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钟,所以故意让奴才开了狗洞,在王爷探病时,以此来羞辱王爷!”
郑管家掷地有声的说道。
他话落,郑嵩和郑持玉的脸都白了。
郑管家仍觉不解气,又得意的补了句,“不然,为什么开门时,大小姐刚好就在哪里!因为她本来就是等在那里看王爷笑话的!”
“舅舅,您都听见了。”萧豫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脸凌厉的看向郑嵩,朝他施加威压。
郑嵩叹了口气,又看向郑持玉,问,“玉儿,这事你可认?”
郑持玉刚要反驳。却见谢辞世突然冲她嘲讽一笑,仿佛在说,你也就这点本事,敢做不敢当!
情急之下,郑持玉狠狠瞪了谢辞世一眼,一脸高傲的改口道,“对,就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羞辱你和那个贱人,萧豫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萧豫听她这么说,没有反驳一个字,而是直接看向郑嵩。
郑嵩早就跟萧豫谈好处置“刁奴”的规矩,当下,再不舍,也只能忍着心痛,冲外面喊道,“来人,大小姐德行有亏,以下犯上,冒犯王爷,将大小姐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侍卫:“……”
郑持玉和红缨:“……”
两拨人都是一脸震惊。谁都没有想到郑嵩竟然会用这么狠的手段处置郑持玉。
郑持玉愣怔之后,脸上写满了心痛,质问郑嵩,“爹,你真要打我!”
“你做的事,天理不容!”郑嵩红着眼睛说道,然后示意侍卫将人拖出去打。
萧豫在郑府侍卫拖人时,便朝清风使了个眼色。
清风会意,特意跟了出去监刑,以防郑府的人弄虚作假。
事实上,郑嵩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在清风跟出去的那一瞬间就泡汤了……
他的脸色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灰败起来。
紧跟着,郑持玉撕心裂肺的呼痛声从外面传来。
谢辞世打量郑嵩的脸,发现郑持玉每叫一声,郑嵩的脸部的肌肉便会狠狠的抽动一下。
抽动到第十下的时候,居安堂内室的帘子被打了起来,伺候郑持荣的大丫鬟,从里面走出,向郑嵩请安后,一脸泪痕道,“国公爷,大公子问……大小姐这是犯了什么错,竟然被打的痛成这样!”
郑嵩已经没脸再将刚才的话说一遍了,他脸色复杂的看向玉沾,道,“这事你不用管,让大公子好好歇着……”
“是,国公爷!”玉沾闻言,正要退下,内室的帘子又动了一下,下一刻,脖子往上没有一根毛的郑持荣从屋里跌跌撞撞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直接向萧豫磕起头来,喘着粗气道,“求王爷开恩,求您放过长姐,不管她犯了什么错,要打要罚,您都冲着我来!”
郑嵩看着自己唯一的嫡子如此作践自己,只觉心疼至极。
他张了张口,想再替郑持玉求情,这时,谢辞世先一步开口,冲萧豫道,“王爷,郑大小姐想必已经受到了教训,今日不如便就此作罢吧!”
萧豫看向谢辞世,有些看不懂她的意思。
谢辞世只是抿嘴笑着,并没有解释什么。
萧豫停顿半晌,“嗯”了一声,冲郑嵩颔首。
郑嵩见萧豫松口,他蹭的一下曾太师椅上站起来,然后着急的朝外跑去……
而郑持荣,在郑嵩离开后,看向谢辞世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畏缩胆怯。
谢辞世知道这是暗四给他留下的后遗症作祟,她淡淡朝他一笑,“只要郑国公府以后无人为难民女,那公子的头发、眉毛、睫毛、鼻毛、腿毛都一定会长出来的!”
郑持荣听她说完,不知想起什么,突然朝后倒去,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萧豫哼了一声,侧头看向谢辞世,“你懂的倒多!”
谢辞世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她懂得可不止这些,还有胸毛、腋毛、那啥毛呢!
等郑嵩急匆匆跑到外面,大喊“板下留人”时,动作麻利的郑国公府侍卫已经将二十板子打完。
郑持玉丰硕的臀部上一片鲜红,血肉模糊。
郑嵩看的心都要碎了,望着女儿惨白汗湿的脸颊,他连碰都不敢碰她,活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浑身都在颤抖。
郑持玉一开始还叫得出,不过到最后十遍就萎了……现在已经彻底昏死过去。
郑嵩很久后,才从心痛中回过神来,又是让侍卫去请医女,又是让红缨去朝华院找人……
一切收拾停当。
萧豫和谢辞世也准备离开。
不过他们刚出君安堂,就被气势汹汹的卢氏给堵住了,卢氏身后,跟着几十个婆子小厮。
她一身凛冽,眼珠子发红的瞪向萧豫,怒声道,“打了我的玉儿,你们还想从这道门走出去!做梦!”
