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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里就是鲛城的官府了。“云筱的声音再次将木峰棠从感伤的走神中叫了醒来。木峰棠抬头看去,这里确实不同于别处,建筑更加高大了些,门外有很多的身着蓝色甲胄的军人。还没等他说话,便有鲛人的士兵将他二人带到了鲛城的官员面前。这个官员带了副方框眼镜,黒瘦的面庞紧绷着的肌肉,一看平日里就是谨慎小心的家伙。木峰棠见过他,他急于辩解自己上次并未恶意,以至于还有些语无伦次。这让不远处被鲛人士兵拦住的云筱都有些傻眼。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木峰棠,那个眼神无疑在问这还是那个恐怖的家伙吗?
“我上次只是想找那个,对,就是那个叫青玄的,他是北冥的,不对,是御兽院的院长,不对。是北冥御兽院的院长。”
绕来绕去倒把他自己给绕进去了,鲛城的官员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看上去丝毫不关心他在说什么,他那一根筋的思维里已经认定这个人就是坏人。一个企图搞破坏的敌人。青玄是谁无关紧要。鲛城的人甚至大都不认识青玄这个人,对于北冥,有些人听说过,但也不是很了解,有些人没听过,就更不了解了。无论是鲛城的官员,还是士兵,有的只是不耐烦的想要把这个人赶走,云筱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在她的思维里,难道此时木峰棠不应该把有人要入侵鲛城的消息说出来吗?这难道不是他来此的目的吗?
任凭木峰棠说的在好听,他的解释还是不足以抵消鲛人官员对他的怀疑。他还是一味的执着于想要说明自己寻找青玄并无恶意。鲛人官员从进这个门的开始,显然是对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充满了不信任,却也耐心的听他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直到木峰棠说到那队百人骑兵都背着弯刀的时候,鲛人官员脸色才有了变化。
“你说那帮人身上背上有弯刀?”,见木峰棠一脸迷茫,鲛人官员本来是能用通用语沟通的,但他非要执拗的说着鲛族的语言,云筱将鲛人官员的话翻译给了木峰棠。
木峰棠看了眼云筱,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再三确认自己所说的真实。
鲛人官员听后若有所思,他来回渡着步子,一会儿又走到外面,看了看月色。沉吟片刻后,用鲛族的语言和云筱说了一通话,木峰棠虽然听不懂,但看云筱的脸色,大概猜到了鲛人已经相信了他所说的事情。
云筱听后,也没有看沐风棠,神色匆匆跑出外面,钻进了另一个螺屋。陪同他的还有那两个鲛城的士兵。
鲛人官员也再未和木峰棠说话,他趁着木峰棠不注意,走出了外面,没了踪影。等到木峰棠跟出去的时候,月色下点缀在百花谷的螺屋顶上慢慢的点燃了一团团形似火焰的红光。他身后空阔的屋子里精巧的珊瑚装饰墙上隐约倒影着木峰棠无奈的脸庞。他沿着回来的路想要走出的时候,才发现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原地。这里的设计实在是太巧妙绝伦,哪怕他这些年在各地的所见所闻,今晚又让他有了不同于以往的感受,在重新认识世界的路上又有了新的发现。或许更加让他想不到的还在后面。也许是他已经放下了心中对于走出螺屋的执念,也许是鲛人们并不想为难他,他漫不经心来回渡着步子。等他从刚才的中回过神来后发现,他脚下已然是见到云筱之前时候所在的地方,百花山的那条逶迤小道之上。
此时听的清楚不远处马蹄声越来越近,木峰棠在一霎那忘记了裹着马蹄的轻骑兵又如何能发出此刻传入他耳中的哗然巨响。
他现在顾不得去关心鲛人们的安危,本能的向着山下跑去,也不知道他竟然用了多大的力,整个人撞上了夜色,被反弹的力摔了个大跟头。等他慌乱的爬起来的时候。仔细看向前方不远处,刚才受力的地方。
才发现前方有一堵水墙缓缓流淌着,拔地而起。他刚才就是狼狈的撞到了水墙之上,踀了个趔跄。此时他哪能顾得上去懊恼鲛人忘恩负义的行径,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面对危险,他也早已在岁月的洪流中,在逃亡的这些年,不知不觉养成了畏首畏尾的习惯,一旦面对危险,他往往选择的只有逃避一条路。
曾经的那个西行浪子也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英雄气概。曾几何时,他是多么的向往挑战一切未知的危险。
如今不例外的是,耳中传来的骑兵们兴奋的呼声,让他显得紧张万分,身上的渗除了身后。
