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阿休惊讶的说:“哥哥,这是不是有些太容易了?我们没有粮食,那个小门里面就有粮食,没有东西熬粥,哥哥出门就能捡到瓦罐和柴禾,如今还有这菜蔬,盐巴……好像缺什么就有什么似的。”
穆沙听了,心里也是没底,可穆阿休这般模样,总不能再顺着界河游出去吧?离开这里,他们也没有别处可去。
穆沙道:“管他呢!咱们先活着再说。这些粮食菜蔬,咱们又不是第一天吃,没什么事。还有这咸盐,刚才我已经吃了一些,也没啥事。难不成会变成蝙蝠?那样倒好了,谁也不会抓咱们了。”
穆阿休被他说的一笑。是啊,如今状况,能活着就是一切,管那么多做什么?
穆沙等着两兄弟把一锅粥都喝干净,取水把锅洗净,又舀了一瓦罐水,烧开了,把盐加在里面,用这盐水给弟弟洗了伤口,横竖现在天热,这地道里又没有旁人,穆阿休也没有穿起裤子,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穆阿休的热褪去了一些,伤口好像也不再那么红肿。穆沙喜极而泣,二弟终于活过来了。
穆沙心里有那么一点明白,所谓去袄岛找爹娘,多半是安慰穆阿休的话。李承宇把自己家整个都端掉了,必定是为了袄岛的事,怎么可能袄岛会没有事呢?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这支来自波斯的商人,只剩下自己与二弟两人了。
穆沙又用瓦罐煮了一些盐水,为二弟擦拭伤口。然后又用剩下的盐水,再熬了一锅菜粥。也是奇怪,自从吃了这加盐的菜粥,二人觉得力气恢复了许多,穆阿休也说,伤口都不怎么疼痛了。
这样二人在这地下通道里又过了半个月的光景,穆阿休的伤口基本上长好了,由于不再需要用盐水擦伤口,他们需要的盐也就不像刚开始那么多,穆沙夜里又去偷了一次粮食菜蔬和咸盐,一切顺利,好像之前的所有担心都是多余的。
地下通道里安静的日子让穆沙很舒服,很留恋。这里有吃有喝,只有最亲的弟弟一个人。两人相亲相爱,共喝一锅粥,共用一把勺,这样的日子,就算是以前在番坊那座大宅子里,也从来没有过。
可这样的日子终将逝去,穆阿休随着身体的好转,不止一次的问穆沙,地面上的情形如何了,如果风声过去,是不是可以一起去袄岛找爹娘了?
穆沙暗自叹息,想出广州谈何容易?他最近晚上到岸上看了看,到处都是抓他们兄弟三人的告示,还有吉妍如。那就说明袄岛真的出事了,没有抓爹娘的告示,说明爹娘要么死了,要么被抓了。
可不出这个地道也不行,穆阿休最近总是不停的打哈欠,自己也好像有些困倦。他想,这可能是长久不见阳光的缘故。说也奇怪,只要喝上一罐咸粥,他们就能精神很长时间。穆沙甚至发现穆阿休在偷盐吃。
穆沙想阻止穆阿休,却发现自己也非常想吃盐,两人不怕齁的把存盐吃光,穆阿休双目发直的拉着穆沙,喃喃的说:“哥哥,哪里有这些盐?咱们再去取一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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