说完,根本不给两人说话的几乎,便一挥手,让身后的婆子小厮动手。
几十个婆子小厮都是郑国公府的家生奴才,根本不敢违抗卢氏的话,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动起手来。
萧豫没想到卢氏竟然会疯狂至此,他下意识的将谢辞世挡在身后,然后一脚踢飞一个扑上来的小厮。
谢辞世见萧豫应付自如,并没有因为人多就受制,才松了口气。
她自觉地又往后退了半步,唯恐萧豫因她分心。
可没想到,就在她退后的那一瞬间,突然好几个婆子挥手,将各自手里的白色粉末朝萧豫脸上撒去。
萧豫察觉到不对,下意识的挥袖阻挡,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粉末进入了他的眼睛。
“呃啊!”只听一声闷哼,下一刻,萧豫的招式微微凌乱。
谢辞世眸光一深,再看萧豫已经痛苦的闭上眼睛,她脸都被气白了……卢氏,她竟然如此下作,拿石灰对付萧豫……那会毁了萧豫的眼睛的!
她一急,上前要帮萧豫,这时,清风突然动手,将她用力往后一推,喊了声“不要添乱”,然后自己冲向萧豫身边,替他将周围的婆子小厮格挡开来。
谢辞世被清风猛力一推,则是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卢氏看见这一幕,脸上漾出一抹狠色,然后示意自己近身的两个功夫小厮,“去……将她捉住带走!”
两个小厮答应一声,便朝谢辞世快步走去。
谢辞世察觉到卢氏的恶意,想爬起来逃开,可她摔得实在太重,根本爬不起来。
眼看着两个小厮离她越来越近,萧豫又被困住,谢辞世几乎已经绝望……
“别、别动我!”在两个小厮抓向她的那一瞬间,她惊恐的喊道。
两个小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上动作没有半分停滞。
然就在他们的手险些触到谢辞世衣袖的瞬间,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两颗石子,直接砸在两人肩头,将两人带的退后半步。
“是谁!”两个功夫小厮朝力道发来的方向看去。
几息后,暗四忽然从他们背后走出,在两人转身之前,将他们一击掀翻在地,然后走向谢辞世,一派冷漠道,“还能起来吗?”
谢辞世瞪向他,“去救萧豫啊,他的眼睛被石灰伤到了!”
暗四闻言,毫不犹豫的转身,朝被困的萧豫行去,三下五除二将他身边的婆子小厮打的横七竖八,然后扶住萧豫胳膊。
萧豫这时,已经疼得浑身冒汗,五感也不再敏锐,听到暗四的声音,他才开口问,“谢姑娘如何?”
“摔了一跤!”暗四说道。
萧豫捏紧拳头,“扶我去谢姑娘那里!”
“是,王爷!”暗四答应了一声,然后扶着萧豫往谢辞世的方向走去。
萧豫在谢辞世身边蹲下身,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谢辞世缓了这一会子,已经勉强能走路。
四人经过卢氏身边时,萧豫目不斜视的吩咐暗四,“替本王毁她一只眼,再打断她一条腿!”
“是,王爷!”暗四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每一招下去,都是杀招。
在卢氏怨恨而又惊恐的目光中,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在她伸手挠向他之前,出手如电,以指入眼,掏出卢氏一颗眼球,而后,在卢氏的尖叫声中,将眼球塞入那个将石灰洒向萧豫眼睛的婆子嘴里,逼着她将眼珠子活吞下去。
谢辞世目睹这一幕,突然反胃起来,别过头去干呕了两声。
萧豫听她干呕,轻柔的替她抚弄后背,在她好转后,冷冷扫向暗四,一脸不悦。
暗四知道,主子这是怪她吓到了谢姑娘,可他这不是手痒了吗?
得,回去领八十军棍就是了。
这般想着,又在前带起路来。
至于卢氏那条腿,他什么时候想起,什么时候再来打吧!
一行人离开郑国公府。
一上车,暗四立刻找谢辞世借了丝帕,然后替萧豫处理起眼睛。
谢辞世在旁看着,隐约记起,在现代时看到的一些关于生石灰入眼的资料,好像是要用食用油来清洗……然后再用清水冲洗十五分钟……
这般想着,她便对暗四说了。
说完后,她明显感觉暗四看向她的眼神变了,良久后,肃然道,“姑娘,你当真懂如何清理眼中的石灰?”
谢辞世又回想了遍那些资料,然后用力的点头。
暗四一脸凝重,没有说话。
萧豫却握住了谢辞世的手,冲她道,“就按你说的做!”
谢辞世没想到萧豫会这么相信她,一时之间,忍不住红了眼眶,有些哽咽。
暗四没有理会谢辞世的情绪,直接问萧豫,“王爷,您当真要如此?”
