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朱邪尧骨的性命。
“大都护有令,留下对方主将的性命,并且放开南路,让敌人向南逃遁。”
就在高进达引弓搭箭时,副都尉伍孝德却是赶到,阻止了高进达的赶尽杀绝,并且向其传达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命令。
高进达很想问问伍孝德是不是投敌卖国了,但他也只是想想,他可是知道伍孝德的父亲和两个叔叔都是在与猰颜人的战争中阵亡的,伍孝德与草原蛮子间有着血海深仇,安西军人人都可能投敌,就是伍孝德不会。
虽然高进达不明白大都护为什么要放处月人一条生路,但他还是暂时收起杀心,下令部队散开,让出向南行的道路,原本被四面包围的处月残兵,一看见南面有一条生路,便慌不择路的向南逃去,安西军随后衔尾追杀。
处月逃兵奔出两里之地,依然没有摆脱安西追兵,此时重伤的朱邪尧骨实在是坚持不住,带领身边仅存的一百八十多骑,躲进官道旁一个废弃小镇子中。
一进入镇子,朱邪尧骨忍着巨痛,在昏厥前夕,派出十几名武艺高强的手下,让他们各凭本事躲过安西军追兵,另寻渡口,渡河到北岸向其父亲求援。
这十几名被朱邪尧骨钦点的处月人,趁安西军没有包围小镇前,就出了镇子,分作数路,向上游和下游奔马疾驰而去,寻找渡口过河。
小镇东北面的密林中,皇甫昂和安西军各主要将领都躲藏其中。
看到那些打马而走的处月传令兵,皇甫昂突然突出满是嘲讽之色的笑容,回头对身旁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书生说道:“你确定吗?朱邪里思会来救这个儿子,我听说朱邪里思这个老贼,可是有十多个儿子,他会为救其中一人,而倾其所有,包括他的军队和族人。”
那年轻书生自信一笑:“大都护,两年前,我曾经随使团出使过一次处月部,并在那里待了三个月,对处月部尤其是他们王庭的情况非常了解。虽然朱邪里思有十几个儿子,但其中大多数儿子都是女奴所生,在我们大汉这些人被称为庶子,是没有继承权的,在非常重视血统的草原贵族们那里也一样,朱邪里思的嫡子,只有两个,就是现在被我们围困的朱邪尧骨,还有其胞弟朱邪只骨。”
“朱邪里思有两个嫡子,折损了一个,也不必要倾尽所有来救吧!”
诸将中地位最高的管公明,这时搭话道。
“朱邪里思异常看重其长子,认为他与自己极其相像,的确他们父子两人的身形面容是有七八分相像,而且一样骄狂自大,残暴愚蠢。与朱邪尧骨相比,次子朱邪只骨就要文弱的多,也不那么张狂残虐,相反相当仁善睿智,但朱邪里思就是看不上次子,好几次在酒宴上醉酒后当着众人,指着朱邪只骨说道,你非是我子。”
“朱邪里思对次子苛刻厌恶,但对长子却是无比喜爱,常常对人说道,此子便是我的手臂和腿脚,怎能容忍分离。”
听了年轻书生之言,皇甫昂不由点头:“没有一个人会不珍惜自己手脚的,看来,朱邪里思这个好父亲,一定会来救他的爱子的,诸君,我们的机会来了,如果成功,我们将会像先祖一样名留后世。当然,等到那时,诸君不要忘记献策的河东司马奕。”
皇甫昂指着那位年轻书生,含笑说着,那年轻书生也不怯场,坦然接受众将或是质疑或是赞赏的目光。
战争中,要想获得胜利,最重要的就是要掌握主动权,包括天时地利人和,在利于己方的天气,利于己方的地形,己方士气最是高昂的时候与敌人交战,这不是取得胜利的绝对关键,但这绝对是取得胜利的一个重要条件之一。
皇甫昂不是神,不能操纵风雨雷电,军心士气只能鼓舞,但不能精确操控,皇甫昂作为人,能够安排的只能是地形,他在战前,就考虑要找一个地形复杂的地方作为战场,限制处月人强大的骑兵部队。
皇甫昂一到鹰娑川,就找到了一块十分符合自己心意的理想战场,但如何将敌人引到这块战场上,与自己决战,却是一个问题,毕竟,朱邪里思虽然自大,但还没有愚蠢到来到一个削弱己方优势,利于敌人发挥的战场,与安西军交战。
直到斥候向其禀告处月人前锋统领是朱邪尧骨后,其身边一直默默无言的参军司马奕,却是毛遂自荐,向皇甫昂进献一个绝妙的计策。
皇甫昂采纳了这个计策,并且完美的完成的前半部分,而后半部分就要靠爱子心切的朱邪里思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皇甫昂和进献计策的司马奕都是表面谈笑风生,内心焦急的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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