此时后有水墙挡住了他,前方山上的骑兵渐露峥嵘,进退维谷之际,他大脑飞快的想着逃跑的路线。
鲛城两侧相对高耸的地势看上去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向左还是向右,这个场景让他不经意间想到了凌泽城那个场景。他这次依旧选了右侧,犹豫了半分,他向着右侧的坡地跑去。这似乎足以让他避开山上骑兵的锋芒。但他也不会想到,从右侧也忽而杀出大队骑兵,他顺势往路边的草丛滑了进去,看这队急速前行的骑兵穿着,木峰棠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着他们的来历,手中的黄金鞭握在手上,若是被发现了他也不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不过他仔细观察之下,也认出了这支看不到队尾的骑兵的来历。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蓝月堡的南军,他们头盔上闪烁着鲛珠证明了这点。不过突然出现的南军反倒让木峰棠从慌乱中彻底清醒了过来,他顺着隐蔽的草丛匍匐着爬向左边的高地,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果不其然,另外一侧一支不知哪里来的骑兵也正在有条不紊的向前推进。
“这是要包围鲛城啊,好一个三面围城。差点把我围了起来。这次怕是逃不掉了”他心里暗自骂道。
但他显然高看了自己的重要性,也许是幸运的天平再次倒向了他,也许是因为月色的缘故,也许是他躲在草丛中微不足道的身影,南军的骑兵们只顾想着鲛城前进,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千军的马蹄掀起的尘土弥漫开来,漫天的昏暗让月色都有些失色,木峰棠庆幸这自己能脱身。看着不见首尾的骑兵分三路直奔鲛城而去,木峰棠连自己也看不懂此刻自己的内心。等到他确定自己没有危险的时候,各种情绪又自觉的涌上了心头,此时是戏虐,是同情,还是更多的侥幸,也许都有,但让他一一言明,却是不足以做到这样。
他能想到的是当初在云家青府之内,他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此时脱离了的危险,但他没有选择跑的越远越好,这源于任何种族生来便有的好奇天性。这天性让他匍匐在视野相对清晰的高地,看着这场即将发生在南境的内战。
蓝月堡的南军和那支看样子像是来自雾城的南军在百花谷的谷口汇聚到了一起。
从木峰棠所在的地方看去,百花谷就像一个大口袋,那谷口便是袋口。三路装束不同的骑兵黑泱泱的将袋口扎紧,看样子是要一口吃掉鲛城。在木峰棠看来这样的兵力已经足够了,他更加佩服自己当初在青府的时候就想到了这样的事情,他对局势的正确预判,甚至隐约之间还有些许引以为傲。
云家青府之时,云夏提到南境家族的时候,他就想到,凌王的死绝非表面那么简单。夜行者这种黑暗物种在他看过的相关书籍的记载里鲜少有登陆北苍的历史。但就在凌泽港骚乱以后,他自己亲身参与了鲛珠事件的始末。也是他发现了海盗团在凌泽港的事实,不久之前夜行者出现在黄金城,并且能绕过防御森严的凌王府正门,从王府的暗道进入偷袭。这背后的龌蹉木峰棠虽然现在无从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凌王的死打破了南境,甚至整个林地王国各势力之间的平衡关系。尤其在云夏以及秦子升对他讲起凌王的过往的一些所作所为时候,这更加坚定了他的所想。
就发生在眼前对鲛城的围攻而言,这背后想必也与凌王之死打破各势力之间的平衡有直接关系。平凡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然不关心这些微妙的变化。变化就是如此,它就像夜空之下划过的流星一般,陨落转瞬既逝,但这又预示着新生很快到来,
正如落星谷格言所说的那样:桑田易改,星辰永恒。
战争的号角吹响了,最开始进攻的是那队来自南苍的的马人族雇佣兵,他们没有任何战术可言,就向着鲛城正面开始了攻击。月色下的谷地里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响,战马狂飙,踏碎了夜空的宁静,环绕着这片富饶谷地的河流沸腾着溅起原本要融入泥土的养分。裹挟着罪恶的气息扑向被金戈铁马撕裂的地方。
鲛城正好在百花谷谷底,极为适合骑兵冲锋,蓝月堡的南军和雾城的南军看上去并不着急攻击,他们似乎是为雇佣兵来撑腰的。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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