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此时除了怔怔地看着他,巧舌如簧如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刷啦一下,他将尾巴甩到了前面。那片血红的鳞片在涌动的海浪里更加明艳了,他笑着说,“这是我身为月之祝祷的月鳞,如果被异性所碰触到,就是代表她想和我交配的意思。只要任何异性去碰,就会立刻和她交配。所以刚才若不是有事,我会当场就如你所愿的。”
“……”墓幺幺的脸色一下就垮了。
“你害怕个什么劲。”他佯怒抬手使劲捏了下她的脸,看她疼得龇牙咧嘴了才放开。
墓幺幺刚想张开嘴说什么,瞳孔却猛然一个收缩——
那片艳丽的,如同瑰宝一样的鳞片,被他猛然撕下。银白色的鲜血汩汩地朝外流淌,他显然也是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剧痛,尾巴瞬间蜷缩成一团,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好半天的功夫,他才缓过神来,颤巍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心朝上打开,然后把右手里拿着的鳞片,放在了她的手心里,几乎是强迫着她捏紧了手。
“现在,我把它交给了你。这世上,便再不会有任何女人也好,母畜也好,可以和我交配。”
“它是属于你的,我,也是属于你的。”
“……”
墓幺幺抬起头来,愣怔地看着他。
四周明明是透明暗绿色的海水。
可在眼前这个男人四周,却好像垂下了一片又一片的光幕。她的眼睛,突然在这一瞬间缓缓明澈。她好像穿过一片丛生矮生的白色花海,走近一个人的面前,逐渐看清他的脸,看清他每一片比宝石还要好看的鳞片,看到他那妖冶如同野兽的眼瞳里,掠起无尽的花香。
“你……要做什么?”在视线清明的一瞬间,她仿佛也整个人清明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墓幺幺,我想和你去看夜昙海见不到的青山白雪,长河蜿蜒,亭台楼榭。想吃你说的很甜的橘子,想吃油炸知了,想吃烤羊腿。”他摩挲着她的长发,“我也想去你家那大院子里和你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你说的没错,这些你所描述的这般美好的东西,全部是我做梦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的场景。但是我能想到和你像这样聊天,和你像每一次遇见你那样打架,想你像现在这样被我抱在怀里。”哈睿抱住了她,尾巴缠住了她的双腿,力度渐渐变得很紧很紧,几乎要让她无法喘息。他垂下头在吻着她的发,“因为你,我才会期待明天,我才有了能力做梦。”
“可……”
“我不能……”
墓幺幺的心脏在这一瞬间犹如被人紧紧地攥住了,无法跳动。她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拼命地挣扎,可四周的海水在这一瞬间如同绸缎一样将她紧紧得包裹束缚,堵住了她的口鼻,使得她根本无法呼吸也无法说话。
“我最为敬佩尊重的敌人。”哈睿的嗓音温柔地像是丝线。
她在这时,忽然无比憎恨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在此时恢复了视线。
所以她能清楚地看见哈睿是怎样张开手臂放开她,能清楚看见哈睿轻轻的挥手,能看见他的口型说出的字眼。
“再见。”
“笨蛋,别哭啦。”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哭,我根本没哭,你才是笨蛋!无法说话,可堵不住她心里破口大骂。
“你忘记了吗,因为整个夜昙海,都是我的,也都是我。”他那独特的嗓音在她耳边的海浪里轻轻响起。
在昏过去之前,墓幺幺恍恍惚惚想起蕙枝嬷嬷曾讲过的传说。
传说拿起一颗海螺放在耳边,就能听见海浪的声音。
她那时嗤笑不已,这是哪门子哄小孩都不会信的天方夜谭。
可是今日,海浪的声音,她听到了。
那是生离,也是死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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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送上。
因为时间太紧促了,就干脆一起放出来吧。
心痛。
我永远爱哈睿,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