人,答曰:“适才有山大王5经过,捕捉一人而去。但闻救命之声。因天色昏暗,无人敢于营救。”听到这话,蜀主与众人一样,都吓得发抖。次晨命军人搜索,已经无人,只有草间血迹和骸骨。
到达行宫,蜀主问众人感想。都说十分害怕。王衍因此却有了诗兴,传令随从赋诗。中书舍人王仁浴赋诗道:
剣牙钉舌血毛腥,窥算劳心其暂停;不为大朝除患难,唯于当路食生灵。
从将户口資馋口,未委三丁税几丁。今日帝王亲出狩。白云岩下好藏形。
翰林学士李浩弼有诗道:
岩下年年自寝讹。生灵餐尽意如何?爪牙众后民遂减,溪豁深来骨已客。
天子纪纲犹被弄,客人穷独固难过;长途莫怪无人迹。尽被山王税杀他。
蜀主王衍观此二篇,大笑道:“二卿之诗,各有题旨。朕在马上构思三十余里,终不能成章。”遂命翰林学士徐光浦、水部员外郎王巽进诗。至剑门,王衍方题诗道:
缓辔逾双剑,行行蹑石陵。做千寻壁垒,为万祀依凭。
道德虽无取,江山粗可矜。回看成罔路,云垒树层层。
cd尹韩昭和道:
闭关防外寇,孰敢振成陵;险固疑天设,山河自古凭。
三川奚所赖,双剑最可矜;鸟道微通处,眼下巢百层。
王仁浴和道:
孟阳曾有话,利在白云陵;李杜常挨托,孙刘亦恃凭。
庸才安可守,上德始堪矜;暗指长天路,浓峦蔽几层。
蜀主又命制《秦中父老往幸赋》,众官正想进献,可惜蜀主无一满意,只得作罢。
蜀主驾过白云岭,韩昭又进诗道:
我王巡狩为安边,此去秦亭尚数千;夜照路岐山店火,晓通消息成瓶烟。
为云巫峡岁神女,跨凤秦楼是谪仙;八骏似龙人似虎,何愁飞过大漫天。
蜀主和道:
先朝神武为开边,画断封疆四五千;前望陇山屯剑戟,后凭巫峡巢烽烟。
轩皇尚自亲平寇,聂政徒劳好学仙;想到隗宫寻盛处,正应鸾语暮春天。
王仁裕和道:
龙斾飘摇指极边,倒是犹更二三千;登高晓踏搀岩石,冒冷朝光断续烟。
自学汉皇开土宇,不同周穆好神仙;秦民莫遣无思及,大散关东别有天。
蜀主游兴正浓,不料传来唐军大举进攻的消息。
唐军迅速集结完毕,倍道前进,势如破竹。排阵斩砍使李韶琛与李俨将骁骑三千、步兵万人为先锋,如入无人之境。蜀兵毫无斗志,望风而逃。唐主致书蜀主道:“固当裂土而封,必不薄人于险。三辰在上,一言不欺。”至起兵七十日,蜀主即降。
蜀主投降了,唐军内部矛盾突出了。随行宦官行中使道:“此间军事,统由郭公一人把持,魏王贵为太子,大事不得与闻。诸军将校皆郭氏党羽。魏王寄身于虎狼之中,一旦事变不独我等死无丧身之地,只恐魏王也难以幸免。”中使与宦官同伙。道:“待我归报朝廷,必有后命。”
中使向延嗣回到洛阳,向皇后秘密报告了自己所闻。皇后又告知存勖。存勖又知道:蜀人希望郭崇韬为西川节度使。存勖不禁有气,动了杀机。
存勖以知北都留守孟知祥为西川节度使。知祥赴任、到洛阳陛辞。存勖道:“闻郭崇韬有异志,卿到后,为朕诛之。”
知祥道;“郭崇韬乃国家勋旧,不至如此。臣到西川之后,一定仔细观察,若无明显异常,将其遣送还都,由陛下亲自处理。”存勖许之。
存勖召入向延嗣,问道:“蜀中乃天府之国,人言蜀中珍貨无算。何以如此至少呢?”
延嗣道:“臣闻蜀破之后,其珍宝皆入于郭崇韬父子私囊,仅崇韬就有黄金万两。白银四十万两。钱百万缗。名马千匹。它物无算。廷诲兄弟所取尚在其外。故都统所得不多。”
知祥前脚出发,存勖再遣衣甲库使马彦珪再赴cd。促令郭崇韬班师。且面谕道:“郭崇韬若奉旨班师,不必说了。若他延宕跋扈,可与魏王继岌商议,铲除此患。”
彦珪临行,面见皇后,道:“蜀中情势,急如累卵,今上当断不断。成败之际,间不容缓,如有急变,如何能在三千里外往返请命呢?”刘氏再白存勖。存勖道:“事出传闻,未知真假。怎能凭空决断呢?”刘氏不再请命,当即自下教令,命彦珪面授继岌,速杀崇韬。
彦珪到达cd,将教令囧给继岌。继岌道:“今大军将还,郭公未有异动,怎可作此负心之事?”
彦珪道:“皇后密敕,早晚将被郭崇韬获知。大王若不速行,中途为变,益发不可救了。”
继岌道:“主上并无诏书,仅有皇后教令,怎能妄杀招讨使呢?”
其他宦官在旁帮腔,捕风捉影,添油加醋,不由继岌不听。于是,继岌帅亲卫登楼躲避,命亲将李环执行击杀任务。
郭崇韬奉命进見魏王,到都统府前,下马登阶,李环迎接。崇韬刚登台阶。李环由身后一击,崇韬当即头颅破碎,倒地而死。魏王身边的袁捷,看到如此残忍的一幕,不禁心情一寒。
崇韬既死,乃宣布皇后教令,下令捕杀崇韬之子廷诲、廷信与随行的李继麟之子李令德等。
于是以李继俨、李严押解王衍及其宗族、妻妾、蜀国大臣启程赴洛阳。袁捷也押解宝货车队启程回洛阳。
但是王衍一行并未到达洛阳,在长安被阻。交由西京留后张筠看管,不久存勖又下敕令,将王衍一行尽行处斩,枢密使张居翰感到事态严重,要来敕书,抹去“行”字,改为“家”字。只这一字之改,蜀臣及其家属、王衍的奴婢得以不死,活命者何止千人,张居翰可谓功德无量。
王衍一家被杀,可谓百态,王衍因为享尽艳福,国破家亡,死得倒也安然,引颈就戮。
皇后金氏、贵妃韦氏、钱氏,虽然不受宠爱,毕竟享受数年超人之福,也甘于就死,任凭刀砍斧剁。
少妃刘氏。最为少艾,发若乌云,面如朝霞,监斩官不忍下手,道:“小娘子如此美貌,观之令人**。小娘子若能事我,我可饶小娘子不死。”刘氏道:“国破家亡,别人都死,我何颜独活?赶快杀我!”无奈何,监斩官只得下令行刑。
王衍之母,王建的淑妃,人称花蕊夫人的大徐却不甘就死,临刑挣扎,高呼道:“李存勖!你信誓旦旦,答应我儿裂土封王,我儿方举国迎降。你信义皆弃,族灭王家。你欺得世人,无法欺过神灵。天上日月星三辰见证,一定遭到报应,你也为祸不远了!”
蜀主之母徐氏的话不久就得到印证:洛阳皇宫不久也演出了一场大屠杀,李存勖和他的王朝,就在这场大屠杀中灰飞烟灭了。
正是:莫言女人为祸水,缘何预言成了真?
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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