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识

事了，抱歉。”听到他的回答，许诺心中也有些不好受，在自己的时代，十六岁……还在奋笔疾书，刷着一套又一套的冲刺中考的卷子……

    “……老头子甩甩手把一大家子破事扔给我，自己倒是享清福去了……嘿～就是可惜啊……没机会看到他孙子了，后悔死老头了……”

    周秉承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笑着，却多了几分苦涩与无奈，乱世之中谁能明哲保身呢，更何况是个小老百姓。

    “其实啊，我后来才知道……老头儿是……有人看上那批货了……官匪勾结，为财丧命了。”

    许诺突然变得很激动，这个世道官员竟然如此猖獗，以至于有点义愤填膺，“那你报仇了吗？”

    “报仇？”周秉承苦笑着问了一句，吸了吸掺杂着泪水的鼻涕，“我是孙子他是爷，我凭啥呀？”

    “凭天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古以来谁掌权谁就是天理，法规是定给百姓来遵守的，我是百姓，呵呵，天理……”

    许诺无法再反驳，因为没有反驳的理由，时代不同他没有发言权，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这份同情慢慢以后会变成麻木……

    “那你就这么算了，毕竟是杀父之仇啊？”

    “以后再说吧，自古民不与官斗，惹不起就躲呗，再说……万一我有个意外家里的人可指望着呢。”周秉承说着卷起袖子，因为赶路的原因他已经开始有些出汗了，“前面就是渡口，老张，麻烦你了。”

    老张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苦力人，也许实际年龄还年轻点，在渡口有艘船以此维持生计，挣得是辛苦钱，但是人老实也卖力，周秉承倒是挺信任他的。

    听他的口音应该是南方乡下来的，因为饥荒全家都死了不得已背井离乡到这儿来混口饭吃。上船后周秉承随口和他聊了几句，也就是点家长里短，或者谈谈女人是非，男人聚在一起聊天的话题无非两点，金钱，女人。这是逃不开的宿命，周秉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懂分寸，聊天中生意上的事他几乎不涉及到，老张也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知道什么不该问的别问。

    许诺坐在船头没有参与他们，看着青泥石板和缓缓向后面远去的小桥流水，想起了以前去浙江旅游的事，也是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青涩的少年们刚刚毕业谈论着风土人情、未来理想，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一转眼毕业以后就各奔东西了，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有些伤感。

    “听说周公子不久前定亲了，这次回去应是要娶新娘子过门了吧，哈哈。”

    “老张，消息挺灵通的啊，不错我要成亲了，回头请你吃喜酒啊！”

    周秉承笑笑，看不出太多的开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这个年纪的人早就有的抱孩子的了，这门亲事是老夫人定的，听说是老头生前说好的，后来家里出事后先搁置了，如今才重新定日子。

    “我老头子身上脏兮兮的哪能去啊，周公子有心施舍我一杯酒，在这船上，我也替你高兴高兴了，嘿嘿，怎么样，新娘子漂亮吗？”

    “不知道，还没见过呢。老张，我以后可能不去那边做生意了，你要不要考虑去我府上做事也算是有个安稳的生计？”

    “我？我除了撑船能干啥，我呀还是一个人在这船上自在，随心所欲，周公子，谢谢你的好意了。我在这船上过了大半辈子了，真要离开了还舍不得呢！”

    “好吧，不过你我也认识这么久了，如果你遇上什么麻烦，你可以去蓟城找我，只要我能帮上忙的”

    此时的周秉承虽然还是带着惯有的微笑却给人很稳重的感觉，不像之前的市侩之气，许诺也不禁意回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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