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强烈不满,现在在夸父的巢里,烈阳大祭司正对夸父展开问责。
“汝为逐日大祭司,怎可任太山危难而不救?”年轻的烈阳大祭司厉声喝问,丝毫不顾及巢里还有其他武士。
夸父捧着一片画着简图的树叶在思索,闻言头也不抬,挥了下手,几名武士对着两位大祭司弯了下腰,转身离去。
“太山,打不得。”夸父放下手里的树叶,看着烈阳大祭司叹了口气,“那些武士听说是出自黄子风之手,非同一般,很难打下来。”
烈阳连忙凑上去,瞪着眼睛咬牙问:“逐日大祭司畏战?!”
看着烈阳那张扭曲的脸,夸父无奈摇了摇头,“我带领族人从空桑一直打到穷桑,又怎会畏战?君设想下,若是我攻打宁典,山下必空,姬玄远带领大部队将下山的路堵住,到那时,所有人被困,君还能盼谁来救?”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不过烈阳大祭司显然不接受,他重重一挥手,冷声道:“吾王被困已久,山上食不果腹,顾不得那许多了,此番九大祭司同发声,命你立刻攻下封山之敌。”
说完,烈阳拂袖走向巢外,准备循小路上山。
烈阳前脚刚跨出门,身后传来夸父沙哑的声音,“这也是吾王的意思?”
少昊雄才大略,年纪轻轻即统一东夷,夸父绝对不相信他的王会下这样的命令。
烈阳一顿,稍倾叹了口气,扔下一句话离去。
“吾王饥累交加,已经病倒,只恐命在旦夕了。”
大巢内,夸父拳头猛然握紧,身躯变得僵直。
门外,几名武士目送烈阳离去,心神不宁,忽然,巢内传来夸父沙哑的声音,“立刻传下去,让武士们来我这里,今夜攻打宁典。”
与此同时,西南方十里外,华胥部阵营中,也有两位首领正在交谈。
两个都是年轻才俊,意气风发,并肩站在巢外,看着巍峨太山。
附近走过的武士无不面露崇敬,远远对着他们行礼。
他们就是华胥部的骄傲,两位年轻有为的酋长,姬玄远和宁典。
人们原以为风归泽老酋长亡故后,华胥部会陷入低谷,却因为两位年轻人横空出世,华胥大军兵锋所指,东夷人一路败逃,一直打到了太山。
“这个夸父厉害啊。”宁典感叹道。
姬玄远点了点头,面色凝重,若不是以前时时向黄子风讨教,只怕还真打不过他。
现在的局面看似华胥部占上风,其实根本问题并没有解决,华胥人在这里生存困难,若是过半个月仍不能打下太山,冬天来临,他们依然只能撤回湄水以西。
这么多人回撤,东夷人只需跟随骚扰袭击,伤亡就将会很惨重。
兵势如刀,无论向前的时候多锋利,回缩的时候都必然羸弱,要想避免,只能先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以上的话是黄子风说的,他们一直牢记在心,可现在夸父放出半边太山,根本不管山上的宁典,想要取得完胜只能打持久战,速胜谈何容易。
“宁典,你先回去,若三日后夸父依然不攻,那你们就撤下来吧。”姬玄远无奈叹道。
宁典点了下头,准备立刻回山上。
太山并不陡峭,除了大路还有小路,通行大部队困难,几人上下还是很方便的。
就在这时,东北方一名武士慌慌张张跑了过来,一路大喊大叫,“姬统领,夸父的人正在太山下聚集,看架势要攻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