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包围着他们的峯月卫和这些高手们,不得不朝后退出,只能隔着这一片片火海努力去分辨中间的情况。
蔽焱台大阵与殊离符不停地发出各种尖锐的鸣叫,鬼哭狼嚎,眼前的这一切,好像是入了十八层地狱的刀山火海。
而这一片的地狱的正中央,半跪着的人缓缓站直了身体。
金红交加的火焰光影为她一席红衣染上了万丈耀眼的强光,如同浴火重生出凤凰的尾羽。
墓幺幺转过身来,高温灼烧扭曲的空气将她的面容氤氲地格外不真实。
“……墓郡主……你……你做了什么……”赶来的尤廷尉脸色煞白,惊恐无比的看着她。
她漠然地扫过他们的脸。
提起了手中血淋淋的人头——
“……你……你……”
然后,她笑了。
封枭是正正站在她对面的。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看见她的这个笑容,看见她是怎样提着汪若戟的人头朝他们缓缓抬起胳膊的。
他当然分的清楚那肯定是汪若戟不会错的。
但……此时他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的。
她站在高台之上,望着他们。
不,她是在深渊之中,隔着一座地狱,望着人世的恶鬼。
这是封枭第一次面对一个人,朝后退了半步。
不知何时,墓幺幺已收回视线,转过头来看向高台的王座方向。她如同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朝着自己敬仰的王献上敌军守将的头颅那样献宝。“汪若戟,已伏诛。”
她缓缓朝着那个王座跪下,放下了汪若戟的人头。
那烧尽的殊俗符引出的所有阳炎已经将石柱上的尸体烧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很快便吞没了她身旁的这颗人头。
虔诚而真诚。
屈服且卑微。
就好似汪若戟此时正栩栩如生的在她身边,一板一眼地教她,该要如何卑躬屈膝,奴颜婢色。
教她。
要如何——
做好一个奴才。
一条圣帝的狗。
一只疏红苑的,不可训渎,不可教豢的梼杌。
四周一切的嘈杂喧嚣终在此时归于沉寂。
她闭上了眼睛。
依稀仿听见了一个父亲表扬一个女儿的那些家常碎语。
依稀听见了那个父亲,说,好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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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
抱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