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久久,哈睿终于完整的吐出两个字来。“闭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爱我的族人,我心甘情愿为他们做这一切,我不会后悔。我的父王我的皇兄们,为了我族,都可以将自己献祭给月神,我凭什么不可以?!”
“呵。”她笑的冷漠。“你自己都说了,你父王那是主动献祭自己。可你,你不一样啊,你是从出生开始,就被人关在了笼子里。”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哈睿突然一声暴喝,狠狠地将她甩开,指尖在她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印。“这无尽夜昙海,全部的力量都是属于月之祝祷的,并不是一个名号而已。”
墓幺幺好像根本感觉不到他的怒火就像感觉不到脸上的痛,干脆伸出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半强迫一样将他的身体拉下了许多,如同情人的低语那样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就是一只从出生就被关起来当成肉狗去卖的小狗,他们只用一个亮闪闪的玩具放在了笼子外面,告诉你只要你好好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便可以出去和他们玩这个玩具。当你长大了身上有肉了达到了他们的要求,他们把玩具取出来放在了你的面前……却没有告诉你,那个玩具,只是一个用来勒死你的绳索。”
“你是这么的无知和可爱,被抛弃的时候,甚至还自诩,哇哦,只属于我的这个玩具是多么好看闪亮,是全世界独一份任何人都不会有的好看。”
“这就是你,哈睿。”
墓幺幺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眼角,似乎是海水的咸涩。“当日后他们在餐桌上吃着你的肉,啃着你的骨头大快朵颐的时候,相信我,他们只会记得那根闪亮的绳索,用不了多久,就将你忘了。只要那根美丽的绳索在,就会有下一个像你一样的小可爱傻傻的排队等着去死。”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不了解这什么狗屁月之祝祷,但是我知在他们的眼中,在日后你荒人的无上荣耀的未来里,你的名姓只是……第多少个被那绳索勒死的人,你只是,那个第多少任月之祝祷。”
哈睿不再说话,胸口却在肉眼可见那样剧烈的的起伏着。
她此时趴在了哈睿的肩窝上,手指摩挲着他眼角那细小美丽的鳞片,“我想问你个问题,你那么迫切的渴求着得到我……是为了什么?”
话题突然猛转,他似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说道,“因为你很强,比我所见过任何一个母畜都要强。”就算墓幺幺将他惹怒至此,他也依然不吝啬于语气间诚恳的夸赞。“而因此,你会是一个有极大几率可以降生月之祝祷的母巢。”
“若只是为了延续你月之祝祷的血脉。”她笑了起来,“你何须花费这样的气力与我纠缠至今。”
“你想说什么。”哈睿声音渐冷。
墓幺幺在他的肩窝里蹭了蹭,“你见过我人族十三公主那样的美人,论容貌,我远远不如她。而论血脉,又有谁能比得过人族的公主?如果只是为了诞下月之祝祷,没有人比这位公主更适合你。可我却从来没有听你提起她哪怕一句,更没有见你像渴求我这般渴求着她。你总将我与你所见过的女人相较,将我与你身旁的将军相较,你认为我比他们都强,可是实际上呀,哈睿,我不是比他们强。只是,在你的眼里,在你身边的人来人往之中,我是最独特的那一个。”
她攥起他的手指,十指相扣。“你说我总会给你带来惊喜,总会让你期待。你说我穿着裙子的背影,让你想起了该要如何征服我。与我分离之后便想着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再见到我,千方百计的想要将这个下一次无穷无尽的循环下去。从此莽莽御尺桥,无尽匡阔夜昙,你这样好看的眼睛里……便只剩下了我。”
“你没有发现吗哈睿?”她抬起两人攥在一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上去。“从你见到我之后,你所有的行动,你的语言,你的世界,都在围绕着我,总也逃不开。”
“不是你征服了我,而是我征服了你啊,哈睿。我在你的世界里,加冕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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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