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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又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她捧着一碗玫瑰露走上前来,温柔的问了一句。
谢辞世用力的抿抿唇,看向何妈妈,叹息道,“我那……前夫罢,他得知了我在此落脚的消息,打算亲自来带我回去。”
“这可不行!”何妈妈下意识的反驳,而后看谢辞世脸色不对,又忧心忡忡的问了句,“姑娘……你不会真想跟他回去吧?”
谢辞世苦涩的笑了笑,“我自然是不想的,只是我那前夫的势力着实大,我怕……”
“那就更不能跟他回去了!”何妈妈一脸认真的冲着谢辞世道,“这男人都是带着一股子贱气的,能撵你一次就能撵你第二次,甭管哄你的时候多认真,一旦得手,过不了两天,指定忘了自己当时说过的话,再有了别的小贱人的挑拨,下手那才更狠!所以姑娘,就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能回去的。”
“嗯,你说的我都明白。”谢辞世点了点头,恍惚之间,心中已经下定决定,不论如何都不会给萧豫带走自己的机会。
她宁愿去东临祈求亲爹孟淮南的庇佑!也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给他伤害自己,伤害自己孩子的机会。
何妈妈叹了口气,“姑娘明白就好。”别的,却是没有再多说,她服侍谢辞世躺下,看她睡熟后,便往外走去。
厨房中,李岸正在炖补汤,看见何妈妈进来,立刻站了起来,问,“怎么样?”
何妈妈点了点头,“该说的我都对姑娘说了,姑娘心里应该有了决定。”
李岸点点头,“你以后就跟在姑娘身边吧,摄政王府里,少不了你一份富贵。”
何妈妈忙福身行礼,“谢李暗卫提携。”李岸未再多说,只吩咐她,“你去伺候姑娘吧,她身边不能没人,这里有我……”
次日一早,谢辞世果然将李岸叫了进来,表示愿意跟他回东临。
李岸一听,想都不想,侧首便吩咐何妈妈去准备谢辞世贴身要用的东西,半个时辰后便出发。
谢辞世已经决定离开,就算对李宅有不舍,也没有多说什么。
何妈妈收拾起东西也麻利,很快便将现下得用的一些贴身物品打包,装进了马车中。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谢辞世裹着披风,由何妈妈扶着往外走去。
临上马车前,谢辞世回头又看了李宅一眼,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这处宅子,她虽然入住的时间不长,可一草一木都是照着她的喜好摆放的,也是她用了很多心思布置的宅子,更是她在云朝的第一个家……
何妈妈看出谢辞世的不舍,忙低声相劝,“姑娘,公子说了,这处宅子,不会卖出,他会让人守着,日日打扫着,等姑娘有空了,还可以回来看看。”
“嗯,大哥一向都是个细心的。”谢辞世低声称赞了李岸一声,然后才踩着车梯上了马车。
这马车,从外面看普通的很,但是内力布置的却极为径直舒适,地上铺了厚厚的羊绒毯子,能容一人安睡的锦榻上也堆着极为厚实的白色狐裘,精致的小桌子差点暖炉就不说了,就连马车壁上,李岸也让人钉了皮毛上去,既保暖又不怕硬。
谢辞世捧着手炉坐在马车上,觉得窝心极了。
何妈妈对这马车的改造也满意的很,掀唇冲谢辞世笑道,“公子真是个有心的。”
谢辞世笑的一脸柔和,“大哥自然是极好的,能做他的妹妹,是我一生的福气。”
外面赶车的李岸听到这话,心中也是一暖……
谢辞世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紫荆巷子李宅。
而千里之外,萧豫才受到了宋记掌柜的第三封飞鸽传书。
“竟是在安乐镇!”
萧豫低低的哼了一声,他运起内力,掌心发热,瞬间将手中的密信化为齑粉,然后黑着脸吩咐清明众人,“掉头,即刻去安乐镇。”
“是,王爷!”清明答应一声,便拍马追上萧豫。
一行人,不眠不休的赶了一天一夜,终于到安乐镇,萧豫直接去了宋记掌柜所言的紫荆巷子。奈何到李宅外时,里面却是人去楼空。
非但如此,就连附近几家都没了人。
他面容阴沉,死死的攥着拳头,吩咐清明前去找人询问。
清明不敢耽搁,立刻下马,去附近人家询问。
一刻钟后,他回头,拱手向萧豫沉声交代,“王爷,谢姑娘已经于前日离开了,听附近居民说,是和她的兄长一起,还有一个贴身伺候的婆子。”
“可知去了哪里?”萧豫冷然询问。
清明道,“似乎是一路往西。”
“往西……”萧豫皱起眉来,难不成,她要去西北?
