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我何?”阿九出离地愤怒了:“我是人,凭什么你问也不问我的意思,就叫人上门提亲?整个徐府的人都知道这事,偏偏我最后一个知道。周楠,你太欺负人了。不行,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说到这里,她眼圈微微发红,其中有说不尽的委屈。
周楠恍然大悟,原来阿九是怪自己没有向她求婚。也对,女人都是没有理性的,最喜欢所谓的仪式感。像求婚这种事情,怎么也得弄个烛光晚宴,搞个凡阿令狠狠拉上一气,留下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才行。
不对,你徐栀一个古人,意识为何这般超前?
周楠忙又哄了她半天,却没有任何用处,阿九只一味发怒。
最后,他也恼了,负气道:“反正事情就这样,你待怎地?这个赔你好了,以后你住这宅子里,不用到这边来,这样你满意了吧?”说着就将新宅子的房契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阿九接过翻看了半天,眼睛大亮:“子木,这宅子不错,至少值两千两银子。关键是地段不错,那地方早就被朝廷公卿大夫占了,就算有银子也未必买得到。你这个诚意,倒是不错。好,原谅你了。”
周楠:“这宅子本是恩师在京城的寓所,他不是回太仓老家了吗,就将房子转赠给我,做为咱们新婚的贺礼。阿九,既然今天你亲自过来了,咱们干脆将婚期定下来。你说个日子,我去同你祖父和父亲商量。”
阿九冷哼:“我可没答应过你。”
“不能啊,你不答应不行啊!”
阿九大奇:“怎么不答应还不成了?”
周楠:“当初在你在徐相不是说怀有身孕吗,算起来马上就到大出怀能够看出来的日子,你不嫁我,肚子又没有动静。欺骗徐相的罪名可不小,须要受家法。”
“啊!”阿九吃了一惊,一脸畏惧。
周楠突然大着胆子搂住她的细腰,柔声道:“阿九,这两月没看到你,我真的是放心不下。现在一切都好了,都好了。”
阿九毕竟是个女子,被周楠充满男性气息的汗臭味包围,顿时满面羞红,心中突然有说不尽的甜蜜。
正在这个时候,周楠又若有所思地说:“咱们对外宣称你已经怀孕两月,现在动手还不晚,到时候大不了说是早产。”
“动手……动什么手……啊!”阿九尖叫一声,飞快从他怀里挣脱,惊慌地逃了出去。
刚逃出书房就和荀芳语撞了个满怀。
荀芳语:“九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回去了,周楠,你太欺负人了!”阿九脸红得像是秋天的苹果。
荀芳语问周楠:“九小姐怎么了?”
周楠:“来问要彩礼的。”
荀芳语不信:“哪里有大姑娘跑去问未来丈夫要彩礼的?”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对了,老爷,你可错怪九小姐了,她听说你明日要进考场,特意送过来一套考篮和文房四宝。说是徐相当年中举时的用具,今日送你图个吉利。”
听她这么说,周楠才想起以前在徐阶那里确实看到过一套用红木做成的考篮,篮子里的文房四宝都是一等一个佳品,乃是徐老头的心爱之物。
这个时候,已经逃远的阿九扭过头来叫道:“周楠,一定要中啊!”
周楠心中一阵温暖,答道:“会中的,中了我就回来娶你。”
荀芳语捂嘴轻轻地笑起来。
明日卯时要进考场,也就是说周楠现在还有几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他也不再耽搁,随意吃了些清淡的饮食,就上床睡觉。
为了让他美美睡上一觉,荀芳语特意叫人买回来冰块放进屋中。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周楠突然被一阵隐约叫声惊醒,霍一声坐起来。
就看到黄豆急冲冲从外面进来。
周楠:“黄豆,现在什么时辰?”
黄豆:“马上就是寅时。”
周楠:“还好没有睡过头,早饭准备好没有?”
“已经准备好了。”黄豆一脸的惊慌:“大老爷,不好了,如夫人她好象要生了。”
“什么,夫人要生了。”周楠大惊。
黄豆突然呜呜地哭起来:“今天下午的时候如夫人被九小姐撞了一击,动了胎气,听稳婆说好像有些不妥,”
周楠再顾不得许多,忙披了衣裳朝荀芳语那边冲去。
待到院门口,却见院子里点满了灯笼,几乎整个周府的丫鬟婆子都过来,皆一脸的紧张。
同时,荀芳语的痛叫声正一声声传来,听得周楠心中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