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道:“陈洪知道我和你们父子有过节,让太监汪连押着本官过来挑衅你们,想的就是让我死在你们手头,或者身负重伤,好剑指裕王。”
两人同时转头朝汪连看去。
古代没有高楼大厦,视线没有遮挡,加上这两人又不用读书,都是飞行员视力。这一看,这才发现随周楠而来的那人面白无须,且没有喉结,不是太监又是什么人?
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也好查,紫禁城就那么大一点,找人一访就访到了。
他们二人已经信了九成。
不过,李高还是看周楠模样不顺眼,冷哼道:“姓周的,我把你打了也打了,但有事劳资一肩担了,还能扯到王爷哪里去?”
“真是愚蠢啊!”周楠轻叹。
李高:“你!”
李伟喝住儿子:“周楠,把话说完。”
周楠:“不是本官自吹自擂,顺天府加试之后,名声也算是起来了,未来中举人中进士不在话下。本官现在是行人司行人,我的恩师是王世贞,以前又给唐公效力过,前程看好。一旦我有个三长两短,舆论必然哗然。到时候,御使必然上折子弹劾你们父子,告你俩横行不法。只要陈洪有心做妖,这事未必就不能扯到裕王头上去。说王爷纵容外戚残害官吏,视王法如无物。”
“王爷还没有继位,外戚就如此专横,将来得登大宝,又会是什么情形?朝廷历来对外戚专权极为警惕,难保万岁不记在心里去。”
“没错,我若是有个意外,李伟、李高你们或许不会有事。但陈洪这么一闹,只要能让景王就藩的事情朝后拖一拖,说不定就黄了。景王就这么赖在京城里,你说,王爷会安心吗?”
是的,嘉靖皇帝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制衡。
就拿现在的朝堂来说,司礼监和内阁、严党和裕王党就互相监视互相扯皮。现在严党隐约已经失势,国家又没立太子,难保皇帝不会默许景王和陈勾结自成一派留在京城制衡裕王党。
如果这样问题就严重了,若是让裕王知道这事是自己搞出来的,后来要责怪。不但他和父亲要吃挂落,只怕姐姐也要失宠。李高想到这里,一张脸变得苍白起来。
李伟却不明就里,他拿起一把玉如意指着周楠,喝道:“周楠,景王是亲王,按照朝廷制度年满二十就要去就藩,这是礼制,怎能违背。难道朝中的衮衮诸公肯依/”
周楠冷冷道:“景王是亲王,裕王不也是?景王按照制度要去就藩,难道裕王就不该去?要走大家一起走。”
“啊!”父子二人同时低呼,额上冷汗淋漓。
玉如意掉在地上,摔做两截。
周楠站起身来:“好了,这事我已经说清楚了,倒是忘记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了。我已经被陈洪胁迫到贵府,今天必须要死在你们这里。就算不死,也得身负重伤。否则,不但自己姓命不保,还要祸及妻儿。不好意思,周某先走一步。”
说着,头一低,继续要朝墙上撞去。
“不要!”李高大叫。
“不许死,你敢死在我这里,老子整死你!”李伟声嘶力竭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