“对了,这附近还住着一个皮货商人,听他说,谢姑娘的那个兄长李岸好像是东临人。”
“这又从何说起?”萧豫坐在马上,挑眉问道。
清明解释,“在离开的前一日,李岸寻到那个皮货商人买了不少皮子,他在交钱时,曾从怀里掉落下一只坠子,那坠子编法正是东临那边人的风俗。……卑职想,既然李岸是东临人,那会不会也带谢姑娘逃往东临?”
萧豫听话清明的话,原本就拧起的眉头现在皱的更加厉害。
提到东临,他下意识便想起东临摄政王孟淮南,整个东临只有他,才能训练出李岸等人那般伸手的暗卫,也只有他亲自到过东临,和那些暗卫出现的时间也吻合。
可他……为何要将自己的暗卫给谢辞世?还是那般以一当百的暗卫。
萧豫漠然想着,突然,一线灵光闪过,谢辞世和孟淮南的脸重合在一起……
是了,他们原本就是十分相像的,他当时也与谢辞世说过。
相似的脸,再加上东临的暗卫,萧豫面色突然凝重起来……冷声吩咐清明,“随本王,去东临!”
“是,王爷!”清明没有片刻犹豫,直接答应,然后翻身上马,与萧豫一起,再次拍马离开。
另一边,谢辞世一行人已经断断续续的又走了一百多里,她心急的很,生怕萧豫会追上来,可无论她怎么劝,李岸就是不肯加快速度,他似乎比她更加在乎她腹中的孩子。
眼看着天就要黑,李岸将马车停了下来,请谢辞世下车,在驿站歇息。
谢辞世有些不情愿,掀开帘子拧着眉向李岸道,“大哥,我们行程这样慢,迟早要被豫王追上的。”
李岸只是淡淡一笑,“你腹中胎儿要紧。”顿顿,为了安抚她,又道,“其实便是真追上了,也是不打紧的,暗处保护你的暗卫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手,只要你不愿意,那么无论如何他都带不走你的。”
李岸这般说,谢辞世才放下心来,叹了口气,由何妈妈扶着下车,往驿站里走去。
和以往一样,一进驿站,李岸就包下一个小院子,又让何妈妈将寝房里的器皿,床褥换成他们自己带的,才请她入内。
谢辞世进屋后,没多久,李岸便端着晚膳进来了。
那菜色,一看就是他的手艺,谢辞世紧绷的心忍不住送了一些,看着他道,“大哥是找厨房借了锅灶吗?”
李岸点了点头,“我怕旁人做的膳食你吃不惯。”
“大哥待我真的。”谢辞世眉眼弯弯,向李岸道谢。
李岸宠溺的笑了笑,没有多说,却是上前替她添了一碗饭。
饭后,又送来一只新的浴桶,倒好热水后,让何妈妈伺候她沐浴。
一夜好眠。
次日醒来,谢辞世一睁眼,便闻到一阵鸡汤的鲜味,待她洗漱过,落座时,除了寻常的早膳,面前果然还有一盅鸡汤。
她喝了一口,又香又鲜,果然是李岸的手艺。只是这般足的火候,只怕李岸半夜就起来了吧!
这般想着,她看向李岸的目光,便有些不好意思,“半夜就起来为我煲汤,让大哥受累了。”
“你喜欢喝就好。”李岸表情淡淡的,仿佛只是为谢辞世做了最平常的事情一般。
倘若,李岸真是她的亲哥哥,谢辞世也不会多想,可偏偏,李岸不是,谢辞世再喝那汤便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总觉得自己给李岸添了麻烦。
用过早膳,漱了口,一行人才离开小院,往外走去,准备继续赶路。
谢辞世戴着面纱,由何妈妈扶着,出了驿站,正要上车,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奔腾的马蹄声。
她下意识的朝一旁看去,只见十数匹骏马正朝驿站方向整齐划一的奔来。
而为首那匹狮子骢上骑着的人却极为熟悉,正是……多日不见的萧豫。
顿时,她的脸色就变了,血色尽褪,煞白一片。
“姑娘!”何妈妈见谢辞世脸色大变,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待看到那一行煞神一般的黑衣男子策马而来,心头也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低声问谢辞世,“姑娘,莫非那就是……前姑爷?”
谢辞世已经顾不上点头,转身就要上马车。可到底还是迟了一步,萧豫已经认出他,直接从马上腾空而去,运起轻功便朝她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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