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这样痛苦也要得到的方昺,毁了父尊毕生的希望的该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浇灭自己心头之恨的女人。
会让自己这样的……迷惘。
会让此时的自己宁愿忍受这样的疼痛,也想去越过这座不可攀的城墙,看看那边,到底有什么。
看看那边。
是不是有……她?
而这时,墓幺幺凉冷地声音缓缓响起。
“我不想去沉阑亭看花火山。”
“我不想去廊影府看阴阳隔鱼。”
“我也不想去看什么冰蟾湖里的千里琥珀。”
每一句刚说出来,他的头痛就更重一分。
直到后来,疼痛几乎压得他抬头都犹如顶了千斤巨鼎,身体都因为疼痛而泛起一层血色的红晕来。
可墓幺幺看着他依然在说。“而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什么晚阙光!”
“晚阙光能洗去我一生苦难?哈哈哈!无苦无难,又怎么会有我墓幺幺??!”
“晚阙光能让我一世无忧??笑话!”
“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保我一世无忧!”
“更没有人可以大言不惭地自以为能做到!”
“没有人!”
她突然抬起手来,手指一张开,白韫玉就不受控制地被她攥住了脖颈。她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忽然露出最为尖锐的獠牙,盯着他,冷道:“连你也不能。”
她笑的很狂,很烈,如同塞北沙漠里旌旌飞舞的残破狂旗。
头依然很痛。
喉咙被她掐住有些无法呼吸。
可这样的痛苦,好像在看到她这样的眼神时,忽然都不重要了。
那是因为,某处地方突然尖锐的刺痛,比这些更要痛。
是心。
他有些错愕。
可错愕不及。
她忽然将他再次朝前拉近,两个手越过他的肩,朝前猛地一扑。
他身体没有着力点,于是直接被扑倒在地。可是还没来及反应,就看见了她的表情。
墓幺幺坐在他的腰上,单手撑在他的胸口,黑发散落下来,将她狂烈的笑意勾勒出层叠的阴影来,就连翕动的睫下,都是湿润的影。
她在笑。
可是比哭要悲伤。
心里痛的更厉害了。
他快被自己这样乱七八糟的心情折磨的发疯,还不等沉默,她已缓缓贴在了他的胸口,安静地趴在了上面,像是一只流浪的小猫终于找到了温暖的窝巢。
“因为他这样擅作主张自以为是,所以我一直有一句话没有来得及说。”
“白少主,我知道你不是我的玉儿。”
“可如果你有一天见到他。”
“请你告诉他……”
“我其实,好像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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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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