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哥哥,一别数月,想煞兄弟也,不期又在汴梁相遇,武都头别来无恙!”鲍太平大大啦啦走进客厅,见来人正是武松,喜出望外,一面与武松谈话,一面吩咐家丁设宴款待。
武松一身头陀打扮,一双戒刀挂在两侧腰间,胸前老大一串佛珠飘在胸前,头顶的铁箍箍不住头发,头发垂在下遮住大半的脸,看不清具体的表情,也看不见脸颊上屈辱的金印。
“小官人休要说笑,世间再无打虎的武都头,只有二龙山行者武松,数月间的坎坷波折,说来话长,贤弟快把酒般上来!”言语中不悲不喜,不卑不吭,近乎没有表情,乃是人经历巨大挫折后的典型表现。
什么别来无恙的客套话,一别数月,武松很有恙。
唯一的亲人武大郎被毒杀,武松杀嫂、杀西门庆报仇,被发配孟州,又被施恩利用,醉打蒋门神埋下祸根,又被漂亮的女人玉兰陷害,之后大闹飞云浦,血溅鸳鸯楼,武松爽直的脾气,一次一次被别人利用,被逼得一次一次的杀人,强大的内心,受到极度的摧残。
“武二哥莫急,我们边吃边谈!”
热腾腾的火锅已经摆好,鲍太平邀请武松入席,武松爽直的脾气,心中愤懑难解,抱起酒坛便是蒙灌一气,待喝下半坛子,武松便打开话匣子。
武松道:“武松已经许诺小官人,留在汴梁与小官人做长久的兄弟,奈何护送老教头回乡之后,武松回汴梁住了几日,猛然梦见家兄遭人暗害,武松割舍不下,是而未曾与小官人别过,径直回了阳谷,小官人勿怪!”
鲍太平道:“武二哥重情重义,我有怎会责怪!天道轮回,世事无常,武二哥还当往开了看,只要留的性命在,什么奔波坎坷,皆能过的去!”
武松还没有开始他的大鼓书表演,鲍太平似乎已经知道一切,看似无心的话,却正好抚在武松的痛处。
武松受到极大的心里安慰,心中郁结稍微缓解,便将杀西门庆,十字坡遇见母夜叉,大闹飞云浦,张青推荐其上二龙山等等事情,一概说与鲍太平听,中间少不了将剩下的半坛子酒吃个干净。
鲁智深在二龙山,杨志也在二龙山。林冲的徒弟操刀鬼曹正也在二龙山落草,这几位是鲍太平熟悉的,至于其他小角色,鲍太平并不关心,他最关心的便是鲁智深。
“智深长老现在可好?”鲍太平急切的插话道。
武松从包袱重掏出十根金条放在桌上,又操起酒坛子大灌一气,才道:“智深长老做得二龙山宝珠寺的大寨主,有我喝杨制使帮衬,山寨红火,大寨主过的逍遥快活。智深长老放心不下小官人独自在汴梁,怕遭人欺凌,三番五次想派人请小官人上山入伙,听俺和杨制使说,小官人已经做了官,生意也红火,大寨主这才打消请小官人落草的念头。”
果然是:交什么样的朋友,借什么样的力,交什么样的朋友,吃什么样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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