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王儑本就懦弱,吃喝玩乐的挥霍了十六年,知道今日他才明白了真正的权力和手段的重要性,只可惜已经太晚了。他曾经贵为太子,除了给父皇和母后请安,其余事务还哪用得着磕头?但现在,是他十六年来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思想,全心全意的想去作为些什么。
也幸好此次齐世景没有回来,要不然王昶肯定不会放过他的,现下又是孤立无援,王儑却是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当时横下一条心“梆梆!”的用力往地上撞,几下之后再抬起头来额头竟已经磕的流了血。
虽说程锦绣冷漠,全然无心参与朝堂谋权之事,也不想知道“太子”究竟能有多大官位,但他终究不是无情之人,今日就算是一个常人如此痛哭流涕怕是也会让人于心不忍。
程锦绣赶忙蹲下身子双手扶住王儑把他拉起来,两人相视而立,只见鲜血从王儑的额头缓缓流下,逐渐与泪水融合在一处。
在王儑惊慌与无助的目光中,时光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个凛冬。
一个仅有七八岁的小孩赤脚奔跑在深达数尺的雪地中,他褴褛的几件衣服勉强掩体,身上满是伤痕,雪地中暗藏的荆棘划破了他的脚底,却还吃力的死死抱住一柄长剑不放,殷红的鲜血不断滴落在皑皑雪地上。
“在人有权有势时各个登门高攀,今家父被朝中逆臣设计陷害,我身无半分金银又全无权势地位,求您救救我!我此生誓报此仇!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求求···”
言语之间也是响头连连,只是当时的程锦绣未流半分眼泪,磕的头也比王儑重多了。
“殿下···”程锦绣欲扶起王儑,但王儑却反而跪在地上就是不动,大声说道:“现在还哪有殿下!大侠您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了!求你了!”
程锦绣见他不起来只好先行起身蹙眉问道:“君想让在下如何帮助。”在他看来,十六已不管是在何等年代也不算小了,身为一朝太子竟如此软弱,走到今日也多半是自作自受。
“大侠,你答应吾了!”王儑抹了把眼泪猛然爬起来问道,还未等程锦绣做出回答,齐世景连忙下跪扶王儑站起,手有些颤抖的擦去他额头上的血迹“殿下,您为一国之主,万万不可如此啊!”
王儑睁大两眼看向须发皆白的齐世景,他可能永远不会忘记,就是这个老者,不论自己何等境遇一直在一次次的帮着自己“你流血了!哪受伤了吗?”
齐世景赶忙低头,才想起来衣襟上的血迹赶忙说道:“不敢殿下挂怀,鼻血而已!”正在齐世景低头擦拭时王儑却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抱住齐世景的头部,一张抹花的小脸不禁破涕为笑,看向程锦绣说道:“大侠,都督替你答应了!”
齐世景被吓了一跳,跪地的姿势也瞬间变得僵硬,急忙说道:“君主岂能与臣子儿戏,殿下快放开罢!”王儑松手用袖子擦了擦脸,原本麻色的孝衣被蹭的红一块黄一块的。
最快小说阅读 M.bQg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