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不能继续在桥上死守!”议事厅内,这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平静。着一身极艳奢浮夸的礼裙,在一群戎装战甲的将帅之间格格不入,反倒是像去盛装出席什么庆典。十三公主好看的新月眉凌厉的上挑着,下眼尾点娥一抹艳丽的珠光橘鳞还不如她此时的气息躁烈。
“余是大军统领,此事当由余做决断!这些下贱的野兽们被余所统领的大军气势所吓倒,兵败如山倒,当然要继续乘胜追击!那叫什么哈睿的下作东西重伤之后,荒人大军现在一盘散沙,这些日子里被我们诛了少说得有二三十万吧?探子也报过了,夜昙海下的荒人都溃不成军了,全是些不成器的残废老幼这样的荒人,偶尔见到一支有点战力的军队也是散兵游勇,不足为惧。现在不转守为攻屠了他荒人全族,难道要等士气三歇时再来?”
“难道诸位还不如余一个女人有胆?”她环顾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正中央坐着的弗羽王隼身上,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有胆。
你可真有胆。
下他妈夜昙海里跟荒人打仗,你怎么不脑袋晃一晃用你脑子里的狗/屎去埋了夜昙海?
这要是我王庭御校里的后辈学生,我他妈不打得你六亲不认算我是个残废。
在座的绝大多数稍微有一点点常识的将帅们,听到这位公主一番高谈论阔,稍微脾气暴躁一点的都气的脑瓜子嗡嗡的。
可是诸位将军们也清楚的明白,这他妈的是公主。
还是圣帝格外偏爱的小公主。
莫说打骂了——
房间里这些将帅们一大半都是跟着十三公主从桥架上过来的,因为她肆意妄为,桥架上吃了几次大亏?谁不清楚这位公主什么德行,手里有几把刷子肚子里有什么样的稻草?自然见识过这位主子的刁蛮任性,更是知道她的暴虐,稍微有不顺她意思敢逆着她来的人,哪有一个好皮肉的。
这是第六次还是第七次了。
但凡弗羽王隼拍板了什么决策,十三公主就绝对会站出来反驳。
就算绝对大多数人心里明镜一样知道十三公主这摆明了就是和弗羽王隼对着干,也不可能拿人头来去拨弄这个主子的逆鳞。
唯一能压住这位公主,能阻止她,别让她他妈把打仗当成儿戏把人命当儿戏的弗羽王隼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脾气出奇的好,被反驳了也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权当没有听见一样。可这次——这次不同了。
这次的决议是到底要乘胜追击大军出兵深入夜昙海屠了荒人,还是继续在御尺桥上死守。
如果弗羽王隼此时开口驳了十三公主,十三公主指不定会怎样刁难他。
可如果不说——
那他妈让我们这些士兵们下海里跟荒人打仗?
之前弗羽王隼的确带了一部分兵下海去打了那么一场,可是那他妈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绝对不可能有第二次复制的条件才去的!
这时,一人不顾身边同僚的阻拦,从人群里站了出来,对着十三公主和弗羽王隼各行一礼,开口道:“十三公主,末将梼杌卫蒋安青,请恕在下无礼,末将并不认为此时应该追击。”
“你……?”十三公主冷冷地扫了过来,看到这人一身黑红盔甲以及他脖颈上的梼杌玺徽,表情更不掩饰的厌恶。
不等十三公主继续开口阻止他,蒋安青上前一步走到军事地形图旁,对弗羽王隼行礼说道,“总帅您听末将仔细一说——”
“讲。”弗羽王隼给了蒋安青说话的机会。
“哈睿重伤不假,可我们也没有必要去下夜昙海跟荒人硬拼。其一,很多士兵根本不会游泳,更何谈下海去跟荒人打仗?”
“这个不用你担心。”十三公主勾了勾手指,从她身后走来两个婢女,端着一排的储物戒指,“这里是我此次带来的避水符,绝对够我们现在这十几万大军用的。”
“这不现实,您不考虑在海下替换吗?”
“我说足够了就是足够了!更何况之前墓幺幺不也是带着这种类似的符咒带着一百死士下了夜昙海?”十三公主狠狠地一拍桌子,“怎么,你家贵子能行我就不行?”
这简直是对牛弹琴。
大多数人都在心里叹了口气。
“当然不是。”蒋安青不卑不亢,“我家贵子当时此举是迫不得已,而且墓贵子当时预估到了所有会发生的可能性结局,常人无法做到如此推演,更不可能有她这……咳。”身后的乌肃雪狠狠地掐了他的腰,迫得蒋安青不得不停下话来,察觉到十三公主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也当没看见,不过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好像决定好心给这位公主一个面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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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蒋安青内心:你行不行我不知道反正在我这里你就是不行,我家贵子有一万个好你有个锤子我就是要跟你杠上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