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亲笔
读完书信,归海心中五味陈杂,南宫品行大气,且心性坚韧,自己不及对方万一。没能给予他一丝安慰,却被对方数次开导,不由心下愧疚。再见之时,自当奉茶以示感恩之心。
打点完毕,二人准备结账启程,归海便向掌柜开口道:“掌柜的,吾等亦准备启程,昨日膳食和住宿结了,顺便打包一点干粮。”
听闻二人准备结账,此时掌柜目中精芒一闪,分外来神。只见掌柜一阵扭捏,娇声道:“那……那个……不知贵客身上带有多少盘缠?”
乍见掌柜如此娇柔之姿,归海不禁一阵反胃,连忙罢手示意不要靠近:“你这客栈还有打探客人的习惯?我这结账,你问我身上盘缠干啥?”
“哪个……,客官有所不知,本家客栈收费从无固定金额一说。”
“啊!没有价目,那你如何行商?”归海觉得奇怪,不由问道。
“客官可还记得本间客栈栈名?”
“若是没错,此间客栈可是叫做‘十分客栈’对吧!”一旁宁伯亦有疑问,接过掌柜的话。
“是的,是的,正是‘十分客栈’,客官可知此名来由?”
“来由吾等不自是知,敢问有何来历?”
见二人愿意听闻,掌柜便不由开始解释起来:“这间客栈传承下来已有数千年历史,吾接管此处亦有三十多年时间。当年西晏国内各势力内战频发,官僚赋税加重。吾家中并不富裕,粮食本就不多的家人因饱受饥寒而一一去世,埋葬亲人之后,吾一人背井离乡一路跋涉至此,因饥寒交迫昏迷被当时掌柜所救。至此便开始在此处安居,掌柜辞世之前书信八律剑阁由我接管此处,同时我亦知了此客栈来历。”
宁伯闻言,不知是同情掌柜遭遇亦或是其他原因,眼中不觉已是含泪。掌柜谈及往事亦不免唏嘘,喝了口茶,继续道:“此客栈是当年八律剑阁成立之初第一代掌门定下,不止这间客栈,整个村里的一切设施皆由剑阁一一筑起。此处不仅仅是为安置当时阁内门人亲属,每逢饥荒之年,此处依旧雨水充足,且四季如春,未有天灾。遂饥荒之年,剑阁门人所救普通百姓皆是安置此处。”
听掌柜说由来历,归海不由对剑阁起了一片肃然之心,遭逢乱世,各道门多以独善其身,未以援手,而剑阁却有悲怜众生之道,筑此桃园。
“数千年以来,在此乱世此处百姓多以安居乐业,在此安稳一生,但因与世隔绝,此处百姓虽有劳种,但亦不足以自给自足。且外界资源亦需钱财,而此处未有通行货币,且亦无金银矿产,每当需要进购外界资源时,便从南面小道通往数百里之外的小城中进购,通行货币只得从求道之人身上稍有获取,而剑阁十二年一开,故而此处所得亦是有限。遂此‘十分客栈’之名,便是以客人钱财十分,住店,用膳各占比例,结算之时,以客官身上钱财为判亦是由剑阁所定。”说完,掌柜不由看向归海。
归海听完,便知南宫一行便是经由村里南方大道而来,而自己该是经由东面山间小道而上,能够相遇亦是不小缘分。
了解村中难处,归海便开始默默掏出身上值钱之物,掌柜见状自是欣喜。清点完毕,虽说是相府之子,却无太多银两,略微可见左相为人,见自己身上清寒,归海不由看向宁伯。
宁伯脸上顿有难色,开口道:“公子,虽体谅此难处,可毕竟公子亦需钱财,吾送到公子便需回去复命,此后公子一人生活,若无钱财,亦是出行不便。”
“求道自是断凡尘俗念,饮风食露,不求锦衣,何须钱财,况且门中自有安排,又何须忧心?”
“这……,好吧……。”说罢便从身上掏出数千银票,放上于柜台之上。银票不少可依然无法与那些纨绔子弟相较,看到这些,归海不由怀疑自己是否是当朝宰相的亲生儿子了,太寒酸了。
宁伯清点完,却见归海以一种奇怪的目光在上下打量自己,不由艰难挤出一个笑容:“没……,没了。”
归海不由上下其手,顿时袖中,鞋中亦发现了数千银票,宁伯也只得无奈一笑。
“掌柜的,这些全拿着吧!”
掌柜见归海如此,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抽出二千两放于归海掌中,亦解释道:“虽说门中能用钱财的地方却实不多,但偶尔下山,自然也不能少了钱财在身,另外身后宁伯返程亦需钱财,这些拿着吧!”
宁伯见掌柜如此,不由拿出一千两放了回去,说道:“掌柜给十两碎银即可,吾是习武之人,不需太多,够路上买食物即可。”
掌柜见宁伯亦是坚决,便同意了,拿出十两碎银递与宁伯。
二人结完账,拿上小二打包来的干粮,就准备出发,可走出数步,归海不禁回头一问:“南宫逸他们一行,出了多少?”
闻言掌柜面露怪色,伸入怀中,拿出一叠金色镶边银票,归海见状顿时一个趔趄,摇着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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