“不然呢,做一个瞎子吗?”据萧豫所知,那些被这种下三滥招数迷了眼的人,一百个里面有九十九个都是毁了眼睛的。
左右都是死马当活马医,相权之下,他自然更愿意听谢辞世的。
主子都这样选择了,暗四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谢辞世一眼。
谢辞世笑笑,然后从马车的小抽屉里取出另一条干净帕子,仔仔细细的给萧豫又擦了一边眼睛。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豫王府门口停下。
谢辞世扶着萧豫下车,一步一步回到绿竹苑后,刚进屋,便吩咐予禾去准备一碗食用油来。
予禾看到萧豫浑身冒汗,两眼红肿的样子,愣了片刻,才听谢辞世的话往外走去。
不一会儿,她端着一碗食用油走了进来。
谢辞世接过食用油,然后用干净的软纱帕子沾着油又帮萧豫清洗了几遍眼睛。
从始至终,萧豫没皱过一下眉头,只是绷紧了下颔,安静躺着。
二次清理完后,她这才让予禾去打清水,又让暗四去给她砍了几段中空的竹竿,然后固定成一个有坡度的水管的模样……
水管一头,可以源源不断的加水,水管另一头则对着的事萧豫的眼睛。
这样冲洗,比用水盆清洗更干净一些。
一切准备停当,她朝予禾打了个手势,予禾立刻提起一桶水匀速朝竹管倒去。
而竹管另一边,谢辞世唤萧豫侧躺着,这样,水流刚好滴进他眼中,冲洗起来十分方便……
两刻钟过去。
谢辞世见冲洗的差不多了,才让人将竹管收了起来,然后扶萧豫坐起,试探着问,“王爷感觉如何?”
萧豫抿了抿唇,轻轻动了动眼皮。随即,脸上浮起一抹惊喜,握着谢辞世的手道,“阿辞,本王隐约能看见些光……”
谢辞世惊喜道,“这便成了!”然后回头,又吩咐予禾去请太医。
太医在半个时辰后才赶到,他替萧豫检查过后,对谢辞世冲洗眼中石灰的法子十分有兴趣。
谢辞世笑了笑,保守道,“现在还不知这法子是否有用,若是王爷能好起来,到时我便与您详说。”
太医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也是个人精,听谢辞世这么说,立刻反应过来,这姑娘是在利诱他好好伺候豫王呢。
当即笑了起来,连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下官一定好好替豫王爷诊治,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豫王爷就会复明的。”
谢辞世听太医这么说,也松了口气。
跟着,太医开了内服外用的药之后便离开了。走时表示,以后每日都会来王府替萧豫换药。
谢辞世笑着送他出门。
再回暖阁时,萧豫招她过去坐着。
谢辞世坐下后,心里正纠结该怎么跟萧豫解释她知道石灰入眼的医治法子,下一刻,,萧豫便问了,“阿辞,你是如何知道用食用油清洗石灰能保住眼睛的?”
“我……”谢辞世有些语塞,半天才道,“我是跟着方明堂的先生时,从他的一本杂书上看到的。”
“哦?那是什么杂书?”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无妨,等本王眼睛好了,便去找方明堂,问问他那个先生所在何处!”
“王爷!”谢辞世有些不悦他的咄咄逼人,气恼道,“有好的法子不就行了吗?为什么您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本王只是觉得,你像个谜。”
萧豫见谢辞世恼怒,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无奈又伤感道,“你是你,又不是你……你明明就在本王身边,可本王却总担心,有一会离本王而去……”
谢辞世听他这么说,完全没有想到,萧豫竟然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她的心思。
是!她过不惯王府的生活,厌恶宫廷,厌恶兰贵妃,厌恶权贵之间的阿谀奉承、尔虞我诈……她的志向从不在此。
眼下对他的依附,也不过是暂时的。因为他是她唯一的保命符。
“萧豫……”良久后,她开口,第一次唤起他的名字。
萧豫将她的手攥的更紧,低声道,“阿辞,你想说什么?”
“我以为王爷都明白的。”谢辞世苦笑了一声,低头道,“我出身寒微,配不上王爷……便是承蒙王爷错爱,也终是一段孽缘……”既是孽缘,又何必越陷越深。到头来,伤的还是彼此。
“可你救了本王!”萧豫沉声道,“你救了本王两次!本王该对你……以身相许的!”
“皇上和贵妃不会同意。”情急之下,谢辞世只得祭出这两尊大神。
可萧豫的眉头却皱都没有皱,直接果断道,“他们的意见不重要,本王要你,便是只要你,这一辈子都要你,不会再要别人!”话落,他似是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情愫,直接将谢辞世拥入怀中,死死的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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