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明王箭下无鬼神。
如同一轮正午之上的妴日在他们头顶爆炸。
没有人能直视那光芒……
虽然没有人能理解这其中究竟且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
兮风和弗羽王隼交战,是他们眼前所发生的事实。而他们这种级别的战斗,很显然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插手的事情。撤兵一时半会是撤不了了,又不能再回头去与荒人战起,房泽等人只能指挥着军队朝一旁躲避别被这两人的攻击所波及。
而明眼人也算看出来了,兮风和弗羽王隼交战的中心是围在这张飞在半空中的已开始渐渐生出一圈圈光膜的深蓝色薄纸上。这薄纸上如同掉金粉一样,不停地朝下抖落着一个个血红的篆刻,落在空气之中,凝成一层层肉眼可捕捉的光膜。
看起来,兮风是想拿掉这个薄纸,弗羽王隼是在保这张薄纸。
“那纸,到底是什么?”房泽忍不住向一旁的王师傅请教出大多数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王师傅盯着那张薄纸,开了口。“那是这御尺桥一战开始的起因,至于会不会是这场战争结束的结果——”
他话音还没落下。
他们脚下突然一阵阵剧烈的震荡,如同突然爆发了地震那般。众人还没站住身形,就有眼尖地看见从他们周围的三个方向,从桥上爆出一道道各色不同的光芒来,迅猛地朝着空中那张薄纸聚集。
而兮风也好,弗羽王隼也好,根本赶不上这光芒的速度。
光芒瞬间汇集入那张深蓝色的薄纸。
薄纸之上一层层泛起的这些血红色光膜,瞬间吞没了这三道光芒,鲜血的红色也渐渐变淡,到逐渐消失不见。而那薄纸,也像失去了生命力一样软化下来,篆刻也消失不见了。
半空中的兮风见到这样的情况,一剑刺出逼退了弗羽王隼,直接瞬移到这张薄纸旁边,朝着薄纸伸出手去——
弗羽王隼站起,盯着他,表情并不很好。
“息烽将军赢了?”房泽问道。
王师傅刚刚张开嘴,还没说话——
轰隆——
石破天惊,山崩地裂。
从他们脚下的每一块笾玉长砖上,爆射出无数的符文,像是一道道从地心里被射出的火油箭朝着空中激射而出。一道道光波从那张薄纸上爆开,像是百万张爆裂符以这张薄纸为中心瞬间爆炸的威力,将最接近的兮风直接掀出,他像是暴风中的米粒那样瞬间就被各种颜色的篆刻符文气浪所包围裹挟,根本无法判断他会飘到哪里。而弗羽王隼虽早有准备,也因为离得太近,登时也被掀开,被重重砸到了御尺桥墙面上,陷出一个巨大的坑洞来。而桥上的这些人,情况并不比他们两个更好,他们根本站不住脚,陷在被这些气浪和符文之中像是海浪之中飘摇的无数小船那样东倒西歪。
……
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
有人才从昏迷中幽幽醒过来——
当看清楚眼前的情况时,直到嘴角传来痛苦,房泽才意识到自己因为震惊嘴巴张的有多么的大。他目瞪口呆地把头转向身边同样刚醒的蒋安青,却因为震惊而发不出一个音色来。
这时,王师傅的声音响了起来,“看来,它就是这张战争的结果了。”
而后来慢慢醒过来的将士们,每一个人都像房泽和蒋安青那样,相互搀扶着站起来,仰起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四周。那道泛着五颜六色如同彩虹一样的光膜,在他们头顶上,投下一层层绚烂的光影,将每一个人脸上的震惊也好,笑也好,哭也好——都刻画地如同壁画里隽永的希望。
“不,这不是真的吧?”
“老刘,老刘,你快打我一巴掌,看看我是不是死了?”
“我是不是瞎了?”
“这……大阵,是大阵,是御尺,御尺桥大阵……是御尺桥大阵啊啊啊!!!”
当他们看见远处的荒人嘶吼着扑上这层光膜时,看到这些狰狞的魑魅魍魉,在连惨叫都发不出一声的痛苦里咆哮着变成了灰烬,他们终于从鸿蒙震惊的不真实感里苏醒过来。
这些历经沙场在血海尸山里泡出来的铁血汉子,相拥在一起抱头痛哭,放声狂笑,像是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第一次亲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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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