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楠去做的这个经历是正七品,算是正式的朝廷命官了,完成了官场中最重要的一步。一但跨进七品命官的门槛,那就是海阔天空。
想想,在通政司任满,到地方上做个知县、知府,爽歪歪。
这可是天大机遇,老徐真够意思啊!一想,道理也简单。周楠现在是他徐阶的人,在军器局被严党的人撵了,简直就是没个下场。
如果老徐不给这个龟相党的小伙计安排好了,试问将来谁还肯替你徐阁老效命?
人心冷了,队伍不好带了。
周楠心中一阵狂喜,自然是肯了。他这个行人也就说起来好听,要将来做了进士才干得塌实,可考进士那里有那么容易的?
既然现在就能做正七品,我也不用再去考试那么麻烦。
“多谢恩相,下官……”
还没等周楠把话说完,邹应龙突然叫道:“恩师,你这样不是怀子木的前程吗?断断不可!”
周楠大怒,心道:邹应龙,关你什么事,你这才是坏本大人的前程。少废话,别搅了我的美事,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徐阶点点头:“也是啊,统政司经历的前程无论如何是比不上行人司的,科举才是正途。”
周楠急忙张嘴欲要说话。
突然,邹应龙大叫一声:“恩师,严党胡作非为,祸国殃民,你老人家竟不发一言,对严嵩百依百顺。”
徐阶淡淡道:“世人毁我谤我笑我,且由他去,二十年后你再看他。”
邹应龙:“恩师身为内阁次辅,正当铲除这等奸佞国贼。若是振臂一呼,必然从者云集。学生愿为恩师马前卒,与严党奸人不死不休!”
徐阶脸一沉:“云卿,你今天来见老夫就为说这话?”
邹应龙:“学生这句话已经梗在喉咙里多年,不吐不快。”
“你又懂得什么?”徐阶哼了一声。
这师生二人顶起牛了,倒冷落了旁边的周楠。
周楠心中气苦,我呢,我的官职呢,你们先说我这头吧:“阁老,云卿……”
邹应龙:“子木,你别说话。”
周楠气得差点吐血:邹应龙,你打什么茬,你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凡事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徐阶问邹应龙:“云卿可是在工部闹得不愉快,出了什么事?”
邹应龙面上带着屈辱的神色:“恩师,学生,学生实在是听不得别人在背后议论你老人家。大家都说你是严嵩的一个小妾而已。恩师,学生受不了这个屈辱。”
师父师父,在他的心目中徐阶就好象是自己的父亲一样。
被人比做小妾,邹应龙眼睛里有泪光闪动。
到最后终于落了下来,哽咽道:“恩师啊,士可杀,不可辱。”
徐阶还是一脸的平静:“说说吧,你究竟是怎么了?”
邹应龙:“今日上午,学生听工部的人说周子木被免去了暂代军器局大使一职,就去过问,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