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腹的药好像重新回到了她的嗓子里,结成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死死地压着她的呼吸。她不得不低下头,用手指抵住喉咙使劲的按压,才能缓解从胃里突然涌起的呕吐感。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我爹不可!”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来,“就算非要救我,这天底下那么多人,我爹他明明可以随便抓人来救我!何必非要自己来救我!!”
听到这话,宵入梦似乎更加愉悦了,他朝后怡然地靠向窗边,“霸相爷权势滔天,想要随便抓人,自是可以办到。但……也得问问太悲盏愿意不愿意‘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太悲盏还有两个要求,本我不打算告诉你……你还能继续听下去吗?”
她喘息着抬起头来。“你说。”
宵入梦举起食指,“其一,太悲盏要求救人之人心甘情愿为被救之人去死。”
“其二……”
他竖起第二根手指,“要被救之人活下来的这一生都会因为失去救人之人而……生不如死。”
“……”
树胶从树枝上滴落,下面有一只刚展翼的蝶,那鳞翅刚颤了那么一下,炫彩如极光的斑斓色块还未来得及惊艳这世间,就被无情的琼封于原处,于万古死寂中绝望死去。
就像是眼前的这个僵在椅子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女子。
啊。
他果然最沉迷于世间美好折于指尖的快感。
这样的快感几乎刹那间就涌起在他的小腹,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的欲根本无休无止。他重重地喘了两口气,虹膜已经急剧的缩小尖细,凝出尖锐的紫金锐芒。
“在送你嫁入天狐族之前,霸相爷就已经知道了太悲盏的存在,当然也是他告诉我太悲盏的用法,也是他故意让我瞒住了狐玉琅。当然在那时,他就已经下定决心……成为你的一味药。”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墓幺幺忽然朝着宵入梦嘶吼出声,“我和他无亲无故,他凭什么认为我离了他就一定会生不如死!他哪里来的这种自信!我根本不在乎他!!他是汪若戟!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坏人!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失去他而痛苦?!!”
“这些话,你和我说又有何用呢。”宵入梦舌尖舔过嘴角,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现在身体里流动的这澎湃的生命力,不就是答案吗。还需要质问我吗?还需要质问汪若戟吗?你……活了下来,便是你这番问题最好的回答。”
她抬起手来,死死地捂住了脸,仿佛要将脸上肆意奔流的眼泪全部重新按回去。
“宵入梦,另外一个人……是谁?”她忽然喃喃出声。
宵入梦这时笑了起来,“看来,你还没完全傻了。”
“告诉我。”墓幺幺一字一句的问道。
“……是……”
汩汩涌动的欲火已经肆意到在他身体的每个角落,只是看着她这样的绝望无助已难以缓解这份干渴。宵入梦朝前迈出一步,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手指一路朝下滑去,隔着衣服停留在她的小腹上。
嘶嘶。
他的指尖涌起一点化力,轻易地将她小腹上薄薄的一层衣服撕开,露出润白的肌来。那肌上一道浅浅的痕,并不明显。
“狐玉琅对你百般折磨已使你麻木了?我还专门为你留了这么一个伤痕不让他蜕得干净……可你竟然都没察觉到吗?你就没有怀疑过,你肚子上这道伤口,是怎么来的吗?”
宵入梦的手指极凉,似冷血动物的鳞片剐蹭过她的肌肤。
她低下头看着那道并不明显的伤痕,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你……做了什么……”
宵入梦俯身下来拉近了两人的身高差距,凑到她的耳边,“那一味药,是我亲手从你的身体里取出来的。”
“……”
“是你的,亲生骨肉。”
“你的,孩子。”
“你和弗羽王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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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抱头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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