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锋芒初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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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二要的便是这一瞬，自己掌力甫近两人身畔，陡然收手。他大笑声中，人已高高掠向半空中。

    “篷”的一声，声音大得连沉睡的南龛山也给震醒了。

    唐四和白衣老者掌力受左二攻击，两人被迫对应，两股掌力均攻向左二站立之处，哪知左二早凌空飞腾。掌力扑了个空，两股凌厉掌力相汇，竟然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洞。

    灯光下，只见碎石乱飞，沙尘飞扬，四周积雪纷纷掉落。

    “二位好内力，状元公，可惜你这书院地面，给两人砸一个大窟窿了。”朗笑声中，左二自半空中缓缓落进灯光中，姿式飘逸俊脱。

    唐四公子和白衣老者站在当场，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其时两人正胶着在一起，唯有急催内力，己然无法自行住手。这样以来，短时间谁也胜不了谁，长久下去，内里差的必将力竭而亡，另一方，也将有几个月调息方能恢复如初。两人心中之苦，却不能言。左二陡然大力卷至，两人急切间只能拆掌自救，那攻出去的掌力，已是尽两人全部修为。

    哪知双掌推出，便似泥牛入海，左二磅薄的内力竟然至两人身前便即消失不见。这一份收发自如的功夫，已远非场中两人可及。

    唐四和白衣老者双掌推出，陡然失去了依托，各自“噔噔噔”踉跄前奔三四步，这才收掌立定。

    两人只觉内息翻滚，连忙盘腿坐下，半天才调匀气息，才一前一后站起来。

    白衣老者长须拂动，一双眼睛骨碌碌瞪着左二，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神情。

    唐四公子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可他内心的惊讶，不，是失望，却仍是翻江倒海。

    他自小聪慧，立志不以家传暗器而以武功名世。这十多年来，在蜀中已少有敌手。前些日子游历到汉昌城，被人暗算，恰巧被张曙救下。后来折服于张曙的武功和文才，这才自愿留下来，追随张曙。

    唐四本以为小小的汉昌，唯有张曙让自己折服。哪料今夜第一次出手，先有白发老人与自已势均力敌，再有左二轻描淡写化了两人掌力，霎眼前遭遇两高手，已令他有点心灰意冷了。

    张曙上前关切询问，唐四只淡淡答了两个字：“没事。”也不说话，越过众人走进屋子。

    张曙一愣，但想唐四平日骄矝，今日受点小挫，折折锐气也是好事。笑一笑，转身走到左二面前。

    那白衣老者朝左二拱拱手：“老夫金天景。”也不等人回答，便围着左二转圈，一连转了三圈，才在左二眼前停下来，直直瞪着左二。

    “前辈，我身上有什么不对么？”左二给他看得发毛。

    金天景还是不答，一双怪眼兀自瞪着他，一动不动。

    “金天昊金天景哥儿俩向来是砣不离秤，秤不离砣，金天景你来了，金天昊呢？”张曙笑问。

    “你问我，我问谁去？”金天景翻着怪眼，“我还问你要人呢，这汉昌城的人难道是做人口买卖的，金天昊那老儿本来和我约好了今天黄昏在南池河畔见面，我等了几个时辰，金天昊连根毛也没看见。”

    金天景说得气大，在土场里转得飞快。

    左二听他直呼金天昊之名，心中暗笑。原来江湖传言不假，这一对孪生兄弟，谁都说自己是哥哥。这哥俩过了大半辈子，依旧是谁也不服谁，见面就吵。偏两人武功相辅相成，又相互离不开。

    两人见不得离不得，江湖中闹有许多啼笑皆非的笑话。

    “金大帮主既然来到了汉昌城，总是要和你相见的。”张曙说，“我汉昌城说有买儿卖女的，倒也不敢说没有。要说卖一个白胡子老头，这件事倒还不会发生。”

    “一个白胡子老头，皮糙肉厚，怕是卖不起好价钱。”薛谦一本正经地接话说。

    “那你们还我人来！难道金天昊这老儿，钻到地缝里去了不成？”金天景没听出两人是在打趣，翻着怪眼问。

    左二听得有趣，却不敢笑出声来，闭着嘴不笑，忍得好辛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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