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砰一声巨响,哗啦啦好似琉璃珠子砸在地上的声音响了起来。
墓幺幺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门口。
怀馋阁脆弱的木门,现在竟变成了一块一块的冰渣,碎了满地。
是怀婵阁派的人吗?
眼下已是晚春,空气里已有夏热的气息。怀婵阁和怀馋阁之间,正是一条道路,夜晚无人的街道上,更能感受到那种无法言说的燥热不安。可是一人,静立于门外,四周竟弥漫着一股冰霜的寒气,旁边飞舞的夜蛾不由得想往他身边靠拢,可刚离近他一分,就又被他身上那种寒气迫开,无法接近。他衣冠紧束,远观身形颀修紧致,举手投足间风凛气萧,颇有外功练家子的气息。
是水系的命元神魄吗?也是五行之间大命元呢。这种手笔的命元神魄,肯定是哪个名门之后呢,是哪家的灵子?
“怀婵阁?“他的声音很好听,清冽如水。
墓幺幺直起了身子,眼睛转了两圈,走了出来,点了点头。
看到老头模样的墓幺幺,男子走了进来,选了一张离墓幺幺最近的桌子坐了下来。
这下,她才清楚看见这人的模样。然后,她得出一个结论:这人有病?
大热天的,你带个面罩就算了,你带个玉的,带个金的,带个别的材质的,你带个黑色的麻布面罩像土匪一样是几个意思?关键问题,大哥,你带的面罩没有开洞,你怎么看路?你怎么呼吸?
“茶。“惜字如金。
墓幺幺有些好奇,于是端了杯白水到他面前。
哦~等到这个人喝茶的时候,墓幺幺傻眼了。
只见他抬起手来,很是潇洒的用手指轻点茶杯,茶杯里的水变成了雾气,从他的面罩里,慢慢吸了进去。怎么吸得?他居然用化力给吸了进去!
妈的智障!
墓幺幺脑子里冒出了四个字。你师傅看见你这么浪费化力,他真的不吃了你?
近了一看,墓幺幺才察觉,除了脸上那个奇葩面罩,他看起来还是一个正常到非常顺眼的名门子弟。体身素襟清韵,珊衣似玉壶冰雪。星白外织贴身而垂,繁复云纹勾勒其上,化力隐于其内。更不要说他背后背着的一柄剑,上面虽然没有过于华丽的装饰,可是扑面而来的化力就差用大字“我是高阶灵器”戳人脸上了。
“报名。“
又一个上当的啊。
可是墓幺幺一点也不开心,依她的估计,怀婵阁里那些贵人们也该有动作了。于是,她决定赶人走。她摆了摆手,指了指门外,又走到后面拿起了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
可是她刚走到门口,背后的寒气就逼着她皱起了眉头。她咬着开始发青了嘴唇,回过头看向正正坐着的罪魁祸首。这个奇葩正襟危坐,笔直笔直地挺着身子,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哎。打心眼里叹了口气。
墓幺幺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奇葩依然没有开口,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口袋,哗啦啦倒出来一堆灵石。
墓幺幺看着满桌子的褐色小石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这是送上门的大肥羊啊!~可是,能拿出这么大手笔的肥羊,而且还是个脑子有病的,拉倒吧。
对面那位并不知道墓幺幺的心理斗争,惜字如金地开了口:“考验?“
墓幺幺回过神来,看着那位伸出来的手,忍不住觉得这手长得真好看,葱指薄掌,纤肌凝脂。
“什么考验?”
“。。。。”奇葩没有再说话,缓缓站了起来。
紧接着,在墓幺幺一脸酱黄瓜般菜蔫菜懵的表情里,奇葩拔出了他背后的灵剑直指着她说:“来。”
滚滚寒霜,在剑起的瞬间,将奇葩整个笼罩入内,他面前的桌椅杯具肉眼可见的速度结起了冰晶,并且以十分可观的速度朝墓幺幺这里卷来。
墓幺幺气的胡子都快让她吹掉了,扭头就走:“来你大爷!神经病!“她在心里愤怒的骂。为了不露陷,她已经忍很久了,差点在奇葩面前破功。
刚跨出一步,数条冰凝成的鱼从天而降,每一次跳跃都激出一大串冰线,在她面前,硬生生叠成了一张冰网,眼见就是要将她整个给抓进去。
“我是凡人!你看不出来吗!你这不要钱的化力用在我身上会出人命的!“面对这扑面而来的蓬勃化力,墓幺幺欲哭无泪,也不管会不会露陷了,赶紧开口。
冰网好在是停了下来,奇葩走到了她的面前,完全不疑惑她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是个老头:“凡人?”
墓幺幺拼命点头。
“不是看门人?”
“不是!我就是来这里喝酒的凡人!“墓幺幺眼珠子一转,赶紧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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