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玉琅晚了弗羽王隼一步赶到,踏过门框时,以为自己走进了刚刚厮杀百战的战场。
一人站在门边,一人坐在床边。
两个人都不说话,互相盯着看着。
以他们两个人为中心,空气都被强烈的威压杀气挤压着,无形之间像是一汪看不见的深湖,压抑的让人窒息。
狐玉琅顿时心里一咯噔。
难道白韫玉的伪装被识破了?
不可能吧,弗羽王隼能强到这种地步?
他思绪百转地走到两人中间,手中符文微微亮起,夜鹤惜雪钺已经在袖中随时能出。
“禹杉杉是吧。”弗羽王隼突然冷不丁地喊了狐玉琅。
狐玉琅立刻停下脚步,微笑着迎上弗羽王隼,“总帅有什么吩咐?”
弗羽王隼依然望着白韫玉,目光愈发冰冷渗人,“把这个人给我押下去。”
“……”狐玉琅还没来得及说话。
“关着。”弗羽王隼又冷冷地补充了三个字。“战后,我要亲自问他的罪。”
狐玉琅这下就有点懵了,却也不敢太着急,只能试探性地问道,“总帅……这位是段培,明裔卫的正五品参事,好歹是朝廷正封的官位。就算要处罚他,也得有个合适正当的理由吧?您这刚进门,怎么就要把人关起来了?”
话没说完,狐玉琅的身上就猛然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意。
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弗羽王隼的目光是落在了他的身上……这是多么可怕的威压,根本没有直接对视,就宛如后颈之上被人悬了一把刽子手的凶刃。如果是常人,怕是根本受不住这样的精神压制直接就软倒成泥了吧。
狐玉琅立刻装出不支的模样,装作被吓到了一样浑身颤抖着。
“理由?”弗羽王隼这才走进了房间,径直越过狐玉琅身边,来到了白韫玉的面前。他如同看着一个死人的目光,看着这个矮小其貌不扬的男人。“爵爷我倒是可以现在给你一个没有要了他脑袋的理由——爵爷我现在是五军总帅,还要顾忌军心。”
早些年与弗羽王隼打过一些交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弗羽家这位大爵爷的脾性有多么的凶狂霸烈。可狐玉琅也明白,弗羽王隼不是一个目中无人的狂徒,他有着常人无可比拟的城府。所以,白韫玉到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了什么,才能把弗羽王隼惹得想要动手要他的命?
可弗羽王隼明显不想说,这让狐玉琅更犯了难。既然弗羽王隼这边行不通——狐玉琅直起腰转过身来,看向白韫玉,眼神示意他不管做了什么惹到弗羽王隼动怒的事,赶紧麻溜的行礼道歉,难不成还真要被关起来等着问罪啊?
白韫玉看到了狐玉琅的眼神,以他的才智看懂也不难。
狐玉琅的心总算落下来一点点。
白韫玉总算开了口。“弗羽……家大爵爷。”
这挑衅的语气,这平静的眼神,这在此时绝对不算是尊称的称呼,狐玉琅刚落下去一点的心这次干脆落到了胃里,胃疼。
弗羽王隼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斐斐云眉挑了那么一下,漆黑的瞳里好像乌云压城。“看来你还有话要说。”
“并无。”白韫玉吐出两个字来,也不行礼,仍然保持坐在床边的位置,“只是很诧异大爵爷会亲自来这种地方。”
弗羽王隼站在床边,覆着重铠的修梧身形投下黑沉而重的影,将坐着的白韫玉几乎整个笼罩在内,仿佛一座山那样伫在他的面前。“果然胆大包天,狂妄无知。本还顾念着我明裔卫的脸面,让禹杉杉把你带下去,既然你这般不识抬举。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
“大爵爷……”白韫玉虽然坐着仰视弗羽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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