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卢老你研制解药需要多久?”弗羽王隼深思了片刻,问道。
“这……”卢明成很是为难,“桥上条件太过有限,又找不到毒源,仅凭中毒的这些伤患来炼制解药无异于画饼充饥。”
“那卢老你可有方法控制毒物的扩散。”这时蒋安青插道。
“这更难了,找不到毒源,你让我怎么去控制毒物的扩散?”卢明胜摇头道。
“这些该死的荒人!”一个将军怒骂道。
“真的是荒人?”这时从角落里凉凉地传出一句话来。这人是明裔卫的一名偏将,叫禹杉杉。他其貌不扬,身子也很单薄,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会下毒的不只是荒人吧?”
“……你怀疑是我们自己人搞得鬼?”另外有人接过话去。“可怎么可能?我们自己人给自己下毒?为了什么?给荒人当内奸?”
禹杉杉耸了耸肩膀,目光落在弗羽王隼身上。“人心隔肚皮,眼下这桥上十几万人,谁能知道每个人心里所有的想法?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御尺桥大阵为什么会破,我们人族又如何沦落到这一地步的,诸位难道不心知肚明?”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而诡异起来。
尤其是龙襄军的高层们,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而其余的人就算没在当场,也当然知道弗羽王隼曾经血洗龙襄军高层。
倒是弗羽王隼的表情并无太大变化,他只是微微眯起眼睛,视线落在禹杉杉身上。而禹杉杉也并不惧怕他的目光,含笑的正正迎着他望来。
弗羽王隼的目光更加深邃了两分——禹杉杉,这个人虽然是他弗羽家明裔卫的一名偏将,但是应该是最近两年刚提拔上来的,他并不是很熟悉。
“行了。”打破这个诡异气氛的并不是弗羽王隼,而是一个清脆的女声。墓幺幺扫了一圈众人,“有意思吗?”她的语气有些冷更有些嘲,“下个毒你还分是荒人还是人族?是荒人下的毒,你就能轻易去在对面这几十万荒人大军中找到那个下毒的人千刀万剐了?是人族下的毒,你就能在我们这十几万人中找到那个人碎尸万段了?是荒人,还是人族,都是敌人,而反正你都不可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这个下毒的人,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一时间众人都哑然无语。
包括那个禹杉杉,半天也没生出来半句反驳的话来。
“既然找到那个人不现实,那就只剩下两个办法。找到那个毒源,做出解药。”墓幺幺轻轻敲着桌子,“在座的各位与其纠结这个,到不如找到他们是用什么方法下的毒才好。不然,下次保不准就是在座的各位哪一位中毒了。”她停顿了一下,对卢明成说道,“说到这里,卢老,倒是可以肯定无论这个毒源在哪里,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接触过。也就是说,诸军的高层,都不会接触到这个毒源。”
“墓贵子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卢明成皱眉说道,“这些士兵们都是些下等兵,连伍长都只有两个。”
“你看,这不就有线索了?”墓幺幺扭头看向禹杉杉,目光很是不善。
“此事就交于卢老了。”弗羽王隼终于开口道,“在这之前,希望诸位饮水用食都尽量用自己储物戒指里所备的。”他忽然从手指上取出一个储物戒指交给手下,“吩咐下各军,未查清楚毒源之前,封存所有粮草和饮水。这里有干粮十万斤,饮水十万方,给那些没有自己储物戒指的低级士兵分发下去。”
“这……”众人一时没有想到弗羽王隼会有这样的举动。这些常年率兵打仗的将领们其实每个人身上都会带着一颗专门存放备用的粮草和饮水的储物法宝,就是怕有时候会有补给不够的一天,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弗羽王隼这样财大气粗能随身带着存储这般多粮草用水的储物戒指。
“就劳烦卢老你们先检查一下我们的粮草和饮水。”弗羽王隼说道。
“嗯。”卢明胜点了点头。
……
“哈睿果然有了后手。”墓幺幺仍然忧心忡忡。
“没关系。”弗羽王隼说道,“应该不会是粮草和饮水下的毒,不然中毒的人远远不会就只有这点人。所以我推测,应该是和荒人开战时中了奇怪的毒。”
“但是卢老仔细检查过了,说这些人身上都没有相同类似的伤口,甚至有的根本没有受过一点伤。”墓幺幺说道。
“别担心。”弗羽王隼说,“不管他哈睿下了怎样的毒,这个毒照这样扩散的速度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墓幺幺沉默了下去,没有再说什么。
给一些低级士兵下毒,就是哈睿隐藏在背后的诡计了吗?
她还是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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